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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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武器投降的騎士共計一百零八人,這個數量讓文森不禁莞爾。
可惜,身為魔族王室,雖然自己也有不小的權力和威望,但是完全沒有詔安他們的打算。
考慮到這群絕大多數都是貴族出身的騎士們都有領地,身家還算可觀,看在金幣的份上,文森也就放棄了在慶祝勝利時把他們活祭魔神的打算。
先關起來養幾天,等到希羅德人察覺到事情不對時,就可以那他們當做交涉的棋子。
另外,鑒於騎士團的副團長卡爾還算硬氣,沒有主動投降,文森還是決定讓他們做俘虜是稍微有尊嚴一點,沒有隨意虐待和折磨他們。
作為以無憂無慮地玩物喪誌為人生目標的樂子人,文森對於挑起更大的戰爭沒有興趣。
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打算,他還是在部下與俘虜麵前擺出了狂妄好戰的架勢。
第二天上午,已經燒成一片廢墟的甜水村裏殘餘的步兵不戰而降。
都是被領地義務束縛的工具人,出門打仗一個月掙十幾個銀幣,玩什麽命啊!
為老爺們去死也就是嘴上喊喊,沒人真會蠢到這種程度。
接下來,就是善後問題,由於從來沒有和外國幹涉勢力打過仗,也沒抓過這麽多俘虜,文森不得不多花點時間來處理。
戰爭裏不殺貴族已經算是一種戰場潛規則,這也是騎士老爺們從一開始計劃投降時的出發點,所以他們也不算太擔心自己的性命。
比起人身安全,他們更多考慮的是魔族對贖金有多大的胃口,這次失敗會給他們的家業造成多大損失。
甚至有些軟骨頭的家夥還對魔族建議,如果領主大人一定要遵守傳統習俗進行血祭,他們願意用自己的家仆和農民換取自己的性命。
或者用這次帶來的士兵抵償贖金,反正回去可以對家屬說農民下落不明,連撫恤都省了。
對於那些見到主人大敗投降後徹底喪失鬥誌,最後也相繼投降的步兵,文森也沒有打算血祭這些工具人。
事實勝於雄辯,讓這群底層看看老爺們貪生怕死,寧可獻祭他們都要保命的不做人嘴臉,才有機會讓他們變成希羅德的不穩定因素。
爭取大多數,鼓勵極少數,總是不會出錯的。
希羅德越是內部不穩,自己的領地就越安全。
但是,作為尊重傳統的高階魔族,文森也不完全是非主流,有些事情說到底還是不得不做,不然回頭被父親和兄弟們問起來,還要費腦筋去思考如何解釋。
「告訴我,自由邪教的教徒和教長在哪裏?」文森對投降後態度變得極其恭順的騎士們說,「如果你們想要跪舔邪神,打算代替他們,我也可以尊重你們的選擇。」
「如果誰加入了這個邪教,或者知情不報,我就讓他生不如死,後悔沒有死在戰場上。」
「抓不夠人,血祭少了祭品,就用你們替代。」
聽到文森這番話,騎士們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開始大舉揭發藏在俘虜中的邪教徒。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文森之前都不知道連貴族中都有邪教信徒,還有魔法師也加入了自由邪教。
當然,除了貨真價實的邪教徒,文森還遇到了另一種被揭發的邪教徒,不過經過調查後才發現,這些人不過是因為貴族之間的矛盾積怨,被人推出來挨刀的倒黴鬼。
另外,還有不少邪教徒藏在士兵裏,想要渾水摸魚。
遺憾的是,在真正的農民麵前,他們無論從外貌還是舉止,都根本隱藏不住。
還有就是身體上的特征,更是無法掩飾。
甜水村的民兵們得了領主的赦免,也憤怒地在俘
