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章 八族氣散,銜恨泉壤(自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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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殺手惜命如儒生愛名,反成累贅困人困己。
    果然,那持刀老狗見我這致命一擊襲來,自己心覺性命堪憂,立即收起了澎湃刀勢,猛地收回氣機,長刀一橫,全力抵擋我運出的三尺水劍。
    五位族長的性命之危,立刻告解。
    我的化形水劍與持刀老狗的環首刀相觸,空氣先是凝滯,片刻間傳來幾聲炸響,客船之下,水浪乍起,水花四濺到持刀老狗的衣衫,讓他徹徹底底被澆成了落湯狗,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五大家族的族長被掀起的巨浪卷得老遠,巨浪裹挾的能量,讓他們瞬間昏厥,順勢各自漂浮在水麵上,生死不知。
    我餘光微瞥,眉頭緊蹙。
    不管是死是活,我是盡力了,活著最好,死了....
    我程淳賠他們一條命就是了。
    持刀老狗輕甩河水,緊盯著我,冷笑一聲,蔑視道,「我的程大人,你倒是不傻,懂得聲東擊西,不過,你也就這點能耐了,你是致物境界,老夫也是致物境界,老夫是百戰沙場的武夫,你卻是空懷境界的文弱書生,你自認為打得過老夫?嗬嗬!」
    我自知與他對決,幾十招之內,不讓人難落敗,但俗話說得好,打仗打氣勢!
    我負手而立,衣袍獵獵,麵色平靜,冷笑道,「戰局剛開,此時定論勝敗,有些為時過早了吧!怎麽,江州牧就是這麽教你們做事的?」
    持刀老狗蔑視地看著我,猙獰一笑,「比武如戰場
    ,強就是強,弱就是弱,戰場之上,若無白起、韓信之神將,強必勝弱,絕無轉機。可惜,程淳,你並不是白起、韓信,你隻是一個自大騖遠的趙括!」
    「嗬嗬,我程淳是什麽樣的人,就不勞你在這多嘴多舌了!」
    反駁過後,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江州牧也太過心急了些,怎麽,還未封王,便想著開始誅殺異己了?」
    「程郡守,程淳大人,你對我,莫不是有什麽誤會?」
    持刀老狗嘴上功夫也是了得,他手中環首刀舞了個刀花,冷淡看我,說道,「老夫不過一屆江湖草莽,年輕時在江湖上燒殺搶掠,厭倦了刀尖舔血的生活,於是藏刀歸隱,終年泛舟於淮河之上,與江州牧毫無瓜葛。隻因今日見不得你程淳背地裏陰人的肮髒手段,所以才站出來伸張正義,程淳,可不要妄自猜測汙蔑他人,免得誤人子弟。」
    我心中暗嘲這套說辭站不住腳,麵上卻微笑說道,「哦?現在的江湖水深魚大?隨隨便便一個江湖草莽便是致物境武夫了麽?況且,你一個江湖草莽,也敢擅殺朝廷命官?」
    持刀老狗陰森冷笑,「女幹佞之徒如過街老鼠,陰人之輩如牛背蜱蟲,人人痛恨,人人得而誅之,我江湖俠客義不容辭?更何況,哼哼,人間萬事,官府能管幾多啊!」
    說完,持刀老狗也不等我回話,熟稔操著那把環首刀又向我
    疾撲而來。
    同境界下,文人必敗於武人之手,我自認為也不能脫俗。
    我本就是書香世家出身,並非江湖三教九流的本派,沒有那些所謂的丹鼎妙物和武功秘籍扶持,一身境界全靠死讀硬悟,實戰能力自然弱的要命。
    反觀持刀老狗,其刀法精湛,必是經過苦練打磨,且攻擊角度極為刁鑽,環首刀掃、劈、撥、削、掠、奈、斬、突,樣樣俱全,用刀的精髓被其發揮的淋漓盡致,我的腿溝、腹下和肘節成為他的重點攻擊部位,刀刀隱殺機,寸寸貼衣過,算得上萬分凶險。
    正麵硬鋼不敵,我隻能另行尋找契機,我雙腳蜻蜓點水、手上來回騰挪,不知不覺,已退了百步之遙。
    眼見持刀老狗刀勢不減,而我已經無法專心凝
    聚心念調動氣機,完完全全處於被動捱的的局麵。我自料,如果再無對敵良策,不出百招之內,我必完敗,死於老狗刀下。
    後退之間,我眼觀四路,靈機一動,終於抓到了反敗為勝的一絲契機。
    方才會盟八大世族的水麵,乃是一水流平緩的開闊地,而在我身後幾十步,低峽水澗映入眼簾,我心覺水流落差是一個絕佳機會,準備運用一番。
    瞧著持刀老狗專心致誌地一味迫近,我麵不改色,有條不紊地佯退。
    二十步,十九步......五步,四步,心中默念之際,水澗陡坡已經到來。
    我再次眯起眼睛,瞧準了持刀老狗
    向我左肩斜砍過來的一刀,心知勝敗在此一舉,立即頂起水遁,硬抗此刀,手上一邊頂盾,嘴上一邊說著"老兒欺負文人,算什麽本事",以示懈怠持刀老狗。
    持到老狗果然上當,見我"全力"抵抗,以為我已經油盡燈枯,不自覺間,刀上的力道又增加了三分,準備將我一擊格殺。
    恰在此時,我二人已經來到水澗處,我整個身子已經懸空,隨著那股由上自下的強烈刀氣,我的身體猛然下沉。從這時的位置來看,我與老狗一上一下,在半空中錯開了身,我倆的後背,完***露在對方視野之下,隻差一個轉身,便可襲對方的背後要害,攻其不備。
    持刀老狗身在半空,腳無借物,方才又一往無前,絕無回身的可能。
    我則不同,身側仰傍水澗,或有回旋餘地,這也是我所說的,一絲獲勝的契機。
    麵向水澗,我單指凝氣,對著斜下水澗猛點,不算湍急的水流中,向外分出一道支流,在我的作用下,凝聚成冰,變成一塊兒小小的踏板,正好可以容下我的一雙腳。
    說是慢那時快,就在我下落霎那,我精準踩上踏板,雙足灌下力氣,借力轉身起跳,過程中,我又從水澗中"拽"出一柄水劍,大喝一聲,直追持刀老狗,一氣嗬成。
    狗東西,十幾年來,老子朝思暮想等的就是今天,你卻敢壞我會盟大事,我要你的狗命!
    這一擊,灌注了我所
    有的氣機。
    真當是:滾滾淮水東流去,萬頃殺氣盡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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