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隻需一人足以(求訂閱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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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青年滿臉煞白,死死攥住許深的劍鋒,眼中露出強烈的求生欲望。
    周圍狂風呼嘯,風力蜿蜒凝練如爪牙般,從其背後朝許深包圍過來,像一張猙獰的怪嘴,要將許深吞沒。
    許深眼眸中冷光微微閃動,墟眼致幻開啟。
    在青年眼中,眼前的許深忽然變換成另一幅模樣,那是一個臉上有雀斑,相貌普通的女孩。
    此刻那女孩的胸口卻貫穿著劍鋒,表情哀傷而又平靜地看著他。
    青年的眼眶中忽然湧動出熱淚,顫抖著,慢慢地收回了手裏的劍。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他背後蜿蜒猙獰的風暴,在逐漸的回縮,而與此同時,許深也快速拔出了他胸口的劍鋒,劇烈的疼痛刺激,讓青年從虛幻中掙脫出來。
    他童孔一縮,急忙怒吼著再次朝許深殺去。
    但他背後的風暴還未來得及呼嘯,許深已經揮劍而出,將其腦袋斬斷。
    帶著不甘、熱淚、痛苦的表情,凝固在腦袋上,滾落到沙發腿邊停下。
    “住手!!”
    一陣低沉如野獸般的聲音,從許深背後傳來,那是木王的聲音,但多了幾分沙啞,蘊含著極致的憤怒。
    許深回頭,看到了木王滿臉猙獰和憤怒,朝他一步步走來。
    強大的墟力,將木王身上的外套撕裂,露出裏麵精銳的青色軟甲,他跟許深一樣,同樣常年穿戴作戰服。
    許深手持劍鋒,平靜地看著木王,道:“你要為這些雜魚報仇麽,但他們已經死了,毫無價值。”
    “有沒有價值,是我說的算,這裏……是我的地盤!!”
    木王怒吼一聲,驀然朝許深衝鋒過來。
    他的身影如一道青色旋風,一腳踏出,遁入到墟界中,手掌上浮現出拳劍墟兵,朝許深狠狠砸來。
    許深目光凝然,墟力聚集在雙目中,依然看到木王的身影極快,跟其他人看上去遲緩的行動完全不同。
    他站在原地沒動,在木王臨近的刹那,才驀然發動墟眼致幻。
    然而,發動失敗。
    許深沒有感覺到精神力穿透到對方的大腦中,而是被什麽東西隔絕了下來。
    他沒有發愣,在發動失敗的同時,他已經通過手套增幅,驀然出劍。
    錚地一聲,劍鋒交戈,摩擦出刺耳的銳鳴。
    木王的身體退後一步,旋即如離弦之箭般驟然發射過來,攻勢如猛虎,延綿不絕。
    許深同樣沒有喘息,再次揮劍怒斬。
    砰!砰!砰!
    短短三秒的瞬間,二人已經交鋒了七八次。
    猛烈的撞擊,若是在現實中的辦公室,足以將整個房間都震得撕裂。
    但二人此刻處於墟界中,現實中辦公室裏的沙發、桌子等物品,沒有幹擾到他們。
    在激烈的交鋒中,木王眼中的憤怒轉為心驚,從許深斬殺六位首領時,他已經看出許深的一些能力,爆發力極強,還兼顧精神類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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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斬殺嫵媚女人的關鍵,同時也是其他幾位首領失神的原因。
    隻是,他沒想到許深的持久力也如此強悍,連續的全力爆發,換做常人早就墟力接近枯竭了,但許深卻延綿迅猛,並且每次力量續接得極快,難道他是二階極限?
