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飛彪詳細的匯報了具體情況。
    銅鑼灣那種地方，實在富得流油，能在那邊長期占地盤的社團並不多。
    互相之間都是在盡力克製，並維持著一種看得過去的平衡。
    逮到機會，恨不得直接來個你死我活。
    如肥雞和大佬B這兩個老江湖。
    陳凱在豬油仔的支持下，準備把他名下的凱樂宮開到銅鑼灣，通過了豬油仔請肥雞幫忙。
    趕上大佬B本就處於心氣不順的階段，又感覺到自己的地盤岌岌可危，於是就發生了正麵硬杠的事情。
    最後，飛彪講道：“……肥雞和大B就在我們銅鑼灣的凱樂宮附近對上了，人馬越聚越多，沒有動手的跡象。”
    “O記已經趕過去維持秩序了。”
    “估計現在O記已經把兩人都拉去喝茶冷靜了，因為他們已經影響到了銅鑼灣的交通秩序了。”
    聽完飛彪匯報的情況，陳凱眉頭一挑，暗道：“肥雞這麽給力的嗎？”
    略加思索，陳凱嘴上笑道：“安排一下，我們去拜訪O記，順便接一下肥雞哥。”
    飛彪：“……”
    他是真愣了一下，然後才趕忙道：“好的大佬。”
    陳凱的很多操作飛彪他們都看不懂，甚至跟不上那個思路。
    不過陳凱想要的是什麽，他們倒是一直很心知肚明。
    打亂、
    推倒、
    獲利、
    重建、
    上位。
    通俗的形容是——
    陳凱從頭到尾都想的是：掙最多的錢，有最大的話語權，過最好的生活，開最好的車，泡最美的女人……
    現在的香江，必須是黑白並存的混，不然做什麽都不安生。
    比如身價幾十億的潘生也算是一方大佬了吧，還不是得跟社團打好交道。
    類似的例子比比皆是。
    對陳凱這種屬於‘初來乍到’的人來說，最快混出頭的辦法就是打亂、打爛原有局麵，推倒原來的格局，這樣才能獲利，並在重建過程中獲得話語權。
    有話語權也就等同於上位了。
    從沙皮飛開始，到現在名義上的油尖旺土皇帝，陳凱一直都是這麽做的。
    隻不過初期因為手段不怎麽熟練，所以表現得還是有點克製了。
    而且，油尖旺地區的打亂與重建還不算徹底。
    油麻地和尖沙咀倒是基本差不多。
    隻不過人們還是會把旺角靚坤另列。
    …………
    陳凱坐著奔馳趕到O記大樓時，肥雞和大佬B兩人已經被拉來喝了十分鍾的咖啡了。
    比起隔壁廉記的咖啡，O記的咖啡還是能入口的。
    這次仍然是刀仔陪同陳凱進樓。
    不過這次又不熟路了。
    鍾Sir現在是全麵負責O記下屬的一個小組，主要麵對的就是社團秩序維護，辦公室也換到了六樓。
    走進陌生的辦公室，陳凱笑嗬嗬的打著招呼：“鍾Sir。”
    “陳生。”鍾Sir也是笑眯眯的，“特地登門拜訪，有什麽事情吧。”
    陳凱客套了兩句。
    也提了提銅鑼灣的情況：“現在的局麵，還可以吧？”
    “還在可控範圍內。”鍾Sir當然明白陳凱的意思，直言相告，“不過上麵希望這樣的聚眾衝突能盡量少一點，至少也別在白天發生。”
    “港島畢竟不比九龍、不比新界，油尖旺在九龍算是特別重要，可與港島比起來差很遠。”
    “很多大佬包括英佬的買賣都在灣仔，所以灣仔、銅鑼灣、跑馬地哪個地方都不能大亂，不然誰都不好過。”
    陳凱當然明白這些道理：“我相信大家都會很克製的。”
    潛規則、默契的存在，算是一種利益平衡。
    不是不可以掀桌。
    得看是不是可以承擔代價。
    所以陳凱把手插進銅鑼灣，走得路子又不一樣，自己至今都沒出麵，而是通過豬油仔去平衡。
    他們常年在這邊，更清楚怎麽個玩法。
    當然，通過鍾Sir的解釋，陳凱反而找到了最適合自己性格的路子。
    最後，鍾Sir終於還是問出了疑惑：“洪興會有什麽動靜？”
    “靚坤想上位，巴閉的死其實是蔣天生對他的警告。”陳凱也沒瞞著，“本來靚坤想通過阿B安排人在濠江做事失誤逼蔣天生退位，沒成。”
    鍾Sir：“……”
    他眼皮都在劇跳。
    他才知道這裏麵那麽多彎彎繞。
    對於陳凱將‘沒成’說得這麽輕巧，完全忽略在裏麵起到的作用，鍾Sir真的都能被艸給憋死，最後也隻是說：“明白了，我會留意的。”
    簡單交換了一些信息和意見，陳凱起身笑道：“改天一起喝茶，有機會把大佬雄介紹給你認識。”
    鍾Sir：“大佬雄？！”
    他跟那位二哥之間可是半點交集都沒有。
    這個餅，他不想吃都不得行。
    陳凱現在跟大佬雄其實有初步交集了，因為‘香江良心’。
    另外前幾天潘生提到那個即將舉辦的酒會上，豬油仔表示會正式把大佬雄介紹給陳凱。
    所以……畫餅這種事情，陳凱就很能信手拈來了。
    ………
    陳凱再次大搖大擺的從O記帶走了才被拉走喝茶的肥雞，兩人在奔馳上相談甚歡。
    已經年過半百的肥雞很賣麵子：“多謝阿凱哥，辛苦你跑一趟。”
    陳凱笑道：“肥雞哥太客氣了，本來正要登門拜訪肥雞哥，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情。”
    肥雞擺擺手：“阿B這個叼毛，蹬鼻子上臉，丟他老母的！早晚要淦他。”
    “是是是，先讓他在O記喝喝咖啡吧。”陳凱附和道。
    肥雞聽得哈哈一笑：“都說阿凱哥會辦事，果然聞名不如一見呐。”
    他們兩個一起被O記拉走。
    肥雞半個小時就被保了。
    大佬B還且得喝幾杯咖啡呢。
    人們就喜歡對比產生的優越感嘛。
    將肥雞送回銅鑼灣，陳凱又順路去拜訪了豬油仔，然後才回尖沙咀。
    老實說，這發展不在陳凱的預料中。
    不過結果對他很有利就是了。
    不僅沒有欠肥雞人情，還變相讓肥雞領情了。
    ………
    當晚，靚坤通過電話跟陳凱通了氣。
    講說他已經跟濠江的喪標談了個差不多，通過合作解決了雙方之間存在的矛盾。
    而大佬B在銅鑼灣又搞這麽大的場麵，還是在白天，犯了不少忌諱，足夠他趁亂逼蔣天生退位了。
    這回陳凱就沒有任何態度了。
    他現在隻需要吃瓜看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