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梅姨,送剃刀黨的禮物與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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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波綜合服務公司的成立是很有前瞻性的,羅素的打算是用「服務」抓住人心,掌握伯明翰地區各行業、各階層的信息。
    同時也能利用服務公司對某些重要行業做監管,與非傳統性的運營。
    公司內有營業模特,如誰家開業或者聚會,就會邀請一些相貌姣好的模特去站台,讓民眾一瞅就上檔次。
    模特有兩個隊,一個由潘妮帶領,一個由麗茲帶領。
    這兩人熟悉很多業務,並非隻包括專業性領域,她們還懂各種禮儀。
    坎普敦賽馬場重新開業那日,麗茲和潘妮兩人領著五十多個美女,身穿豔麗統一的裙裝,站在賽馬場各個位置,讓來做客的貴族們眼前一亮。
    心說賽馬場的新老板真有腦袋,而且很懂生活,更懂得享受。
    湯米穿戴整齊,站在大樓門口充當迎賓,旁邊是財務經理埃維斯,約翰滿臉不屑的在後麵盯著埃維斯後腦勺,他心想如果埃維斯有什麽動作,那他就直接動手。
    可惜,埃維斯很懂禮貌,與湯米相處起來也很愉快。
    畢竟之前比利·肯波去加裏森酒館的時候,要不是埃維斯多了兩句嘴,肯波極有可能在酒館就動手滅了謝爾比家族,哪能給他們留活路?
    再說埃維斯現在是羅素·坎波的人,哪怕不喜歡他,也得憋在心裏不能表露出來,否則挨收拾的還不是謝爾比家族麽。
    賽馬場的運營由謝爾比家族接手,賺到的錢卻要8分成,謝爾比家族隻能拿,羅素代表伯明翰警局全體警員,倫敦的內閣大臣丘吉爾拿8成。
    這不算欺負人,若是沒有羅素的寬容,剃刀黨早就去給耶穌釘棺材板了。
    正相反是羅素虧了,馬場是他打下來的,隻是礙於身份不能管理,否則有謝爾比家族啥事。
    這也是他不準備做掉剃刀黨的原因,手底下得有這批人辦事。
    公是公,私是私,怎能混為一談。
    湯米瞅著遠處和旁邊站著的,微笑迎客的模特們,他的心有些不自在,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回頭一瞅是埃維斯。
    「這些模特哪裏找的?我看見兩個領隊好像是麗茲和潘妮,她們兩人不是……」
    埃維斯笑說:「謝爾比先生,這些人都是綜合服務公司的模特,未來會在伯明翰拍雜誌和影集,bo說過也有可能演電影。」
    湯米一愣,「bo?坎波局長?」
    埃維斯沒言語,聰明的湯米立即就想到了什麽。
    「明天就是賽馬會,選在今日開業,就是為了讓你露個臉,bo會過來給你撐場麵,他很看重你。」
    湯米緩緩點頭:「是的,我非常感謝坎波先生給我機會,我會用全力報答他。」
    馬場可比地下賭場賺得多多了,地下賭場每周能賺五六百英鎊已經算高收入了,然而賽馬場一周卻能賺幾千英鎊,如果運氣好或者使點手段上萬英鎊也不是不可能。
    到時候8分成,謝爾比家族怎麽地也能有上千收入,再加上賭場和巧克力廠、煙廠的收入……已經蓋過了奧斯丁汽車公司!
    沒多久,門薩驅車載著羅素來到了馬場,剛下車就湯米和埃維斯就迎了上來,說著幾句恭維話,羅素隻當左耳進右耳出。
    「李氏家族的人來了嗎?」
    湯米麵色一僵,道:「來了,我派他們去馬廄和看台打掃垃圾了。」
    羅素冷笑:「他們是便宜占了,力卻沒出多少,你覺得他們該不該在這裏?」
    「坎波局長,李氏家族的女人與我弟弟約翰是夫妻了,我……」
    羅素扭頭盯著他,「你或許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湯米呆了呆。
    旁邊門薩說道:「我們隻在馬場找到了部分軍火,還有大批軍火沒找到,你覺得是不是李氏家族藏起來了?或者是你們謝爾比家族藏匿了起來?」
    「不,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如果你不相信,等回到伯明翰可以去你的老煙草碼頭看看,那裏有一艘破船。」
    湯米驚了,他絕對不想讓羅素抓住把柄,可是羅素有的是手段讓他就範,不得不乖乖配合。
    乍一想,如果可以這麽操作的話,那麽肯波的死,可就有太多問題了。
    首先是軍火,它是怎麽藏到馬場的?
