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出於愧疚，從繳費到取檢驗單還有拿藥，梁澤舟在各個樓層裏來回奔波。
    他一手操辦，薑衿隻用在輸液大廳裏休息。
    一切都妥當時，外麵的天色完全黑了。
    梁澤舟拿著一大袋藥在薑衿身旁坐下，他身上有股冷冽的煙草味，她覺得還挺好聞的。
    “抱歉，我昨天沒掌握好分寸。”梁澤舟看起來有些自責。
    薑衿還虛得很，有氣無力的說：“不怪你，是我上趕著找你的，再說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的事，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梁澤舟微微皺眉，沒說話。
    薑衿又問：“對了，醫藥費你給我墊了多少錢？我給你轉賬。”
    “不用給了，就當是給你的補償。”梁澤舟淡淡道。
    薑衿感動的眼睛微微發紅，“梁醫生，你真是個好人。”
    梁澤舟微微揚眉，好人？
    那他就好人做到底，陪著薑衿輸完液了，開車送她回家。
    車子停在一座老舊的小區樓下，下車前，薑衿對男人邀請：“謝謝梁醫生送我回家，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換做以前，梁澤舟肯定以為薑衿這是在引誘他，可今天，她身體不舒服，應該隻是單純的請他上去坐坐。
    沒意思。
    他淡淡道：“這麽晚我就不上去了，免得被人看到了說你閑話。”
    薑衿看穿他的敷衍。
    “好，那你路上開車慢點。”薑衿乖乖下車。
    幾乎立刻，男人就驅車離開。
    薑衿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影，臉上的乖巧頓時消失。
    嘖。
    她不舒服，梁醫生就不咬她的餌，還真是個薄情的男人。
    不過她才不在意。
    她攏緊外套，頂著寒風在黑夜裏往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走去，撥打出去一個電話。
    “許小姐，關於照片的事，你現在方便來找我談談嗎？”
    ……
    咖啡廳。
    牆上複古的鍾表敲出一記沉悶的響聲。
    十點整。
    雇主總算來了。
    她穿著一件灰色大氅，巴掌大的臉蛋上戴著一副墨鏡和口罩，走起路來端莊又不失搖曳生姿，整個人顯得神秘又高貴。
    妥妥的財閥大小姐既視感。
    薑衿對她打招呼：“許小姐，這！”
    對方朝她走過來，在她對麵優雅坐下。
    許歆放下名貴的鱷魚皮手包，開門見山的說：“你昨天一直沒回我微信，我還以為你不想做這個生意了。”
    “哪有。”薑衿伸出自己因為打點滴而泛青的手給許歆看，“我黃體破裂肚子疼了一天，實在是沒精神和你聊天，見諒啊。”
    許歆不是無知的小姑娘，她當然知道薑衿黃體破裂是怎麽一回事。
    這時，服務員送來一杯熱咖啡。
    是她喜歡喝的拿鐵，薑衿記得她上次的喜好，為她點的。
    不愧是感情公關圈子裏的招牌，服務態度沒話說。
    許歆端起咖啡杯，漫不經心道：“想不到那個性冷淡一破戒，本事還不小，怎麽樣，他技術如何？”
    薑衿頓了頓，輕飄飄說出兩個字：“湊合。”
    這個答案，像是在許歆意料之中。
    她臉上揚起一層不屑，“嗬，果然，就算不是性冷淡，他在床上也還是照樣不解風情。”
    薑衿在許歆臉上看不到半點吃醋，可見，她對梁澤舟是一點也不在乎。
    許歆開門見山問道：“說吧，你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