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合並

字數:9146   加入書籤

A+A-


    轉眼間,1位校尉裏有18人都跪倒下來。
    包括那位出謀劃策的校尉。
    隻剩下另外三人,麵麵相覷,都是咬著牙站在原地,沒有吭聲。
    許深掃了他們三人一眼,其中一人似乎感受到許深眼底的殺意,急忙道:“我們絕對不會背叛殿下……”
    “我手裏有金蟻令,聽令於我,等於聽令於殿下,怎麽算背叛?”
    許深平靜地道。
    那校尉聞言猶如恍然大悟,連忙跑來:“我願歸順……”
    話音剛落,陡然身體停下,急忙躲閃。
    隻見數道鎖鏈暴射而出,如尖銳的黑色毒蛇,從空中遊蕩接近,迅捷如電。
    狼狽躲開的校尉驚駭,急忙高呼:“我願歸……”
    許深沒回答,隻是揮揮手。
    陳寒會意,心中升起一陣無力,第六次是逃不掉了。
    本以為李天昭被那隻a級墟殺死,他能省點力,結果……
    嗖!
    化身修羅,陳寒驟然衝出,轉眼間便將那逃竄的校尉一巴掌拍倒在地上。
    強攻係的能力提升,身體各方麵素質是二態的兩倍,加上無視能力和超強增幅的修羅狀態,讓他對一般的二態能夠做到碾壓的程度。
    即便是四番隊的隊長華海烈,在其麵前都毫無還手之力,能力被壓製。
    專治花裏胡哨!
    壓製一人,陳寒轉而衝向另外兩位校尉,這二人同樣驚駭,急忙求饒,同時躲避陳寒的追擊,但很快便被陳寒追上,一拳撂倒。
    其中一人是強攻係,身法靈巧,但沒衝出多遠,就忽然呆在原地,被陳寒追上來一巴掌拍翻。
    是噩夢主教的夢魔。
    “在我麵前不要耍太多小心思,我沒興趣探究。”許深揮揮手,示意杜明處理。
    處理不是抹殺,而是將他們合理的“利用”起來。
    聽到許深的話,三人眼中都露出驚恐之色,同時心中懊悔,本想有點小心思,借機表現出自己對蟻後殿下的忠誠,興許會被許深高看兩眼,從而混得更好。
    結果反倒害了自己。
    “我知錯了,放過我們……”
    三人連忙求饒,但被杜明跟其他人拉扯了下去。
    看到許深如此冷酷無情,其他人也都臉色微微變化,包括陳寒身邊的眾多校尉,也都眼神收緊,對許深的畏懼更深了幾分。
    噠噠噠!
    這時,外麵一陣陣腳步逼近的聲音傳來。
    眾人感受到一陣陣破墟力量掠過,是周圍的破墟裝置啟動,有初態部隊潛入到墟界中。
    基地內的其他部隊全都趕往此地,將指揮部團團包圍。
    這些部隊都是從外麵的爆炸攻擊處轉移過來,因此才遲緩了許多,其中還有來跟李天昭匯報的二態。
    “誰能管事,讓外麵安靜點。”
    許深神色平靜,對麵前的18位二態說道。
    很快,有幾人連忙站起,道:“大人,我負責坦克部隊,我讓他們先撤下,省得驚擾了您。”
    稱呼轉換的很快啊,狗腿。
    馮青等親衛看得暗暗撇嘴。
    許深微微頷首,示意許可。
    很快,幾位二態衝出指揮部,來到外麵號令,那些包圍逼近的部隊立刻紛紛停下。
    他們沒敢借機逃亡離開,畢竟許深身邊剛剛消失的那隻a級墟,誰知道會在哪裏?
    許深又吩咐陳寒帶隊,從麵前的二態裏挑選出幾個管事的人,加上樓海音等人協助,前去控製墟神炮,省得再出現先前在黑光區的一幕。
    雖然黑雪依舊在他身邊,隻是潛藏在深層墟界中,隨時能再讓她出手相助,但這樣的意外許深不想再看到。
    陳寒領命離開,許深跨過李天昭的破爛戰甲,來到他先前坐著的軟塌位置上。
    沒多久,指揮部外的動靜都安靜了下來。
    許深緩緩坐下,靜靜等待。
    很快,陳寒也折返回來複命,將幾門墟神炮處的控製權,交給了他帶來的幾個校尉掌控。
    隨他們一同返回的還有八位二態。
    這八位二態看到指揮部內的情況,難掩心中的震驚,整個指揮部內此刻聚集了足足0多位二態!
    這是何等龐大的規模!
