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心一點。”
    徐慧真擔憂的眼神盯著李國華，鴿市晚上的時候才開始，基本上屬於灰色的地帶，小攤小販的不在少數，晚上十二點之後。
    夜深人靜。
    琉璃廠附近的鴿子市場徹底的活躍起來。
    李國華推著三輪車，找了一條四通八達的巷子，可以第一時間的騎著車離開之後，才將桶裏麵的魚蝦全部擺在地上。
    活蹦亂跳的魚。
    被一個網兜子罩住。
    防止給跳出來。
    月色下。
    人影稀鬆。
    還沒有到熱鬧的點，而且大部分的人說話也是小聲的滴咕，生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大兄弟，這魚怎麽賣？”
    一個中年的漢子，手裏麵夾著皮包，一看就屬於不一般的人，最起碼也是成功的商人，或者是工廠的領導。
    吃喝不愁。
    不過想要吃的好，隔三差五的改善一下夥食，可就有些困難。
    吃棒子麵也能過活。
    可是跟吃白麵饅頭的人家，就是差了一點味。
    “一塊錢一條，基本上都是三四斤的大魚，平均下來，比起豬肉便宜一多半。”李國華看著已經下手撈的漢子。
    直接從車上撤下一段草繩。
    遞給他。
    “不錯。”
    “這一看就是剛剛釣上來，不過小兄弟，你這釣魚的本事不賴啊，這麽多，少數也有一百多條。”一股豪邁的氣息。
    撲鼻而來。
    李國華訕訕一笑。
    什麽釣魚的技術？
    他這是從南方運過來的，不過他也不能說，那不是直接暴露了他的本職工作，接過一塊錢。
    李國華目送剛才的漢子離開之後。
    感覺今天晚上有些不太平。
    想著要不還是早早的收攤。
    一般情況下，能來鴿子市場的人，基本上都是手裏麵有點錢，不過也是一般都是購買一點緊湊的物資，最好能讓一家幾口人。
    全部都吃飽肚子的活。
    一塊錢？
    在這個年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三十分之一的工資。
    哪怕是過年小孩發的壓歲錢，能給個五毛，基本上已經算是富裕的人家，可是看著周圍圍過來的人，李國華一邊收錢，一邊人他們自己選。
    有的人直接將魚扔到背上的麻袋、簍子裏。
    不一會的功夫。
    李國華麵前的魚，基本上已經被購買一空，剩下的也就是一些小蝦米，這玩意有的人喜歡吃，不過嫌棄肉少，價格也不便宜。
    大部分人可都是非常的實在。
    味道鮮美。
    有魚就夠！
    至於蝦尾什麽的。
    不過是小孩子的饞嘴。
    李國華看水桶裏麵也沒有剩下多少，索性也全部都搬到三輪車上，朝著身後漆黑的巷子使去，一轉眼的功夫。
    人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通八達的巷子。
    基本上晚上來執勤的人，都是附近的派出所，人員有限，哪怕是有保衛科的人過來，基本上也會偷摸摸的走漏風聲。
    李國華從四合院旁邊的巷子走出的時候。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剛才的漢子，果然不是一般人，這還沒有半刻鍾的時間，這周圍已經有不少的工作人員潛伏在黑暗之中，把持著各個出路口。
    慢慢的縮小範圍。
    李國華推開門。
    將三輪車推到院內，連忙將掉漆的大門給關上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朝著屋內走去，路過垂花門的時候，還看到閻埠貴家的屋內。
    燈光亮起。
    院外還能聽到一聲聲嘈雜的喊聲。
    難道是今天早上的好運都給用完了。
    “三大爺，您這還沒有睡啊。”
    李國華看著閻埠貴，披著一件厚棉衣走出來，靜靜的站在門口，歪嘴一笑，倒三角的小眼珠子，也不知道在醞釀什麽壞心思。
    “國華，你這是去哪裏了？”
    “這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亂糟糟的。”
    閻埠貴明知故問。
    靜靜的看著他。
    “沒幹什麽？”
    “三大爺還是早早的睡吧，這明天難道不需上班了。”
    嗬嗬。
    閻埠貴的聲音突然拔高。
    “你這是去鴿市了吧，怎麽家裏麵的魚蝦都給賣完了，有什麽好東西，也不說分享一下，這可是不道德的事情。”
    “如果我一嗓子，將外麵的人給喊進來，不知道你如何自處。”
    威脅嗎？
    閻埠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吃定了他。
    “三大爺，您還是好好的管好自己吧，我可是記得你前幾天去鄉下，拿著糧票換紅薯，不知道這最近胃是不是不舒服。”
    “喜歡多管閑事啊。”
    李國華推著車。
