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天降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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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情況未明,張輅自然如此貿然出去,不過此刻的他依舊自信,錦衣衛內沒有能打敗他的存在,更何況他還布置了後手。
「裏麵的人聽著,趕緊出來投降,不然我們可就要放火了!」
外麵勸降的聲音還在繼續。
張輅也不想在這裏繼續耗下去,不過他出去又不能以真麵目示人,這樣會給張輔帶來不少麻煩,索性便在暈厥的獄卒衣服上扯下一塊布,做了個簡易的麵罩蒙在了臉上,然後便扛著李鎮君推門而出。
現在雖是半夜時分,可監牢外麵卻亮如白晝,周遭不知有多少錦衣衛,就連牆頭之上也站了不少。
錦衣衛這邊,紀綱率眾而出,他一眼便看到了張輅肩上的李鎮君,這可是條大魚,萬萬沒有放走的道理。
他眼睛微眯,開口說道:「閣下是何人?你可知道,你肩上的可是重犯,你把他放下,本指揮使自會讓開一條道路,讓你安全離開。」
在紀綱看來,敢夜闖錦衣衛鎮撫司大牢的,必定有些倚仗,以他謹慎的性格,斷不會做行險之事,隻要能把李鎮君留在大牢,把賊人放跑也不是不能接受。
隻是張輅也沒打算廢話,準備直接帶著李鎮君突圍而出,他剛剛準備發力,卻聽紀綱那邊又道:「這女人是你的同黨吧?隻要你留下肩上的重犯,本指揮使便把她也放了。」
紀綱說著拍了拍手,立刻有幾名錦衣衛押著一個蒙麵的女子走到了前麵。
張輅本不想多生事端,把李鎮君帶出去才是重中之重。
隻可惜那女子偏偏開口喊道:「你快走!我倒要看看,這些錦衣衛今日敢把我怎樣?」
聽了這聲音,張輅不得不停下準備突圍的想法,因為僅憑聲音他就判斷出,這個蒙麵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韓沁。
張輅對韓沁始終還是有情的,他如何能夠眼睜睜地看著韓沁有危險?
他暗自運起內勁,準備救下韓沁,卻不想這時韓沁又道:「我可是先帝的幹孫女,先帝親封的樂安縣主!我倒要看看,你們錦衣衛今日能把我怎樣!」
說完,她還不忘吵著張輅道:「你快走!不用管我!」
韓沁自覺很是仗義,卻不想張輅都想拍死她了,這妥妥的是豬隊友啊。
麵罩都沒揭開,你自報個哪門子身份?
很多時候這麵罩就像是一層窗戶紙,隻要不捅破了,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麵,可韓沁卻選擇了自己捅破身份,錦衣衛行事狠辣,說不得為了逃脫罪責,會直接一刀了結了她。
紀綱也是上前,一把拽掉了韓沁的麵罩,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果然是樂安縣主。」
韓沁極為得意,道:「那還不趕緊把我放了?」
誰料紀綱壓根就沒理會他,而是轉頭朝著張輅說道:「你的身份不用我說破吧?你把重犯放下,我放你和樂安縣主安全離去,你好我好大家好,豈不美哉?」
張輅麵罩還在臉上,但他已知曉,憑著紀綱的聰慧,已經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其實這事也不難猜測,韓沁在整個金陵城都算是魔王一般的存在,別管勳貴子弟還是王孫貴胄,見了她無不繞道而行。
而在金陵城唯一能和韓沁攀上交情的,也就隻有張輅了。
紀綱之所以沒有道出張輅的名字,無非也是忌憚張輅的武功,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他紀綱固然可以一刀了結韓沁,可萬一真讓張輅帶著帶著李鎮君闖了出去,屆時他在靖難之役中做過的那些蛇鼠兩端的事情便再也藏不住,朱棣憑借此事夷了他三族都算是輕的。
可張輅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團,這些疑團不僅僅關乎他自己,還關乎整個天下,就衝
著這一點,他便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李鎮君交出去的。
「這世上哪來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今日我無論如何,也會把李鎮君帶出去。」
張輅的回答擲地有聲,卻讓紀綱臉色冷了下來。
他一把抽出腰間的繡春刀,直接抵在了韓沁的脖頸之上。
刀身上的冰冷傳遞在韓沁的肌膚之上,竟讓韓沁這個小魔王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紀綱卻是朝著張輅冷冷地說道:「我紀綱何時跟別人費過如此多的口舌,與你說那麽多,不過是求個你我都好,你別給臉不要!你若再不放下重犯,就別怪本指揮使辣手摧花了!」
靖難之役中,紀綱左右謀劃,為求一個高位,不惜讓生靈塗炭,如今僵持之下,張輅絲毫不懷疑紀綱真的會對韓沁痛下殺手。
隻是張輅卻不敢有任何異動,紀綱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以兩人之間的距離,就算張輅輕功再好,也絕沒有紀綱手中的刀快。
張輅將李鎮君從肩頭放下,看樣子似乎已經打算用李鎮君交換韓沁。
紀綱臉上露出得逞般的笑意,說道:「對,就是這樣,把這重犯交給本指揮使,本指揮使定然放你們離開。」
張輅皺了皺眉頭,說道:「那咱們一同放人!」
紀綱點了點頭,「好好好,本指揮使數到三,咱們一同放人。」
「一,二,三。」
紀綱這邊話音剛落,張輅便已經把李鎮君扔了過去。
紀綱大喜過望,不過他卻沒打算遵守約定,將韓沁放了?那根本不可能,韓沁好歹也是朱元璋親封的縣主,如今已經交惡,將來難免會有些麻煩,不如今日直接一刀砍了一了百了。
隻要將李鎮君控製在手中,那麽韓沁將必死無疑。
就在紀綱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空中的李鎮君身上時,卻沒發現自己身後已經有一道劍氣飛了過來。
這劍氣轉瞬而至,不偏不倚,直接斬在了紀綱的背後。
好在紀綱有內襯寶甲在身,可饒是如此,他還是被強勁的劍氣擊出了內傷,一口鮮血也跟著噴了出來。
恰在此時,一道人影閃過,從眾多錦衣衛手中奪過了韓沁,再看空中的李鎮君,此刻也被一個人影劫走。
幾道人影落地,不是別人,正是張輅的幾位師兄,揮出那道劍氣的是三師兄武癡周通堯,救下韓沁的是二師兄鬱通凡,劫走李鎮君的則是四師兄殷通逸。
至於大師兄,則是不屑於在此種場合下動手,不過此刻大師兄李通陽還是站在了幾個師兄弟的最前麵。
張輅隨張輔返回金陵之時,元月道長生怕這個最小的弟子會有什麽意外,這才派了幾個弟子跟著,幾人私下也早已與張輅見過麵。
而張輅也早有定計,此次金陵之行最大的目的就是救出李鎮君,就算錦衣衛如今已然沒落,但小心點總是沒有錯的,張輅自己在明,幾位師兄在暗,關鍵時刻說不準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沒曾想今日還真就用上幾位師兄了。
紀綱抹了抹嘴上的血跡,看了看場間幾人,開口說道:「你們可知,夜闖錦衣衛可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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