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夜半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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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雜亂的廚房。
    傻柱躺在木板床上,因為廚房的環境有些髒亂,那鋪著的棉絮有些臭味,幾年未洗,也就是傻柱閑暇的時候,想要在上麵躺一躺。
    睡一個懶覺。
    幾乎成了他的私人專屬的床鋪。
    “一大爺,如果你想要為秦淮茹求情,我覺得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我傻柱也不是找不到合適的姑娘,人不在美,您老何必在趟洪水。”
    傻柱斜靠在掉色的牆壁上,包裹著髒兮兮的被子,將何大清給他的信,在易中海的眼中放入自己的兜裏。
    “傻柱,你變得讓一大爺感到陌生。”
    委屈的眼神,眼巴巴的盯著傻柱。
    易中海恐怕倒死也想不明白這裏麵的緣由。
    不美?
    那便是原罪。
    如果他傻柱是一個鰥夫,一輩子無兒無女,上了年紀之後,遇見秦淮茹的話,或許他會沉默在現實之中,跟秦淮茹長相廝守。
    可眼下還不至於到了那個境地。
    “一大爺,您老這拉牛配,是不是也的看一下自己的良心啊,傻柱兄弟雖然平日裏對秦淮茹多多照顧,可是你也不能將人往火坑裏麵推啊。”
    時常還回來打零工的劉嵐,看著易中海,提醒道。
    人心不古。
    如果換在外麵的地界上。
    早就唾沫星子將易中海給淹沒。
    為老不尊。
    “你們是外人,懂什麽好賴。”
    “我這樣做不僅僅為秦淮茹找一個好的下家,難道沒有為傻柱著想嗎?”
    “平日裏吊兒郎當,看看這躺在床板上,像一個什麽樣子。”
    “滾蛋。”
    傻柱可見不得別人如此說自己,何況易中海也不是看起來那樣的表麵無私,還不是為了自己的養老事業在勸說,如果真的對他感激的話。
    何必主動湊合他們呢?
    “你?”
    易中海捂著胸口,鬱悶的離開。
    一輩子大雁,今日也算是見識到傻柱的混不吝,四合院一大爺的麵子都不給,那他以後還敢指望傻柱養老嗎?
    “看來隻能另尋出路。”
    不由的想到剛才的李國華。
    一表人才。
    不過願不願意接納他,也是一個重大的問題,如果沒有足夠的好處,還要讓他倒貼錢伺候自己老兩口,似乎有些不可能。
    哎!
    鬱悶的易中海回到車間。
    繼續忙碌起來。
    吃飯不積極,腦袋有問題?
    葉竹萱拉著李國華,兩人朝著食堂跑去。
    “師傅,我老舅讓我謝謝你?”
    葉竹萱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是完全不怕其他人議論,流言蜚語,就是從平日裏的一點不拘小節,慢慢的傳播開來。
    “舉手之勞。”
    “何況這一趟也不能讓你空手而歸啊。”
    “不過以後還是要注意一點分寸,被外人看到了可能會聯想到不好的事情。”李國華將葉竹萱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一隻手放下。
    今天?
    大吉大利。
    上班的時候,有喬三麗主動的送上香吻一枚,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有葉竹萱勾肩搭背,如果他不是一個正人君子,恐怕早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內心的漣漪。
    生活還的往前走。
    他不是運輸隊的那一幫老油條,四海為家,幾乎走到哪裏都能留下屬於他們自己的鮮豔的故事,對於他而言,可能有些顧家。
    也可能有些挑食。
    葉竹萱名字文靜,可是性格大大咧咧,長相中等,可還真的不是李國華的菜。
    “怕什麽?”
    “誰敢傳我的流言,我不撕爛他的嘴。”
    “對。對!”
    邊上。
    運輸隊的老油條,一個個打趣道。
    對於葉竹萱,大家還是非常的照顧,畢竟是運輸隊裏麵為數不多的女同誌,再這一幫老煙槍的眼裏,也可以給平日裏乏味的生活。
    增加一點調味劑。
    大家最喜歡的便是逗葉竹萱,看到她宛若一條張牙舞爪的小老虎。
    有趣!
    食堂。
    排著的長龍。
    李國華跟在葉竹萱的身後,前麵許大茂,似乎跟喝多了一樣,迷離的眼珠子,一直在周圍的長隊之中,尋摸著可以下手的獵物。
    “看什麽看?”
    “流氓!”