    回到後院。
    將水桶全部都搬到廚房，至於閻埠貴，他算是徹底的看明白了。
    諂媚歡笑。
    這是有求於人。
    如果不能滿足他占便宜的心裏。
    背地裏。
    可是非常的喜歡玩花活。
    本事又菜，可偏偏還喜歡玩花活。
    淩晨的四合院。
    充滿了硝煙的氣息。
    昨天一夜。
    閻埠貴也沒有將事情捅出去，他的屁-股底下也是一點也不幹淨，怎麽敢將外麵的人引進來呢？
    何況？
    這基本上也算是潛規則。
    隻要不是被逮住。
    如果誰敢破壞規則，那大家以後一起過清貧的日子，但凡是家裏麵缺糧了，半夜出門，那就能者被舉報，今日他閻埠貴敢破壞這個頭。
    自然有人會效彷。
    大家都住在四合院，基本上跟一個大雜院差不多，誰家還沒有一點小摩擦，再說閻埠貴家的人多，這每個月為了能從嘴裏麵摳出一點錢。
    幾乎每個月剛發了工資，就會去鄉下找熟悉的人兌換一些紅薯。
    硝煙彌漫！
    李國華拎著木桶在前院打水的時候，看到許大茂一臉狼狽的從屋內走出來。
    準確說：是被費可兒給趕出來。
    “許大茂，你這是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了，才會被費可兒趕出來啊。”傻柱不厚道的笑了兩聲，還坐在門口故意大聲的嚷嚷。
    “你懂什麽？”
    許大茂不屑的看著傻柱。
    回頭再看一眼門口的費可兒，不管怎麽說，也是一個長相靚麗的女人，當看到傻柱身後的秦淮茹的時候，心裏麵也有點平衡。
    沒法比！
    “我是什麽都不懂，不過你這能不能穿好衣服在出來啊，穿一個半袖就出來，難道不怕汙了大家的眼。”傻柱吸溜一口棒子麵。
    吐槽道。
    “我。”
    許大茂低頭，看著渾身上下，還穿著拖鞋，春天雖然過去，可是這畢竟還沒有到夏天，身上還是有些冷。
    “費可兒，趕緊開門。”
    “我的衣服還在家裏麵呢？”
    許大茂著急的敲打著門窗。
    前院。
    看熱鬧的人也不在少數，似乎看到這貨倒黴，大家夥平澹的生活，才會多一點談資。
    什麽心態！
    李國華肩挑扁擔。
    大雜院就是這點不好。
    出來前院的人喝水比較方便之外，後院的人，基本上每一天都需要往家裏麵挑兩缸的水。
    以備不時之需！
    “滾！”
    “老娘算是瞎了眼，看錯你這個人了。”
    費可兒從屋內將許大茂的衣服從窗戶裏麵丟出啦，許大茂也顧不上寒酸，連忙將衣服穿戴整齊，大早上的他也不知道為何嘴賤。
    會問出愚蠢的問題？
    平白無故的讓眾人看笑話。
    “別樂了。”
    許大茂板著臉，看著周圍的鄰居，一個個指指點點，也就是沒有照相機，若不然，傻柱一定將許大茂的窘迫的處境給拍下來。
    “沒看過夫妻吵架啊。”
    許大茂坐在門口的台階上。
    將衣服穿好之後，才澹澹的起身，背著雙手，朝著屋外走去。
    臨走的時候。
    還故意的大聲道：“爺們要去吃肉包子，豆漿，你們這幫人也就看著吧。”
    呸。
    “說的跟誰吃不起一樣。”
    閻解成有些嫉妒的看著許大茂。
    土雞變鳳凰。
    自從跟婁曉娥分開之後，這生活水平是一天一個檔次，這平日裏舍不得吃的，也全部都給安排上了。
    “太過高調。”
    “隻會群起而攻之。”
    李國華肩挑擔子正要回去的時候，賈張氏邁著小短腿，突然攔住了李國華的去路。
    “國華，我家棒梗想吃魚，你看能不能在借我們家一條魚啊。”
    當然，也是有借無還的那一種。
    賈張氏這一副求人辦事，笑臉迎人，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在背地裏破口大罵的主，可謂是反複無常，李國華笑著搖搖頭。
    “張大媽，晚了一步，家裏麵的魚已經全部送出去了，這家裏麵也沒有餘糧，我看你還是另尋其他人吧。”
    “你這人。”
    “不就是一條魚嘛。”
    “怎麽能如此的小氣呢？”
    賈張氏攔住李國華的去路，就差要將他的扁擔給拽下來，秦淮茹看到如此一幕。
    連忙一把將賈張氏拉開。
    “國華，我婆婆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啊。”
    “貪得無厭，是沒有好下場的。”
    李國華冷著臉，朝著後院走去，原地賈張氏不滿的看著秦淮茹。
    “怎麽他還敢動手。”
    “婆婆，你是不是忘記上一次人家是如何抽你的，怎麽記吃不記打，人家能送給我們家一點已經非常不錯了，這平日裏也沒有見你主動幫襯人家啊。”
    秦淮茹不滿的看著平白無故惹是生非的賈張氏。
    不滿道。
    賈張氏略帶惶恐的表情，當看到李國華離開之後，才敢開口：“怕什麽？”
    “難道他還敢在動手打我。”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