    其次是科利……啊,科利和羅素是有衝突的,而且還是以勢壓人,解不開的仇!
    如果羅素再那天晚上做掉了科利,再把軍火偷走……
    不,時間對不上啊!
    湯米越想腦袋越亂,之前像是兩條線交叉,可現在卻成了一團亂線。
    怎麽想都想不通。
    「湯米,隻要你能讓李氏家族乖乖聽話,那他們就會在伯明翰活的很好。」
    門薩說完這話,便跟隨著坎波局長的步伐,走進了大廳裏。
    大廳沒有重新裝修,隻是被謝爾比家族重新打掃了一遍,裏麵的擺設和家具都是老樣子,幾乎沒什麽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樓上辦公室的名字被換了。
    羅素剛進門就有大批貴族和名媛圍上來,與他打招呼拉近感情。
    這些人都是羅素親自發的邀請函,否則他們也不會過來。
    其中有個寡婦叫梅·卡爾頓,這娘們就是上次在大廳裏與羅素對視的那個,現在和羅素又親近了幾分。
    她是個技術成熟的馴馬師,羅素拜托她給訓幾匹馬,到時候兩人騎著去玩,或者放在馬場參加比賽。
    梅比羅素小五歲,才三十二,正是風華絕貌的時候。
    她眼帶桃花,問道:「下周能邀請你去我家做客嗎?」
    羅素笑說:「兩家的家庭聚會嗎?」
    「可以帶著你的孩子。」
    「算了,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如果下周有空我會去的。」
    「好,到時候我們可以去打獵,然後在院子裏烤肉,你會處理鹿嗎?」
    「當然,我手上的工夫很不錯。」
    「我很期待。」
    梅·卡爾頓微笑著回道。
    她心裏也有小心思,一個寡婦在這時代很不好生存,不過她是個有錢的寡婦,名下的生意也有很多,馴馬師姑且是她沒結婚前的職業,現在閑來無事又撿了起來而已。
    能搭上羅素的肩膀,梅很期待,有這麽個靠山的話,以後就不用擔心家產被其他貴族吞噬了。
    可她也不想想,有個詞叫引狼入室。
    兩人站在角落聊了會,沒有搞小動作,雖說妾有情郎有意,但也不能太光明正大,偷偷摸摸的那種刺激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快樂。
    下午,先進行了酒會,然後就是舞會。
    貴族名媛們聚在一塊喝酒聊天,期間羅素把湯米抬到了明麵上,讓貴族和一些正客知道,如今謝爾比家族今非昔比,他們已經成了羅素·坎波最鋒利的刀。
    舞會時,羅素就坐在沙發上,卻有許多名媛來邀請他,最後是梅·卡爾頓拔得頭籌與羅素跳了第一支舞。
    然後是波利姨媽,這娘們跳兩下就踩一下羅素的鞋,然後開口對不起,說今晚要給他擦鞋。
    那是正經擦鞋嗎?到底擦哪裏,誰不知道啊!
    「找到你的孩子了嗎?」
    頓時,原本麵帶笑容,笑出風搔的波
    利,表情瞬間凝固。
    她呆愣愣的望著羅素,已經聽不懂耳邊的音樂,腳也駐足不動了。
    「你…你怎麽知道?」
    羅素笑說:「如果你再對我用小心思,我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兒子,信嗎?」
    「你敢讓我……坎波,我求你別這麽做。」
    波利先是激動的警告,可警告的話沒說完,便轉了另一幅態度。
    她很清楚羅素最不怕的就是威脅,因為她的威脅不算數,反之羅素的動作卻很快。想想謝爾比家族先前是怎麽栽倒羅素手裏的?
    那無聲無息的慢刀子,把謝爾比家族幾乎逼到了絕境!
