第1269回 替他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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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9回 替他張嘴
    本來情侶之間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周仁一直為了同一件事情鬧別扭吵來吵去,周圍的人都跟著他受罪。
    別說明悅這個當事人之一了,他們幾個朋友都跟著不好受。
    就比如今天。
    程最原本是約了最近追的一個妞兒吃飯的,結果周仁說他來醫院需要個人,程最最後放了對方的鴿子,被人拉黑了,以後怕是徹底沒戲了。
    來就來吧,他這邊一腔熱血地給周仁出出主意,周仁還不聽——老爺天,還不要明悅的同情,他還挑上了!
    瞧瞧,之前吵架那麽多次,明悅來哄過他嗎?哪次不是他自己生氣自己好了,又跟沒事人一樣回去跟人相處,結果沒幾天又吵了。
    程最試著代入了一下明悅,不哄他可太正常了!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示弱裝可憐,平時沒機會,今天正好受了傷能演一出苦肉計,結果周仁還低不下他那高傲的頭顱。
    “我看你也別鬧了,幹脆離婚得了。”程最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都不知道你咋想的,不想要這個不想要那個,你到底想要什麽?”
    麵對程最的問題,周仁隻回了三個字:“你不懂。”
    程最:“大哥,你都不說誰懂?”
    程最之前還挺不理解明悅的,周仁這麽一個帥氣多金、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擺在麵前,她怎麽就看不見呢?特別是他倆剛確定關係那幾個月,程最看著明悅對周仁的“花邊新聞”沒有任何反應,還有些義憤填膺來著。
    到這一刻,他可算是理解明悅了,天天跟周仁這樣的人相處可真是太累了!
    他明明想要的東西那麽多,就是不肯自己說出來,非得別人費心思去猜,猜得不準他就不高興,不高興就要耍手段發泄,然後就輪到陳博遠倒黴了。
    真是作得要死。
    在明悅心裏,周仁估計已經是蠻不講理的形象了,他再不裝裝可憐,就等著離婚吧!
    “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程最表情嚴肅地給周仁分析:“既然明悅都已經去把你當初設計她跟陳博遠分開的事兒告訴老爺子了,那你家老爺子肯定會問她願不願意和你繼續過下去,這時候你要是再惹她,她回答一句不過了,你倆徹底沒戲了。”
    單靠明悅一個人,的確是沒辦法離婚,但周老爺子一旦摻和起來,周仁就沒什麽翻身的空間了。
    隻要明悅說一句過不下去,周老爺子鐵定押著周仁去民政局辦離婚,還明悅一個自由。
    ——
    程最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苦口婆心說了一大堆,結果沒什麽用,周仁還是來他別墅住下來了。
    周仁身上的傷還是挺嚴重的,他雖然嘴上沒說疼,但鐵青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周家家風正,雖然沒那麽多封建糟粕,但是如果哪個晚輩真的犯了原則性錯誤,也是要被家法處置的。
    那兩鞭子,真是有得受。
    後半夜的時候,周仁開始發高燒,燒到三十九度八,程最拿著耳溫槍一測,差點被嚇死,連夜又打了120把他抬回了醫院。
    醫院這邊直接給周仁掛水了,程最為他辦了住院,回到病房之後躺在沙發上歎息。
    他上輩子估計欠周仁錢了,所以他跟明悅鬧別扭,他得跟著倒黴。
    程最朝病床的方向看過去,周仁的臉色是白裏透著青紫,嘴唇更是看不見血色,整個人病懨懨的,認識這麽多年,程最還是頭一回見周仁這麽脆弱的模樣,他平時身體素質那叫一個好。
    按理說也不應該挨兩鞭子就這麽大反應的,估計也跟心情有關係,就那他百轉千回的心思和內耗程度,不憋出點兒病來都對不起科學。
    不過這樣子看著是挺招人心疼的。
    程最盯著看了一會兒,從沙發上坐起來,對著對麵掛水的周仁拍了一張全景圖,然後又躡手躡腳地走上去,對著他的臉拍了一張特寫。
    為了避免以後再被周仁折磨,程最決定替周仁把他不屑於做的事兒給做了——他不是拉不下臉跟明悅裝可憐麽,他幫他裝!
    程最拍完照片回到沙發上坐下來,翻出明悅的微信,把剛才拍的兩張照片發給了她。
    後麵還跟了一句話:【人快燒死了,四十度,體溫計都炸了。】
    怕不夠震撼,程最又渲染得誇張了一些。
    不過這會兒才淩晨四點,明悅估計得等早晨起來才看得見了。
    程最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周仁的點滴瓶,決定先閉目養神一會兒。
    現在他就指著明悅看見微信消息之後能趕過來了,這樣他就能回家好好睡一覺。
    ——
    明悅的生物鍾是七點起床,幾乎每天都很準時。
    可能是前陣子習慣了跟周仁睡一張床,明悅睜眼之後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位置,怔忡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周仁昨天一夜沒回來。
    之後,明悅立刻去摸手機,想看看周仁有沒有回她昨天的那條消息。
    然而,打開微信,沒看到周仁的回複,倒是看見了幾條來自程最的未讀消息——明悅加程最的好友很長時間了,但兩人還沒單獨聊過天。
    明悅打開消息,最先看到的是夾在兩張照片中間的那段文字消息。
    讀完之後,明悅眼皮跳了兩下,她馬上打開第一張照片,映入眼簾的就是周仁躺在病床上掛點滴的畫麵,再往後翻,是他臉部的特寫。
    慘白慘白的,看起來非常痛苦。
    明悅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打字的時候手指都有些顫:【他怎麽了?現在在哪裏?】
    明悅攥著手機等了快五分鍾,程最那邊終於給了回複。
    他發來了醫院的定位,後麵跟了科室和病房號:【你有時間麽?見麵再聊。】
    周仁都這樣子了,明悅自然也不可能坐視不理,吵架歸吵架,他們現在還是夫妻,就算不是夫妻,也有這麽多年的情誼在,更何況,周仁這個臉色看起來真的太恐怖了,至少,在明悅認識他的二十多年裏,從來沒見他這樣過。
    小時候她倒是經常感冒發燒,所以格外羨慕身強體壯的周仁,還去專門跟他請教過怎麽變強壯,然後周仁就拉著她一塊兒去參加體能訓練課了,她的運動習慣就是那個時候養成的。
    身體素質這麽好的一個人,突然變成這樣,誰看了不擔心?
    明悅馬上起床去洗漱,連妝都沒來得及化,隨便換了一套衣服,就匆匆忙忙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