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狠狠地瞪了老酒鬼一眼。
    李九牧臉上略微有些尷尬，道：“我和那位長輩一起看到，但是，我看的不是太真切，是那位長輩一臉震駭，講授給我聽。”
    這次，老酒鬼沒有再說話，顯然，認為李九牧這番話可信度很高。
    “登仙路千萬條，條條難比登天！可就連製器之路，走到最後竟然也強悍若斯嗎？一手持製器刀，追星逐月；另一手掌控異火，煉化星月，以為大陣，推動大陣去跟敵人戰鬥……”
    李成非心潮湧動。
    應該走哪一條路登仙？
    他一直還沒有方向。因為他對仙界，對仙種、仙路，都了解得太少了。
    製器之路，如果也能登頂至高的話，對他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強大的神識，再加上“南柯”的存在，他簡直就是為製器而生。
    “我家長輩事後用心做過調查，畫麵中的那位，應該是李城主！”李九牧道。
    “李城主？哪個李城主？”老酒鬼眉頭一皺。
    “沒有哪個李城主！我家長輩說，在上古時期，提到李城主，隻有一個人，就是那位！他就是走製器之路登頂！”李九牧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驕傲。
    這是身為製器師的驕傲！
    “隻可惜，他後來失敗了。在幾乎登頂的時候，敗給了至高的那幾人。也有神秘家族秘史記錄，說李城主走的路子，原本是對著的。但他走製器之路，所耗資源太過巨大，奇物礦石，他都要收入囊中，以供他煉器之用，甚至煉化星辰，因而犯了忌諱，所以，才遭到至高那幾人聯手鎮殺，最後身死道消！而李城主之名，自他身死之後，也成為禁忌，因此，就連老酒鬼也沒有聽說過。”
    李九牧頗多感慨，表情遺憾，看得出來，他對李城主十分同情。
    “我一直覺得，其中定有隱情。因為我從小喜歡製器，知道李城主此人之後，各方搜集他的資料。關於他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
    “那幾位至高在鎮壓李城主之後，似乎有意禁絕關於李城主的一切信息，將關於李城主的一切，都列為禁忌，所有香經、道法陣圖，甚至是圖書文本，隻要是記載有李城主信息的，一律銷毀！膽敢談論李城主之事的，一律抹殺！”
    “這是焚書坑儒嗎？”李成非嘀咕一聲，感覺這套路，有些熟悉啊！
    果然至高者都喜歡玩兒這一套嗎？
    “而且，我還得知一個驚天大秘密！”李九牧似乎稍微猶豫了一下。
    然後，很果決地道：“在李城主被鎮壓之前，製器之道並非微末之道，而是一條光明的仙途！有很多天才絕豔的修仙者，以李城主為榜樣，走製器之路……”
    “李九牧！”老酒鬼一聲嗬斥，打斷李九牧，表情嚴肅，“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你這番話，萬一傳出去的話，聽在有心人耳中，就連你李家，也未必肯保你！”
    “哈哈哈！”李九牧仰頭大笑著，“傳出去又如何？我李九牧是出了名的廢物，堂堂李家嫡子，卻喜歡奇淫技巧之術！我平時就愛說瘋話，就算傳出去又如何？我李九牧說幾句瘋話，難道還需要負責了？我要是真不說瘋話了，負起責來了，怕是有人就要睡不著了！”
    他毫不在意，看著李成非，道：“小友，你是我到梁州這幾百年來，遇到最有趣的小友！所以，就多說了幾句。我是想讓你知道，製器之道，並非微末之道，更加不是什麽奇淫技巧之術！它是真正能跟至高抗衡的大道！”
    “李莊主可知道製器之道登頂之路該如何走？”李成非一臉期待。
    李九牧臉色頓時一垮，搖頭道：“不知道！當年，就連李城主也止於登頂半步！後人想要望他項背都難，更不要說超越他而登頂了。而且，李城主在兵解的時候，曾經仰天大笑一聲，聲音悲愴道：‘路斷了！’所以，我家老祖曾對子孫說過，製器之道，最多止步至高，不能真正登頂！列為禁忌，不必可惜！”
    “路斷了？”李成非眉頭皺起。
    然後，又有些狐疑，“你不是說，關於李城主的事情，被列為禁忌，流傳資料甚少嗎？你怎麽會知道，他在兵解之前說過什麽話？”
    “因為我家老祖，就是當年鎮殺李城主的至高之一！”李九牧輕輕歎口氣，神色很是複雜。
    李成非的臉色，也有些古怪。
    總算理解李九牧的心情了。
    李城主，是李九牧的偶像，是李九牧一心想要成為的人。
    可他的老祖，竟然是鎮殺李九牧的至高之一。
    不過……如此看來，李九牧的身份是真牛逼啊！
    難怪就連葉紅雪，也要送晚輩來學習“奇淫技巧之術”了。
    “別多想，所謂的幾大至高，都是太古時期傳說中人物，他們早就多少萬年不顯身，十之七八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我所看到的，也隻是家族秘史中所記載的故事而已，像普通小兒聽神話傳說一般！”
    “現在，我們李家也就一般般。仙界最厲害的，還是六大仙門和五大王朝！”
    李九牧似乎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開始把話題往回收。
    “嘿嘿！你們李家可不一般，幾個有名的子弟號稱路不同，分別加入幾大仙門和王朝，不管將來哪家興衰，都不影響你們李家繼續長盛不衰啊！能從太古時期傳到現在的家族，果然了不得！”老酒鬼伸伸大拇指。
    “不要胡說！那是我們李家子弟各有追求罷了！”李九牧道。
    李成非看出來了，李家這是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裏啊！
    這麽說來的話，李九牧走製器之道，看似不務正業，難道，也是李家下的一步閑棋？
    這次九牧山莊之行，李成非感覺收獲巨大。
    接下來，李九牧不再談這些虛無的事情，開始跟李成非聊製器。
    李成非在製器之道上，自然不能跟他比，但每每提出一個小小創意，都讓他大敢奇妙，忍不住拍手叫絕。
    而且，李成非記憶力出奇地好，他談過什麽，李成非隻要聽一耳朵，就能記住。
    學習東西的速度，更是出氣地快。
    兩人竟是越聊越投機，連時間都顧不上了。
    老酒鬼接連催了兩次，李九牧都沒有放人的意思，李成非也不想離開。
    老酒鬼隻能說一聲太無聊，待不下去，然後，就去山莊閑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