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老李頭身上的，哪裏是什麽‘老人味’，那根本就是……”
    老鬼頓了一下，再次壓低聲音，說道：
    “屍臭！”
    “屍臭？？！！”
    話音剛落，正吃著菜的大飛，猛地將菜噴了出來，大喊了出來。
    一瞬間，整個飯店的人，全都看向了我們。
    見狀，我趕緊跟他們拱了拱拳，表示歉意。
    然後又瞪了大飛一眼，示意他小聲點，不要聲張。
    大飛大概也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失態，吐了吐舌頭，然後壓低聲音，對老鬼說道：
    “老鬼前輩，你剛才說的是啥？屍臭？”
    老鬼“嗯”了一聲，說道：
    “嗯！就是屍臭！”
    我聽了不由得大驚，心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屍臭一般指的是，人或者動物死後，屍體發生腐爛，產生的惡臭味道。
    正常人身上，是不可能有屍臭的。
    有屍臭的人，那麽必須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李爺爺已經死了。
    這顯然，與我們剛才看到的相悖。
    剛才我們不但和李爺爺，在一起吃過飯，而且還說過話。
    所以李爺爺定然是活生生的人。
    既然是活生生的人，那就絕對不可能會發出屍臭的味道。
    會不會是老鬼，判斷錯了？
    還是說老鬼看不順眼李爺爺，所以故意用這個詞語，來詛咒李爺爺？
    老實說，老鬼做出這種事，我是一點都不意外。
    想到這，我淡淡地問道：
    “老鬼，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屍臭可是隻有死人身上，才能發出的。
    李爺爺剛才活生生地坐在你麵前，他怎麽可能會發出屍臭呢？
    還是說你看不順眼人家，故意詛咒他？”
    老鬼聞言，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麽說，頓時黝黑的臉一紅，大怒道：
    “小主人，你說什麽呢？！你這簡直就是對我的誹謗！
    我老鬼何許人也？早在鴻蒙伊始，盤古開天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我堂堂霧靈之神，又豈會冤枉一個凡人？！
    更何況，小主人你也是去過我的迷霧鬼林，那裏全都是死屍，它們發出的那味道，和李老漢的是一模一樣。
    所以我怎麽可能會判斷錯？！”
    老鬼這番話，說的的確有道理。
    老鬼這個人，雖然行為不端，經常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但是他有一個特點，就是自視甚高，隻要是他做的，他就會大大方方的承認。
    如果他不承認，那麽這件事，就絕不是老鬼做的。
    見老鬼說的這麽肯定，我便相信了他。
    但馬上，我又立刻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
    老鬼一直居住在迷霧鬼林，那迷霧桂林，我是去過的。
    記得當時和大飛，一起去玉盤山的時候，就誤入進迷霧鬼林裏的亂葬崗。
    還差點因此喪命，所以老鬼說他，絕對不會判斷錯屍臭的味道。
    現在基本肯定李爺爺身上，散發的是屍臭了。
    那麽問題來了，剛才李爺爺還活生生地坐在我的旁邊。
    那剛才的李爺爺，到底是怎麽回事？
    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方泰河一直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見狀，我打斷了方泰河的思緒，問道：
    “方大爺，您在想什麽啊？怎麽不跟我們一起討論啊？”
    聞言，方泰河這才稍微舒展了一下眉頭，冷冷地說道：
    “我在想，李老漢會不會沒有死？而是被什麽精靈，給操控了。
    或者說，李老漢已經死掉了，但是仍舊被高人，以道法操控了起來。”
    我一愣，不明白方泰河這話是什麽意思。
    被精靈給操控了？難道說李爺爺被什麽精怪，給附體了？
    如果是按方泰河第二種說法，李爺爺已經死了，但是被高人，以道法給操控起來。
    我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姚三兒！
    記得當時在梅莊，已經死去了五年的姚三兒，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就複活了，還害死了遲國慶一家。
    最後在我和方泰河的齊心協力下，才製服了姚三兒。
    想到這，我不由得看了麵前的三人，試探地說道：
    “你們說，會不會是魏忠來搞的鬼？”
    三人聞言，果然是一愣。
    除了老鬼，方泰河與大飛，可是實實在在的，經曆過那天梅莊的事情。
    所以他們自然是明白，死人是的確能被道法所控製的。
    不過很快，方泰河便否定了我的想法，說道：
    “應該不是魏忠來，魏忠來的道法和武功，雖然十分強大，但說到底，水平也和我差不多。
    所以如果真的是他搞的鬼，那我沒理由發現不了。
    況且，在我們身邊，還有像老鬼這樣，道法極強的人。
    魏忠來怎麽敢耍小動作？”
    方泰河這話，說的十分在理。
    魏忠來雖然道法高強，但充其量，也就是和方泰河不分上下。
    要不然的話，兩個人中的一個，早就將對方，給消滅了。
    正是因為雙方都對對方，無可奈何。
    這也是兩個人，一直共同居住在新窩鋪村的原因。
    所以方泰河說得對，魏忠來是絕對不敢，也沒那個水平，能瞞得過方泰河的。
    更何況，以老鬼這麽強大的道法，魏忠來更是不敢胡來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就陷入了死胡同。
    如果不是魏忠來搞的鬼，那麽就是方泰河提出的第一種假設。
    即是李爺爺，被什麽精怪給附身了！
    我當即表示，讚同方泰河的第一種假設。
    沒想到老鬼又是搖了搖頭，說道：
    “不會！如果是被精怪附身，那李老漢為啥會發出屍臭？”
    方泰河聞言，臉上也明顯一變。
    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隻見他嘴唇輕微地哆嗦著，緊皺著眉頭，不發一語。
    老鬼還是堅持第二個假設，就是李爺爺已經死亡，而且被道法極強的人，控製住了！
    對此，方泰河也隻能是點了點頭。
    見兩位高人，都同意第一個說法，我和大飛也隻得相信。
    畢竟老鬼和方泰河的手段，我和大飛是都知道的。
    方泰河祭天雷，誅殺姚三兒和何婧的事情，我們曆曆在目。
    而老鬼則是更加厲害，那幽冥音波功和霧靈咒，更是強大。
    既然他們都讚同第一種假設，那麽我估計，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正說著，我突然一驚。
    忙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