虜中指認邪教徒。
這些之前在村裏招搖過市,恨不得所有人都跪在他們腳下膜拜的邪教徒,紛紛露出了馬腳。
這次抓獲的邪教徒,可謂是平叛過程中遇到最多的一次,一共抓了四個教長和十八個教徒,還有五十多個已經加入了邪教的新信徒。
抓捕俘虜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也是文森特別進行的安排。
有些事,就要將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才能讓不明真相的人受到教育。
在被圈在一起關押的俘虜中,文森的部下開始挨個抓捕邪教徒。
可笑的是,這些人居然還真有人認為自己是在從魔族手中爭取自由,投身了一件讓人族獲得自由的正義事業,死亡會讓他們獲得永生。
「看看這些可憐的村民,他們失去了一切,也沒得到自由。」文森在處刑場上,對所有人說,「寬恕邪教徒是神明的事情,我要做的就是送他們去找神明。」
不出意料,在身份被揭穿後,兩個邪教教長都爆發了邪力,變成了恐怖的怪物負隅頑抗。
文森和部下對此都有心理準備,不過邪教徒的可怖形象,還是將甜水村的村民和俘虜們驚得合合不攏嘴巴。
尤其是勉強可以走動的沙爾克和拉姆斯,見到變成吃人怪物的邪教徒,都在震驚之餘,慶幸自己做了明智的選擇,不用受魔胎的擺布。
然而,變成怪物也不能讓他們必死的命運改變多少,這次連魔物們都還沒有出手,文森手下的兩名部下就挺身而出,與恐怖的怪物進行戰鬥。
不過,兩場戰鬥的過程差別極大。
兩人之中的那名俏如薔薇的金發女騎士,麵對著張牙舞爪的怪物,隻是拔劍奮力一斬,就讓怪物在一片耀眼的金光之下化作了兩堆腐肉。
聖劍!
神眷之力!
少女颯爽的英姿和強悍的實力,讓高傲的騎士們都不由得心生仰慕甚至愛慕之心。
在另一邊,無比憎恨邪教的薩達卡赤手空拳和怪物展開了肉搏,那副拳拳到肉的凶狠和頑強,令人印象深刻。
雙方打得血肉橫飛,場麵原始又狂暴,讓俘虜們既心懷恐懼,又移不開眼睛。
惡心的觸手和肢體在獸人爪牙的痛擊下,被一截一截撕碎丟出來,扔的滿地都是。
高大肥碩的怪物漸漸不敵,發出慘嚎,而薩達卡受到攻擊仿佛全無知覺,隻是沉浸在複仇的快感之中。
如果不知道他過去經曆的人,很有可能將他當成一個嗜血變態的屠夫,發自內心產生恐懼。
到這個時候,所有俘虜都產生了共識——幸好沒有和這個瘋豹子直接交手,不然肯定會被生吞活剝,屍骨無存。
在這場起初像戰鬥,後來像解剖的廝殺中,薩達卡用無可爭議的力量向俘虜們證明了,投降後安分守己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當全身漂亮的皮毛都被血染紅,邪教怪物已經徹底變成了一攤麵目全非的爛肉時,薩達卡才意猶未盡地抖了抖身上的汙穢,然後用冰冷的眼神掃視其他俘虜。
當夜晚上,一半邪教徒都被吊死,另一半送給了支持平叛的主教大人,當做他向高位邁進的墊腳石。
另外,文森還用繳獲的馬匹給教會衛隊作為補償,讓主教和馬爾拉斯爵士都十分滿意。
當然,以領地騎士團團長自居的希夫是不太滿意的。
村子已經不能住人了,為數不多的村民除了委身在一些殘破的房子裏,隻能臨時砍樹達棚暫住。
左右橫跳的沙爾克作為協助看守俘虜的負責人,這幾天的心情無疑是複雜而紛亂的。
自己接下來會是什麽下場,以後孩子們會如何生存,都是讓
他憂慮的原因。
處理外希羅德人,就注定該輪到他了。
正當他心不在焉,望著像圈養動物一樣被關起來的俘虜發呆時,拉姆斯來到了身邊。
「父親,領主大人有請。」
「這麽晚了,他找我有事嗎?」
「請您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