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白發人,黑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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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不能掩飾一點嗎?
    李國華跟在人群中僅僅看了一眼,秦淮茹那桃核一般的眼神,悲傷的同時,盡然還帶有一絲的解脫的意味。
    耐人尋味。
    不過或許也正常。
    人總是以極大的惡意,在揣摩任何一個與自己可能有關聯的陌生人。
    哪怕是枕邊人。
    在某個時刻,也會有半分的遲疑。
    他難道真的合適嗎?
    時代的背景下。
    一切苦難會變得毫無意義。
    痞子中,有一句話非常的有道理,對於苦難的歌頌,那是什麽?
    苦難本身。
    有什麽值得歌頌的。
    如果有可能。
    秦淮茹衣食無憂。
    她應該會極力的做一個賢惠的媳婦,她的一生其實都是在為賈家奔波,對傻柱的榨取,難道不是為了讓賈家的每個人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嗎?
    苦的是傻柱。
    不是她們?
    那便是秦淮茹唯一能做的事情。
    漆黑的夜。
    平板車上拉著油盡燈枯的賈東旭離開了,院內上班的人,依舊回去睡覺,正在去的人,也就是賈家人,以及易中海跟傻柱
    宛若一個怪圈。
    說不得。
    淩晨的早晨。
    李國華剛剛睡醒的時候,前院的賈家,已經支起來靈堂,賈張氏坐在客廳的邊上,默默的縫著衣服,人也回來了。
    原本想著看一眼。
    最後還是停頓下腳步。
    傻柱在前麵忙前忙後,易中海支起攤子,氛圍想的沉悶。
    “國華,要不今天請個假,幫襯賈家兩天。”易中海看到李國華之後,露出一抹為難的笑容,因為有人拒絕了。
    拒絕的理由千奇百怪。
    可目的一樣。
    那便是不做大冤種。
    原本想著拒絕,可當秦淮茹那狐媚的眼神,露出一抹的渴望,或許是對過去的一種釋然,雖然極力的裝可憐的樣子。
    楚楚可憐。
    可能也就是隻能作用在傻柱的身上。
    沉默片刻。
    “我先去軋鋼廠,跟領導請個假,下午在過來吧。”
    “嗯。”
    “這人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呢?”賈張氏有些生氣,特麽的這院子的人為何家家戶戶都能出一人,唯獨他不行。
    “婆婆,少數兩句。”
    秦淮茹連忙將賈張氏給拽倒屋內。
    “怎麽難道我說錯了。”賈張氏發飆道。
    並且將所有的問題都給推到他的身上,似乎這樣才能讓她的罪惡,感到一絲的輕鬆。
    明明是她?
    觸摸了傷口的閥門。
    可為何還是要將事情給定義在其他人的身上呢?
    “讓人聽到了,估計也懶得過來幫忙了,人心隔肚皮,婆婆不會覺得人家都應該幫忙吧。”秦淮茹捂著頭。
    如果賈張氏少數兩句。
    估計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
    “你。”
    賈張氏輕哼一聲。
    屋外的易中海,無奈的搖搖頭。
    人家也就是下班過來幫幫忙。
    如果不是傻柱跟他在上下忙活,那可真的沒有人願意過來做這事,出力不討好,尤其是傻柱,這貨幾乎被賈張氏盯得後背發涼。
    像是看一個賊。
    不思量。
    如何過?
    軋鋼廠的辦公室。
    李國華原本想著請假,可惜上來就被王二虎給叫住,臨時給安排了一個非常急的任務,要將一批鋼材送到壩上。
    也算是輕車熟路。
    李國華也不能拒絕。
    人都派出去了。
    他也隻能跟著去,還有提前將一些信件,還有當初帥紅兵需要他捎的東西,全部都給帶過去。
    哎。
    “那你先讓他們裝鋼材,壩上有我的朋友,一直托我給他們捎一點東西,我趕緊回家拿一趟,您看怎麽樣?”李國華跟王二虎商量。
    畢竟比較著急。
    “行,不過不能太多。”王二虎提醒道。
    “放心吧,我有數。”
    李國華連忙騎著自行車,往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左右不過十分鍾的路程。
    全程半個小時,以人力搬運,李國華覺得還是應該能趕得上。
    “國華,這麽快,難道就回來了。”易中海看到李國華之後,連忙將他拉住。
    這還要訂製棺材板、賬本、糧食都需要買?
    缺人手。
    “一大爺,不好意思?”
    李國華連忙搖頭。
    偷偷的看了一眼屋內,賈張氏正在傷心,他也不進去了,免得被人罵?
    “運輸隊有急活。現在人都派出去了,我這去的遲了,還被王主任給批評了一頓,我就是回家拿一點的東西,就得趕緊出發。”
    “奧。”
    易中海點點頭。
    不要看平日裏比較悠閑,閑下來的時候,確實是每天看報紙,可是如果忙起來,還真的是沒日沒夜的幹活。
    “那你路上小心一點。”
    易中海場麵上的話,還是非常的動聽。
    告別後。
    李國華將包裹從床鋪的下麵拉出來,基本上也就是一些衣服,還有一些書,帥子這貨,身上妥妥的一股文藝範。
    誘惑土妞。
    最是上道。
    咳咳。
    想多了。
    人家那是男歡女愛。
    當李國華將包裹係在後座上,一溜小跑。
    “剛才那是不是李國華,那孫子不是請假嗎?”