    葉竹萱一巴掌直接甩在許大茂的臉上。
    火辣辣的臉霞。
    許大茂有些悶,望著深厚的女子,東北大妞的性格,倒是第一次見,長相中等,可謂是一道涼菜。
    “我這隊伍不是排的比較長,就是四處看看有沒有空餘的座位,你怎麽還動手打人啊。”許大茂磕磕碰碰的樣子。
    讓李國華有些想笑。
    “許大茂,你這龜孫,不會以為我不認識你嗎?你的事跡都登上了專欄的報紙,還有檢討寫的是不是太過於敷衍,如果不是上麵有李廠長保你,你早就被開除了。”
    葉竹萱的嘴巴得理不饒人。
    跟機關槍一樣。
    將許大茂的你一點事給數落的清清楚楚。
    哪怕是有心思跟許大茂暗通管渠的老娘們,也的掂量一下風險,如果跟許大茂走的太近,被人看見的話,那可能真的危險。
    無風不起浪。
    何況風浪這麽大,一不小心可就要翻車啊。
    “你你胡說。”
    許大茂氣急臉紅,就要在動手的時候,李國華挺身而出,將葉竹萱攔在自己的身後。
    “怎麽還要動手打人啊,你也不怕大家看笑話。”
    李國華低吟兩句。
    許大茂有些悻悻的收手。
    “我這不是被你的徒弟說的麵紅耳赤,再說這事情不是翻篇了,我也沒有找軋鋼廠的女同誌,就是在外麵有了一個相好,你也知道婁曉娥一直不能生育。”
    磕磕盼盼。
    解釋了半天。
    越描越黑!
    李國華連忙嗬斥道:“自己家的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怎麽還能拿到大庭廣眾之下說呢?真想讓大家知道你的那一點破事。”
    “對。”
    “不對。”
    許大茂有些眩暈,如果不是上午的時候,心情鬱悶,在辦公室偷偷的喝了一點酒,他怎麽也不會被人如此的嗬斥。
    哪怕是在四合院。
    他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咯!
    許大茂打了一個酒咯。
    一股高粱酒的味道。
    李國華連忙退後一步,生怕這貨給吐出來,工作時間喝酒,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底氣,盡然敢這樣做,也就是不在軋鋼廠的車間幹活。
    若不然?
    這手可能也會被機器碾壓成渣渣。
    下一個賈東旭恐怕也就在路上。
    “師傅,這個人好臭啊。”
    葉竹萱小聲的滴咕道,可是這身邊的許大茂也站在邊上,距離也不遠,可謂是聽得一清二楚,想要發怒,可是看看周圍人憐憫的目光。
    許大茂也隻能悻悻一笑。
    “不吃了。”
    許大茂就要離開。
    正在打飯的傻柱有些不樂意了。
    “你的糧票都交了,怎麽能說不吃就不吃呢?”
    “你晚上帶回家自己吃。”
    傻柱奪過許大茂手上的飯盒,將飯盒打的滿滿的,蓋上被子,對於許大茂的事情,傻柱也是有所耳聞,隻能哀其不幸。
    怒其不爭!
    對於自己的問題?
    傻柱可是一點也不會提及。
    畢竟許大茂的事情,十有,可是傻柱嘴快,當著那麽多的人抖漏出來。
    良心上可能不安。
    “吃就吃。”
    許大茂上午也是空腹喝著酒,這哪怕是想要吐,也吐不出多少來,看著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還有辦公室的劉主任,楊廠長都過來排隊打飯。
    也顧不上腹部的翻滾。
    他雖然有李懷德照顧,可是這畢竟也是一個副廠長,楊廠長可才是軋鋼廠的掌舵人,低著頭。拿著飯盒,磕磕碰碰的的走出食堂。
    “老劉,剛才過去的是許大茂吧,怎麽身上還有一點酒味。”
    楊廠長不喜。
    望著扭七八拐的許大茂,就想要上前詢問。
    “不像吧。”
    劉主任看著許大茂的背影,也是有些哆嗦,這臭小子如果不是孝敬了他兩條小黃魚,他才懶得管許大茂。
    “或許吧。”
    楊廠長也沒有在意。
    身邊的隊伍,自覺地給他們讓開一條通道,最為軋鋼廠的領導,雖然沒有多大的權利,可是挨不住身邊有一般趨炎附勢的人。
    一個個自覺的讓開。
    “諸位工友,大家都是平等的,不需要故意給我們讓座,我們也不著急。”楊廠長擺擺手。
    跟劉主任也沒有往前走。
    倒也是親善。
    “師傅,你說我何時才能跟楊廠長一樣,威風凜凜,這都有人主動給讓位置啊。”葉竹萱小聲的滴咕一句。
    李國華思索片刻。
    笑道:“你是沒有多大的機會了。”
    一個運輸隊的臨時工,如果想要跨越,中間的路可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要走,正式工,小組長,運輸隊主任,副廠長,廠長。
    五級連跳。
    沒有重大的貢獻。
    按部就班。
    幾乎難上加難。
    何況大部分的運輸車的老司機,一個個都不想幹什麽勞什子的廠長,掙得工資雖然多,可是畢竟也是有限了,跟八級鉗工差不多。
    隻能說有很多隱形的福利。
    可是作為一個駕駛員。
    每個月多跑兩趟。
    不僅外快掙得多,這還能天南海北的去看看風景,釋放一下四海為家的情緒。
    關鍵還沒有人管。
    當排到李國華跟葉竹萱的時候,各要了一份土豆絲,一份紅燒肉,兩毛錢外加糧票,吃的比後世的食堂還要好。
    這可惡的購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