    幾乎是集結兩個區的所有二態。
    而此刻,這些二態卻如信徒般,垂手而立,安安靜靜站在指揮部內。
    在最前排,卻是跪伏一片,都是無眠軍區的校尉,像是犯罪的犯人,正在接受審訊。
    此外,在旁邊的空地上,血腥氣味飄蕩的位置,是一件沾滿血跡的破爛戰甲,上麵的紋飾模樣,正是李天昭的戰甲。
    種種信息,讓八位二態都呆在原地,直到被陳寒推搡向前,才反應過來。
    “都老實點。”陳寒沒好氣道。
    八人望著上方的年輕人,那裏是李天昭的位置,如今已經易主了。
    有人驚疑不定,有人眼中露出憤怒之色,想要質問,但看出情景不對忍住了。
    “金蟻令還給我。”
    馮青來到先前李天昭身後的女軍官麵前,眼神陰沉地說道。
    將金蟻令搞丟,讓他有些羞憤。
    女軍官哆嗦了下,連忙翻出金蟻令遞給馮青。
    馮青接過,便要轉身走向許深,遞還給他。
    但他剛轉身,就看到許深手裏拿著一件眼珠般的墟兵,隨意地道:“這是殿下頒發的金蟻令,我奉殿下的命令而來,號令諸位,協助我平息各區的異黨,你們可有異議?”
    馮青停下腳步,愣在原地。
    那眼球……分明隻是墟兵,而且是剛剛那隻a級墟斬殺李天昭後取下。
    這可謂是睜眼說瞎話。
    跪在地上的眾多校尉也是臉色微變了下。
    但眼底卻露出更加畏懼的神色,沒人有聲響。
    馮青看到身邊的反應,忽然間有種醍醐灌頂般的醒悟感。
    原來真正重要的不是金蟻令,而是手持金蟻令的人。
    他手持真令,卻被檢驗、輕視和怠慢。
    而許深哪怕手持一根稻草,也能威壓眾人,號令眾人。
    真真假假,在絕對力量麵前根本不重要。
    “李天昭違抗殿下號令,身為地區統帥,卻投靠異黨,效忠於夜鼠王,此罪該死!”
    許深將手裏的眼球墟兵收起,神態漠然:“你們中還有誰是投靠夜鼠王的,現在跳出來歸順於我,指認出其他被收買的人,或是拿出夜鼠王的情報,反叛的罪我可以既往不咎。”
    此話一出,眼前跪伏的眾人腦袋埋得更低了。
    指揮部內也變得更加寂靜。
    “記住,機會隻有一次。”
    許深等待了半分鍾,見無人出聲,才緩緩道:“我這人願意給人機會,但不會多,所以你們要學會珍惜。”
    這話雖然輕飄飄,但眾人感受到更深的寒意和殺氣。
    也許是許深先前毫不留情拿下那三位耍小心機的人,展現出威嚴和冷酷,安靜沒再持續,那位先前被眾人指認歸順於夜鼠王的人立刻便抬頭,急忙道:“我說……”
    “還輪不到你。”許深打斷他的話。
    這人一怔,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許深不讓他說,就等於是不給他機會!
    這是要……將他處死?
    他臉色蒼白,目光中露出恐懼,將腦袋狠狠磕在地上:“求您給我一條生意,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投靠夜鼠王,他拿我的家人威脅我,要是我不從的話,他還會親自出手來抓我,我沒有辦法,我不想死……”
    麵對他的哀求,許深神色無動於衷。
    其他黑光區校尉卻是暗暗歎息,不管這人說的是真是假,他們似乎能想象到那種情景。
    有時背叛是無奈的選擇,被夜鼠王挑選上的話,不背叛是死,背叛也隻求一線生機,隻能說自認倒黴。
    誰讓你被人家挑中?
    夾在兩位君王間做抉擇,那就必然會成夾心餅,死得粉碎。
    這就叫身不由己。
    但自古以來,隻有愚昧者才會寬恕傷害自己的人。
    能理解,但不會寬恕。
    而愚昧者會因為理解從而寬恕,說好聽點叫感性、善良。
    說中肯點,就是被自己的情感所支配左右,無法將感受和選擇,劃分開來,而這也往往是霧民身上的通病,畢竟霧民看不見,隻能靠感受來判斷和選擇。
    “安靜。”
    麵對這校尉喋喋不休的求饒,許深隻輕吐兩個字。
    而這兩個字雖然輕盈,卻如稻葉般腰斬,將對方連綿不絕求饒的話給生生掐斷。
    這校尉張著嘴,恐懼而不甘,欲言又止地看著許深,滿臉哀求。
    許深卻沒看他,隻是環顧了其他人一眼。
    正當他要做選擇時,立刻有人道:“我,我願意將……”
    “我我我,我說,我知道夜鼠王的情報,我還知道……”
    “我,我知道。”
    隨著人群中第一個開口的人出現,就像湖麵拋下的石子,頓時激起千層浪。
    其他人也都趕忙開口,畢竟從許深的說法中,隻有一個名額。
    誰先說出來,誰才有機會。
    很快,爭先恐後的指認出現。
    看到這些人忽然間瘋狂相互指認、怒罵,馮青、樓海音等人都是大開眼界,又是驚訝又是感慨。
    “一個個來。”
    許深抬手,將所有的爭吵聲壓下,隨後指向最先開口的那人:“你先說,誰說的越全,誰可以豁免此罪。”
    這人臉色微變了下,許深這話太有空間了,他想藏著掖著都不行。
    “謝謝大人。”
    他道謝一句,便連忙將自己的消息全都說出。
    先是指認,將周圍其他同僚逐個指出,隨後又說了一些夜鼠王的情報,其中還夾帶著訴苦起自己被夜鼠王要挾不得已背叛的過程,試圖借此得到許深的寬容。
    但看到許深略微皺起的眉頭時,便立刻將這些話縮短了下來,識趣地跳過,更多的是說到情報。
    等到他說完,許深微微頷首,旋即看向其他人:“誰還有補充?”