    “怎麽跑了。”
    表麵上仁義道德,背地裏,可都是買賣,以賈家的條件,一貧如洗,幾乎是無法置辦東西的,隻能是讓其他人買。
    暫時欠著?
    欠多久,那就要看賈家的心情了。
    “臨時有任務,他需要出差。”易中海眨了眨眼睛。
    呸!
    “什麽出任務?”賈張氏氣的破口大罵?
    “特麽的這貨就是故意躲著我們家,這賈東旭突然離開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他算賬呢?”
    “他怎麽能如此的冷血。”
    賈張氏有些義憤填膺。
    剩下的幾個人。
    捂著額頭。
    特麽的這四合院中可不僅僅隻有他們一家人,還有平日裏不上班的二大媽、三大媽,現在都還在洗衣服呢?能幫忙。
    她們自然幫忙。
    可是這不是還沒有準備好。
    忙完自家的事情,順便再給你們家搭把手。
    “少數兩句。”
    易中海連忙提醒道。
    將賈張氏給拉到屋內。
    “老嫂子,你這怎麽能信口雌黃呢?如果落在有心人的身上,人家告訴李國華,你覺得他還會幫襯你們家嗎?”
    哎。
    “這人就是在故意躲避嗎?”
    賈張氏依舊哽咽道。
    “剛才國華跟我說:他要去請假,這事情難道能作假,有沒有任務,去軋鋼廠打聽一下,他難道如此的幼稚嗎?”
    “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易中海望著不知足的賈張氏。
    特麽的還玩誣陷。
    是不是忘記了被李國華支配的恐懼。
    “婆婆,一大爺說的在理,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軋鋼廠問一圈,這事情不就一目了然,還有哪怕是做個樣子,也要對大家懷著感恩的心。”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秦淮茹一副識大體的樣子。
    最是讓易中海感到心安,這以後賈家也隻能依靠秦淮茹支撐了。
    “知道了。”
    賈張氏被教訓的啞口無言,不過為了挽回自己的麵子,也隻能故作大度。
    無所謂的表情。
    “難道我們家少了他一個人,這事情還不做了。”
    “你。”
    “婆婆,不要嘴瓢了。”
    秦淮茹捂著頭。
    極力的裝作悲傷的樣子,也是給眾人看的。
    有情有義的印象。
    可不能廢除。
    “一大爺,我們家的事情,隻能依靠你當家做主了。”秦淮茹連忙作揖,如果沒有易中海的幫忙,恐怕他們家辦事。
    還真的是門可羅雀。
    賈張氏的一張臭嘴,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現在還有人幫忙,那也是看在易中海的麵子上。
    “沒事。”
    “誰還沒有離開的一天,賈東旭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一直當成自己的孩子,可憐白發人送黑發人。”易中海無奈的歎息一聲。
    “也是這孩子沒有福分。”賈張氏含情脈脈的盯著屋內。
    無力的坐在火炕上。
    一言不發。
    隻能將這些事情全部都交給外來人。
    哎!
    人活著,總是要往前看的。
    秦淮茹坐在賈張氏的身邊,一直伺候著,不敢讓賈張氏再次的發飆,還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無論如何不能讓其他人發現異常。
    “你跟著我做什麽?”
    賈張氏看著陰魂不散的秦淮茹,有些不滿,特麽的這早上都沒有吃飯,昨天晚上也沒有,她還想偷偷的吃兩口窩窩頭。
    奈何這人總是在身邊。
    實在是有些礙眼啊。
    “婆婆,你可不要做什麽湖塗的事情啊。”秦淮茹憂心忡忡道。
    “滾!”
    特麽的把自己當成什麽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
    她難道這樣的脆落嗎?
    “我沒事,就是餓了,你去廚房給我準備一點飯菜,最好跟一大爺說一聲,這看看他們家能不能全部包了,這樣的話,我們也能省下一點來。”
    “不好吧。”
    秦淮茹有些猶豫。
    “有什麽不好的,不要看現在一大爺人模狗樣,你難道忘記了,前些日子,他不是也不在接濟我們家,還將東旭的吃的藥都給停了。”
    “他也是有很大的責任的。”
    賈張氏提醒道。
    有些事情如果直白的展示在眾人的麵前的時候,隱藏在美好的事物的下麵,總是充滿了太多的陰謀算計。
    哎。
    “我盡力跟一大爺溝通一下。”
    當秦淮茹走出門的時候,賈張氏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個有些冷的窩窩頭,吃了起來,狼吞虎咽的樣子,生怕秦淮茹看見。
    昨天夜裏。
    其實兩人到現在都沒有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