    砰地一聲,劍鋒摩擦,木王的身體再次被逼退。
    他感受著微微發麻的手臂,目光深沉地凝視著眼前的少年,心中的怒火已經徹底被澆熄。
    “你是江家的人,我不願意殺你,但你不要太過分了!”木王陰沉著臉,這是他沒有繼續的原因之一,盡管他看出許深戰力極強,超出其他統領一大截,但……他相信自己若全力爆發的話,還是能將許深斬落。
    隻是,那張麵具,讓他不願意如此拚命。
    許深看到劍鋒上的缺口,接連的交鋒,這柄堅硬鋒利的劍,的確如木王所說,容易折。
    上麵已經出現殘缺。
    反倒是木王手裏的拳劍,卻依然完好無損,兵器的差距一目了然。
    “我並非江家的人,這麵具隻是別人贈予。”許深目光保持平靜,並不在意扯掉江家的虎皮,麵對眼前的木王,他覺得還不需要江家來撐腰。
    何況有些事,你越是坦白,別人越不相信。
    木王聽到許深的話,眼中露出冷意,顯然不會相信這種話,在他看來,許深應該是江家埋藏在底城的暗棋。
    如果許深說這麵具是撿來的,他甚至都有些許相信的可能,但說是贈予……江家誰會將這份至高榮譽,贈予他人?
    “據我所知,如今你們江家的情勢並不樂觀,你現在又得罪了我們,你難道還想再進一次內城?”
    木王目光陰沉地看著許深。
    “為什麽是得罪,不是幫助?”
    許深眼神平靜,道:“我難道不是替會裏掃除雜魚,減少垃圾麽?你應該感謝我才是,今後他們能做的事,我全都包辦,他們的地盤都歸我,追光會的收益不會改變,貢獻給內城的東西,也不會減少,既然如此,要那麽多閑人做什麽?”
    “你喜歡每次開會,聽到那麽多雜魚在廢話麽?”
    “至於內城……”
    許深眼神冷漠,凝視著他:“先前我被帶去調查,是因為坑殺了月光宗教的人,那是內城的人,他們才會來算賬,但這些……也配讓月光宗教出麵嗎?”
    聽到許深的話,木王臉色微變,但他知道,這次許深出手,內城的確不會理睬。
    會裏的統領在底城死了也就死了,都是從底城招攬的,死了也無所謂,若是上報的話,反倒會被內城的大人物追責是他管教無方。
    甚至會認為一點小事就來通報,是他無能。
    沒有人比木王更清楚那些人的態度和傲慢,隻是,木王沒想到許深也能看出這點,因此敢於猖狂行凶。
    辦公室內,許深連殺六位統領,原先會裏就隻有九位首領。
    除木王外,就是8位。
    如今死去六位,現在辦公室裏隻剩下三位,分別是周圓圓,以及上次墟洞結束,跟許深同一批提拔為首領的青年。
    還有一個老者。
    此刻他們三位聽到許深跟木王的對話,都是臉色變化。
    對許深犯的事,他們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先前許深想要遮掩,但沒想到這次卻直接大方說出。
    坑殺月光宗教的人,這可是很早的事了。
    那時的許深還是初態吧?
    而被坑殺的,那可是一支內城的第二形態小隊啊!
    三人越想越心驚,眼前的少年簡直是膽大包天,還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
    “你在動手前,就已經想好了嗎?”木王冷冷地看著許深,道:“但你可知道,他們每位統領負責的區域有多大?僅憑你一人,你的確戰力比他們強,但你一個人又能做多少事?分身乏術,難不成什麽事你都能出麵?”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許深冷漠地道。
    木王被氣笑了,但沒有爭辯,事到如今,人已經被許深殺了,就算許深不行,他也必須讓許深行。
    眼下,他找不到別的能代替的人了。
    上麵隻看業績,可不管過程原因。
    六位統領的死亡,追光會所掌控的局麵崩了,但他必須穩住。
    即便殺了許深也無濟於事。
    “行,那你就去試試,要是不行,別怪我不給江家臉麵!”木王冷笑著說道。
    “江家的臉麵,應該還不需要你給。”
    許深冷漠地道:“大首領,你做好你的代言人就行,今後追光會的統領,有我一人足以,有什麽事,我會直接跟你反饋,你也隻需要跟我交接就行。”
    旁邊的三人臉色微變,許深這話的意思,是要將他們的統領身份剝奪?
