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行 第七章 傅讓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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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海永什麽大人物沒見過?哪怕是當朝宰輔也不敢再他麵前大呼小叫,傅讓不過是一勳貴子弟,高海永自然不會慣著他。
    隻見高海永抽出腰間的繡春刀,朝著傅讓說道:“如今案件未了,院中的任何人不得外出,若有違抗者,死!”
    傅讓被高海永一個“死”字震懾的連退數步,後背的冷汗也跟著流了下來,他感覺的到,高海永絕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敢動手。
    傅讓怕死,但他卻更在乎自己的臉麵,他還要再說什麽,卻被張輅攔了下來。
    “傅兄,你就當給兄弟個麵子,少說幾句吧。”
    如今有了台階,傅讓自然就坡下驢,對著張輅道:“好,我今天就給兄弟你幾分薄麵,我今天就留下來,好好看看錦衣衛是怎麽破案的!”
    傅讓說著還不忘狠狠地瞪上高海永兩眼,哪怕是怕死,氣勢上也不能輸。他轉身退回平涼侯府,大聲嚷嚷道:“小爺不走了!我要出恭,你們趕緊伺候著!”
    聽傅讓如此說,老管家眼中精光一閃,說道:“三少爺稍等,老奴這就差人帶您如廁。”
    不過片刻功夫,老管家便找來一名府中雜役帶著傅讓上廁所去了。
    經過這麽一鬧,孫平和老管家被帶去錦衣衛的事情被擱置下來,畢竟剛剛著火的時候老管家和孫平都在人們的視線中,不可能跑去放火。
    張輅隨即又開始調查剛剛起火時有誰不在眾人視線中,不過一切都是徒勞,火勢一起大家便忙著救火,誰還會刻意觀察誰在誰不在?
    張輅正一籌莫展之際,卻聽到後院一聲慘叫。
    莫非又有命案發生?張輅馬上跟著大隊伍往後院行去。
    剛剛的慘叫是從後院的一間房內發出,這間房離著平涼侯小妾胡曉寧的院子很近,張輅剛到,便發現胡曉寧的丫鬟正站在房間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張輅沒有跟一眾錦衣衛進入房間,而是朝著丫鬟問道:“你叫阿依是吧?”
    阿依點了點頭。
    張輅撇撇嘴,道:“你是雲南土人?我聽說雲南那邊有很多人都會養蠱驅蟲禦獸。”
    阿依說道:“是有很多人會,但是奴婢不會。”
    張輅似乎根本不在意阿依如何回答,而是繼續問道:“是不是很好奇房中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不進去看看?”
    阿依答道:“奴婢剛剛聽見一聲慘叫,恐怕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奴婢本想過來看看,卻又不敢進去,奴婢暈血。”
    阿依的回答合情合理,不過張輅搖了搖頭,說道:“我以前啊就聽老人們說過,懷孕的人不能見血,見了血就不吉利,血光也會對未出生的胎兒造成影響。”
    此刻的阿依終於表現出了一絲慌亂,說道:“奴婢不懂大人在說什麽。”
    張輅向著阿依的方向走了兩步,阿依也不自覺地退了兩步。
    隻聽張輅繼續問道:“你最近一直在服用安胎藥啊,說說吧,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聽了這話,阿依似乎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直接跌坐在地上,她雙手不自覺地捂在自己肚子上,故作狠厲地說道:“大人胡說什麽!奴婢肚子裏哪有什麽孩子!”
    阿依的嫌疑很大,但張輅卻沒有繼續盤問,阿依已經慌了,她若有什麽馬腳,早晚會露出來。再說張輅也不想逼問過甚,他生怕阿依被逼急了來個一頭撞牆咬舌自盡什麽的,到時候一屍兩命,張輅難免心中自責。
    張輅舍了阿依,轉頭進入了傳出慘叫的房間。他擠過人群,在房間的正中間看到一人仰麵躺在地上,一旁的高海永探了探這人鼻息,又摸了摸頸部脈搏,說道:“人已經死了。”
    張輅上前,發現死者居然是陪著傅讓上廁所的雜役。之前已經見過平涼侯夫人的慘烈死狀,如今再見到死人,他已經不怎麽畏懼。
    張輅仔細看了看,並未在死者身前發現傷口,他將屍體翻轉過來,在死者的後心發現了一處致命傷,另外在死者背後還壓著兩塊磚頭,如今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高海永仔細看了看死者傷口,對著張輅說道:“死者後心被利器所傷,直刺心髒,一擊斃命!”
    在這個當口,傅讓提著褲子擠進了屋裏,“發生了何事?本少爺剛剛在如廁就聽到一聲慘叫!”
    傅讓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死者,他愣了片刻,說道:“這不是剛帶我如廁的雜役麽?怎麽死在了這裏?”
    侯府老管家也進了屋子,他朝著傅讓質問道:“怎麽死在了這裏?這話老奴倒是想問問傅三少爺!你說想如廁,老奴好心找人帶你如廁,可你怎能無緣無故將人打殺了?就算是這人有哪裏惹得三少爺不快,三少爺說一聲就是,怎可私自殺人?打狗也需看主人吧?三少爺這是把我平涼侯府的臉往地裏踩啊!”
    傅讓解釋道:“不是我,真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平涼侯一邊說著,一邊從人群中走了進來。他先是看了看死者,又看了傅讓,繼續說道:“金陵城中誰不知老夫與傅友德不和?隻是老夫如何都想不到,傅友德這老匹夫的兒子居然會跑到平涼侯府殺人!據老夫所知,你們傅家男子都會隨身攜帶一柄匕首,以作家族信物徽章。”
    聽平涼侯如此說,老管家一把拽著傅讓的前襟,從他懷中搜出了一把匕首。
    老管家瞪了瞪傅讓,將匕首舉起,說道:“還說不是你!如今連凶器都已找到!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傅讓滿打滿算還不到二十歲,他人生中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除了一再回答:“不是我!”便再也無法做出任何有力的解釋。
    平涼侯則是一副震怒的表情,道:“老夫早就覺得奇怪,你家離著我府上不算近,你為何比官差來得都早,想必行凶之人就是你吧?你連我家雜役都不放過!我夫人也定然是被你所殺,今日老夫便要為亡妻報仇!”
    平涼侯說著便舉拳向著傅讓衝去,而傅讓卻早已慌亂得失去了抵抗能力,卻在這個當口,丫鬟阿依從人群裏竄了出來,擋在傅讓身前道:“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