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方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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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這個人,頭發亂的像雞窩,瘦骨嶙峋,穿著一件露著破洞的長衫,胡子粗略估計得有一尺,手裏拿著一支拂塵,活像一個江湖道士。
    這怪人被我掄了一彈簧棍,正躺在地上捂著大腿呻吟。
    大飛從電話那頭聽見異動,連忙詢問出了什麽事。
    “大飛,糟了,我把一個老頭給打了……”我忐忑地朝著電話講道。
    聞言,大飛連忙問了一下對方的特征,然後罵了一句,從電話裏對我吼道:“靠,我說你這小子也太不識好歹了,人家方大師是特地來救你的!
    小心銅鏡裏的藍光,就是方大師讓我轉告你的!你倒好,狗咬呂洞賓,把人家大師給打了!”
    一聽這話,我楞在原地,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由於電話是開著免提,所以方泰河也聽見了,站起來擺了擺手說:“沒事,死不了,就這點小傷,老道還受得了。”
    魏忠來大師說過,方泰河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因為修煉邪術,被反噬死掉了,可是如今卻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的麵前。
    不過我並不感到太驚訝,畢竟胡月母女、劉豔富、劉榮強都是已經死了五年了,我不照樣看見他們了。
    本來大飛那天跟我說的事情,我對魏忠來還有些懷疑,但昨晚銅鏡一直讓我別開門,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這世上,如果說爸媽給了我第一次生命,那魏忠來大師就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所以魏大師的話,我還是要聽的。
    不過,令我感到疑惑的是,大飛是怎麽和方泰河走到一塊了?
    方泰河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大飛和他在一塊,是不是意味著,他被方泰河掠走,成為他的馬仔?
    一想到這,我的後背起了一層的白毛汗,哆嗦著問道:“大…大飛,你是不是已經死了?要不然你咋和方泰河在一起?”
    聽到我說他死了,大飛“呸”了一聲,破口大罵:“去你娘的,你特麽地才死了呢!”
    “方泰河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你要是沒死,為啥你會見到他?”我忐忑不安地問道。
    “你胡扯些什麽,誰說方大師死了二十多年了?你去新窩鋪村打聽打聽,有哪個不知方大師的?再說,你見過哪個鬼大白天的出來?”
    大飛在那頭沒好氣地說道。
    對啊,如果方泰河是鬼的話,昨晚就是最好的動手時機,又豈會等到現在?
    況且我和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他害我幹嘛?
    我心虛起來,趕緊扶住方泰河,討好地問:“老爺子,您沒事吧?”
    方泰河抬眼看了我一眼說:“沒事,再來幾棍我就真的死了!”
    眼看方泰河還能開玩笑,我鬆了口氣,這說明他沒什麽大的問題。
    從外表來看,方泰河差不多得有七十多歲了,我剛才那一棍掄的著實的有些狠,如果真的因為我這一棍給打出什麽毛病,那我可就是罪人了。
    大飛在電話那頭接著說道:“老高啊,方大師是新窩鋪村的能人.
    我昨天去找魏忠來算賬的時候,恰巧就碰到了方大師,方大師隻一見我,就說出我的煩惱。
    還幫我解除了那銅鏡帶來的厄運,小心藍光就是方大師讓我轉告你的。
    末了人家還不放心,特地跟我要了你的地址,來救你呢。”
    大飛不給我插話的餘地,一口氣說了這麽多。
    我還在消化著這些話,大飛再次補充道:“行了,既然方大師你們已經見麵了,那你們談吧,我掛了啊。”
    說完,手機傳來“嘟嘟”聲。
    大飛是我最好的兄弟,別說他沒死,就是死了也不會害我的,所以我準備賭一把。
    小心翼翼地把方泰河攙進了屋,扶他坐下,又打開外賣軟件,叫了幾個炒菜。
    昨晚上一晚上沒睡,本來我迷迷糊糊的,可方泰河這個怪人坐在旁邊,不發一語,來回打量著我,讓我清醒了不少。
    詭異的氣氛讓我有些煩躁,明明是在自己家裏,卻還要像個客人一樣,我打破沉默,直接問方泰河:“昨晚上敲了一晚上門的是不是你啊?”
    “不是。”方泰河平淡地回答。
    “奧,昨晚不知是誰敲了一晚上的門,把我弄得心煩氣躁的,這不您一早又來敲,我就以為又是那個人,然後就……”我不好意思地回答。
    方泰河把臉一陰,冷冷地說道:“人?那就不是人敲得門!”
    我聽這話嚇了一跳。
    “不是人敲的,那是啥?”
    方泰河喝了一口白酒,小喝了一口,冷冷地說了句:“鬼!”
    我驚異的問:“你咋知道的?”
    “昨晚是不是有個女人的聲音,讓你不要開門?”方泰河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
    “對啊,咋了?”
    方泰河不但知道銅鏡能發出藍光,還知道銅鏡發出女生的聲音,讓我不要開門,這讓我有些詫異。
    “那個女人,是在救你,還好你昨天聽了她的話沒有開門,否則恐怕你現在已經死掉了。”
    方泰河盯著我,冷冷地說了句。
    昨晚銅鏡的事本就有些古怪,加上門外沒有任何,但卻響起敲門聲,對於方泰河說的,如果我開門小命就不保了這件事,我是深信不疑地。
    還有,魏忠來大師說他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為什麽又活生生地站在這裏?
    一切的一切,都像謎一樣。
    方泰河看出我的疑問,直接說道:“魏忠來那老小子,是不是跟你說,我是他師兄,二十多年前因為修煉邪術,早就死掉了?還給了你一麵銅鏡,當作辟邪之物?”
    我點了點頭,示意沒錯,剛想再問些什麽。
    方泰河“哼”了一聲,放下筷子,點了一支煙不緊不慢地說:“先吃飯吧。”
    我心裏琢磨著:你個怪老頭子,感情你是來我家蹭飯的啊,再說了,我才是主人好不好。
    剛要反駁,方泰河擺了擺手將我打斷:“你不是想知道昨晚敲門的是啥麽,吃飽飯好好睡一覺,晚上十點,我帶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