    「不要作妖,知道嗎?」
    「明,明白。」
    「你長得太老了,皮膚都鬆弛了,去吧,喝杯酒緩緩心情。」
    羅素拍著她的臀,一顫顫的。
    波利一凜,點頭:「謝謝。」
    這支舞跳完,羅素便舉杯加入了伯明翰正客們的圈子中,這些人主要是法官、議員和各種協會工會的帶頭人。
    他們這幫人平時沒啥事,也想鬧出點事來,最近利物浦罷工的消息傳到了伯明翰,他們說是倫敦罷工的延續。
    羅素當場說了一句,「我認為八月份到十月份伯明翰還會出現一次罷工,到時候工會不管的話,那就隻能提前說不好意思了。」
    這話很溫柔,但在場的各位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殺意。
    不是針對罷工的工人的,而是工會的負責人。
    翌日,
    坎普敦賽馬場舉辦了空前盛大的賽事,這場賽事將會持續三天。
    期間國王和親王,一眾貴族們都來參加了,他們也是湊熱鬧,為英國的娛樂事業做出貢獻與支持。
    他們都看到了坎普敦馬場與其他馬場的不同,因為這裏除了閃亮的禮儀小姐,還有專門的貴賓看席,並且管理也有很大進步。
    大樓裏有水吧、咖啡館、甜點屋、娛樂室……等等,就差沒立個牌桌在這打撲克牌了。
    國王和貴族們見了感覺很新穎,覺得回到倫敦也應該改建一下其他賽馬場。
    賽事結束後,國王一眾貴族就離開了坎普敦。
    羅素給執勤的警員們放了兩天假期,並說月底派發獎金,過來執勤的警員都笑嗬嗬的回去了。
    湯米見羅素沒走,連忙追上來,說:「坎波局長,三天賽事,我們賺了兩萬英鎊!」
    這是沒有做任何手腳,絕對公平公正的賽事。
    開玩笑,那國王和親王的馬都拉上去比賽了,湯米哪敢在他們眼皮底下搞事了,那不是找死麽。
    「入賬,月底結算。湯米,不要把目光一直盯在馬場,你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湯米歪頭問:「您有事情吩咐?」
    「我需要你去倫敦進一批製鞋的機器。」
    「您要製作鞋子?」
    羅素沒說話,冷冷盯著湯米,湯米看他的眼神不對,連忙應道:「好的,我會親自去倫敦。」
    「拜托你了。」
    拍拍他的肩膀,羅素離去。
    湯米站在原地歎氣,一步錯步步錯,從羅素出現到現在,發生了許多不在湯米計劃之內的事情,這讓他感覺在夾縫中生存的艱難,而給別人當牛做馬更是難上加難。
    主要是臉麵不好看呐!
    「湯米,再這樣下去,我們剃刀黨的榮譽就真的沒了。」
    約翰在旁邊冷不丁的說道。
    湯米轉頭盯著他,「三天賺了兩萬英鎊,分到我們手裏也有四千英鎊,剃刀黨的榮譽值多少英鎊?」
    約翰一怔,「四千英鎊?」
    「它已經在我們手裏了。」
    波利抱著肩膀走出來,說:「艾達在家裏吵著要找坎波報仇,這些天知道她是怎麽過來的嗎?」
    「弗來迪的離去,我也很傷心,他可是我的好兄弟。」湯米歎氣。
    「可你卻為了四千英鎊,忘記了仇恨!」
    湯米皺眉:「仇恨是建立在英鎊的基礎上才萌生出來的,沒有錢如何報仇?我們買不起槍和彈藥。你們要知道坎波可是伯明翰警局的局長!」
    亞瑟點頭:「如果坎波意外死了,倫敦會派專人來查,到時候我們就沒法在伯明翰生存下去了。」
    約翰說:「讓艾達死心吧,不要對布爾什維克動感情!他們是一群瘋子。」
    「知道為什麽大英帝國主導的巴黎和會,沒有蘇俄參加嗎?」
    湯米見他們搖頭,便解釋道:「因為的風向是打擊布爾什維克,我們雖然是吉普賽人,但我們生活在英國……」
    波利攤著手:「所以,你依舊是被坎波折服了。湯米,這可不像是你,你剛回來的時候氣勢很強。」
    湯米澹澹道:「現在有人帶領我們賺錢,我為何要動腦子?他隻要伸伸手指,就能讓我們賺的更多!」
    「亞瑟和約翰明天跟我去倫敦,波利留下。」
    波利皺眉道:「你不管馬場了?」
    「這裏有埃維斯和你足夠了,李氏家族的人不會鬧事。現在我們回家,去老煙草碼頭看看坎波局長送我們的禮物!」
    眾人一愣,「什麽禮物?」
    「可以送我們上刑場被吊死的禮物。」
    「什麽?」
    眾人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