    剩下幾人麵麵相覷,在那校尉緊張的注視下,有一人站出來,又補充了一些情報,隻是內容信息不多,顯然他們得到的信息都差不多,隻是第一人或許是緊張的原因,忽略了一些末梢。
    許深微微點頭,向陳寒招手。
    陳寒心頭咯噔一下,暗暗無奈,隻能朝許深走去。
    許深讓他附耳,低聲幾句。
    陳寒暗自苦笑,點頭應諾,隨即轉過身,目光看向跪下的校尉中一人。
    在那人似有所覺的抬頭中,陳寒驀然暴動,腳掌一跺便飛速衝去。
    那人臉色大變,急忙站起發動能力抵擋,但在進入修羅狀態的陳寒麵前,他的能力失效了。
    在驚愕之際,他的身體也被陳寒一拳打翻在地,手腳被擰斷,發出慘叫。
    這人也是先前被指認出的叛徒之一,隻是他始終跪伏不動,也沒有與其他人爭搶指認別人,顯然性格懦弱又膽小。
    陳寒將其廢掉,威懾住其他背叛者。
    許深望著剩下人驚懼的目光,對先前訴說的那人,以及補充的那位校尉道:“你們二人,背叛罪豁免,去一邊待著。”
    二人一愣,都是大喜,急忙道謝,爬起站到一旁。
    再看著許深麵前依然跪伏的其他人,二人心中都莫名產生了一絲優越和慶幸,暗自歡喜,同時也對許深產生一種信服的感覺。
    其他背叛者臉色蒼白,緊張地看著許深。
    “你們背叛殿下,本是死罪,但念在你們曾經有功,今後是戴罪之身,好好表現,若是立下一等功,此罪可免。”許深說道。
    這些人一愣,都不禁長鬆了口氣。
    “其餘者,職務照舊,今後效忠於我,我的話便是殿下的話,我的命令便是殿下的命令,誰若不從,不服,一律死罪,沒有寬容!”
    許深冷漠地說道。
    眾人麵麵相覷,心思各異,都是連連道謝。
    “接下來的幾個月,兩區合並,為有效的鏟除異黨,你們要通力合作,到時職務間的調動,摩擦,可以上報。”許深說道。
    合並?
    聽到許深的話,眾人對視,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到。
    陳寒目光微動,看了許深一眼,又飛快低下頭,省得被許深看出自己的心思。
    此刻陳寒已經懷疑,許深已經有背叛蟻後的心思。
    這裏最大的叛變者,估計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不過,這樣的想法他自然不敢暴露,甚至不敢跟許深對視,生怕自己的想法被窺視。
    從許深身上,他感受到極深的威壓,絲毫不遜色在蟻後麵前那般緊張。
    “至於你。”
    許深看向那一直被忽略的校尉:“四門墟神炮埋伏我們的計劃,是你想的?”
    這校尉臉色煞白,連忙道:“是李統帥想的,我隻是將黑光區那邊的情報說給他……”
    “大人,他是夜鼠王的人,是前幾天安排過來的。”最先跳出指認的叛徒校尉連忙道。
    許深微微頷首,道:“這麽說,是派過來的眼線,協助李天昭?”
    “我……”
    這人臉色蒼白,無力申辯。
    “說說夜鼠王吧,知道他在哪麽,你們的總部在哪?”許深平靜地道:“也許我會給你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
    這人眼眸一亮,連忙道:“我說我說,我知道的比他們都全!”
    接著,在許深的目光示意下,他連忙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接連供出兩個無眠區的情報暗部。
    還有軍中一些收買的初態眼線,負責傳遞情報的暗子。
    “夜鼠王行蹤詭秘,我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偶爾會出現在各區的情報暗部,大多數隻有總部幾位二態能聯絡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