    “你什麽意思?”木王冷冷地盯著許深:“你想一人掌控會裏所有權柄?”
    “不,是我們共分。”許深微笑道。
    木王凝視著許深,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很清楚。”許深同樣凝視著木王,道:“你覺得呢?”
    木王凝望著許深的眼神,半晌後,他慢慢收回了目光,道:“先看吧,你如此自大,就看你能不能撐起整個局麵,若是撐不起來,你的下場就跟他們六位一樣,不信你可以試試。”
    許深微微一笑,道:“那就到時再說吧。”
    木王冷哼一聲,看了旁邊的三人一眼,道:“別愣著,將他們的墟兵取出,拿去登記好,有能用的你們就兌換了用用,也算能增加些力量,至於屍體,就趕緊處理了。”
    三人看到木王妥協了,都是默然。
    他們沒人知曉這位大首領的真正實力,但都知道,對方很強,他們並非對手,很可能是第二形態極限,掌控了極墟態。
    沒想到,對方在許深的逼迫下,竟甘願打破追光會的格局。
    是擔心殺死許深,局麵崩塌?
    還是不願暴露自己的能力跟底牌?
    又或是真的忌憚許深那江家的身份?
    原因也許隻有木王知曉,他們沒有吭聲,兔死狐烹,昨天他們還是能跟木王坐在同一處桌上開會的統領,甚至有人態度不好,會反擊木王幾句,也不會受到責怪,他們的地位就如稱呼般,也是首領。
    但如今,他們才知道,這隻是虛假的表象。
    在木王眼裏,他們隻是辦事的工具人。
    曾經宣揚的團結、互助,絕不可相互背叛,如今仿佛成了笑話。
    當表象被撕裂,木王也就沒再繼續扮演了,在他妥協的那一刻,就無法再扮演下去。
    “你們三個,今後就是統領助手,隻要表現好,待遇不會差到哪去,但最好不要給我搞小動作。”
    許深看向老者跟那青年,麵帶微笑道。
    二人心頭一凜,盡管許深麵色和藹,但配合旁邊六具無頭屍體,卻顯得更為震懾。
    他們看向木王,見木王神色冷漠,沒有說話,頓時明白,這天已經變了。
    今後會裏的大小事,可能要聽從眼前這位永夜統領的安排。
    想到對方在會裏的代號,他們都有種複雜的感受,對他們而言,今後的生活也許真的是“永夜”了。
    二人低頭應諾一聲,隨後開始收集地上的墟兵。
    等墟兵收好,便是屍體處理。
    “一次死這麽多人,到時城邦守護所會來調查的。”那老者猶豫道,雖然這些人是會裏的人,但也都是底城的高層,忽然暴斃,肯定會牽扯到城邦守護所。
    木王已經坐回了辦公室的椅子上,神色冷漠,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
    許深微笑道:“沒關係,就說他們發生了點小矛盾,相互廝殺,全都同歸於盡了。”
    “……”
    老者微微張嘴,最終啞然沉默。
    那跟許深同時期提拔的統領青年,嘴角微微牽動了下,深深看了眼許深,眼底閃爍著某種光亮,默默清理著地上的屍體。
    鮮血、腦袋、身體,全都搬運了出去。
    周圓圓看了許深一眼,心情複雜,也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她沒想到當初自己對接招待的那位少年,如今竟翻身成為會裏隻手遮天的人物。
    隨著他們退下,辦公室裏隻剩下地麵殘留的血跡,許深也拉開椅子,坐在了木王的辦公桌麵前,將手裏的劍插在座椅旁的地板內。
    “現在,咱們聊聊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