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瓦解貴族從內部開始,汙蔑?證據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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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棟別墅內,餐廳。
    羅素抿了口紅酒,便甩動刀叉享用美餐。
    這裏是他為阿道斯和比奇準備的住宅,以後阿道斯和比奇肯定會來倫敦就職,作為父親當然要提前準備。
    梅放下刀叉,舉起酒杯抿了口。
    兩人一直在沉默,似乎沒有交心話可談。
    許久後,羅素放下刀叉,抬頭瞅了眼可憐巴巴的梅。
    起身走到她旁邊,抬手摸著她的腦袋。
    “你想說什麽?”
    “我…我可以照顧你的起居。”
    這已經是梅鼓起勇氣說的話了。
    但羅素隻是笑笑,他說:“我的年紀已經不允許我續弦了,梅,我們做個快樂的人,不好嗎?”
    “你不願意?”
    “不,我的身份隻會帶來麻煩。因為你不知道我的敵人是誰。”
    “誰呢?現在不是安全了嗎。”
    “安全?隻要在這個國度生存,就沒有安全可言!梅,你應該知道有很多人在無時無刻窺視著你的財產,那麽你也應該知道有很多人都想幹掉我,因為我擋了他們的財路。”
    羅素的聲音渾厚有磁性,語氣堅定:“貴族、正客、幫派……隻要有利益的地方,那麽就會有戰爭。當前我有兒有女,既然走到這一步,那就不能退,退一步就要掉進萬丈深淵!”
    “梅,我們的關係隻能到此,不能再進一步了,否則你會成為我的軟肋,被有心人利用,特別是你的身份,明白嗎?”
    梅聽聞著羅素的真心話,內心有些震動。
    她當然知道他的話是真誠的,是發自內心的。
    “明白,那我們就這樣,好嗎?”
    羅素點頭。
    旋即,梅起身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她特意準備的禮服。
    羅素不再客氣。
    --
    時間進入11月中旬。
    剃刀黨覆滅事件已經過去三周。
    這段時間,門薩一直在盯著博納克和撒多等人,來托在聯絡意大利人和散落的猶太人,以及吉普賽人。
    而羅素則是和艾肯在港口開辟了六個停泊位,增加船隻十二艘,用作貿易往來。
    陳南和屬下出海兩周,前往西西裏采購食物和物資,期間碰到了西西裏的黑手黨,但雙方沒有發生衝突,而是愉快的進行了合作。
    目前的西西裏黑手黨屬於不惹事、不怕事,除非利益非常龐大,否則他們不會輕易發動一場戰爭,畢竟派係眾多,他們內部爭鋒相對打的不可開交。
    回來後,陳南向羅素匯報了此事。
    羅素聽到後沒有放在心上,以黑手黨的做事風格,如果真的合作了,那麽就不會輕易改變主意,那麽這條利益線就斷不開。
    一周後,1月。
    薩比尼從西西裏回來了,他回來的當天就派人給警廳三處遞了話,並且表示本次回來肯定會很老實,他是來做生意的,沒有別的想法。
    這日,羅素正在辦公室喝茶,艾肯就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出事了!”
    “什麽事?”
    羅素澹定的抬頭問道。
    艾肯整理著西裝,說道:“博納克兵器廠發生了小規模爆炸,炸死了幾個巡檢和主管。”
    “這是二處的責任吧?”
    “是的,二處已經過去了,但這件事很蹊蹺,有個工人站出來說博納克欠他工薪,以此討要。我問了幾個知情者,他們說博納克兵器廠的確有三周沒給工人發薪水了,工人們正在組織罷工,但還沒有開始呢,爆炸就發生了。”
    “當時,爆炸結束之後,工人們就撂挑子不幹了,全都跑出了兵器廠。”
    羅素皺眉道:“你怎麽這麽清楚?”
    “上次你和我說,你在伯明翰遇到的事情,很有可能與博納克有關係,我就派人過去盯著了。”
    “這件事最終會發展成什麽樣子,你有預感嗎?”
    艾肯沉默,片刻後道:“我認為撒多會死,博納克會家破人亡。”
    羅素笑著點頭:“你看的真準。”
    “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你隻需要處理好貴族的人際關係就行,剩下的事情我來辦。”
    “好!”
    傍晚,據點屋。
    陳南和幾個李氏家族的人坐在沙發上,悶頭抽煙。
    羅素帶著門薩走進來後,幾人起身。
    “坐,撒多和博納克交易的證據拿到了嗎?”
    陳南點頭:“撒多收賄賂用的都是小麵額,但在撒多家裏找到了他和博納克來往的信件。”
    羅素接過信掃了眼,上麵寫著:要沒有編號的槍支和子彈,手榴彈兩箱……
    “真是他。”
    羅素沉著臉說道:“博納克兵器廠怎麽樣?”
    一個吉普賽人說道:“工人們正在組織罷工,今天的爆炸讓工人們更熱烈了,他們準備明天去兵器廠遊行。”
    “工會那邊呢?”
    “工會的會長收了錢,昨晚就帶著家人去法國避難了。”
    “很好,按照計劃進行,如果明天的報紙反響不熱烈,就把這封信貼出去。”
    “是!”
    “陳南回海上吧,貴族已經盯上你了。”
    貴族有很多團體,以前他們熱愛單打獨鬥,可一戰結束後他們發現行不通了,就開始報團取暖了。
    其中就有博納克,這個家族的產業裏夾雜著許多貴族的股份,但這些貴族不參與管理,隻負責分錢,並且在重要時刻站出來支持博納克。
    否則哪有什麽常青藤家族啊,全是利益勾兌出來的蒸餾產物。
    想做掉以博納克家族為首的貴族團體,首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分崩離析。
    而羅素派來托做的就是這事,他先找幾個吉普賽人去兵器廠周圍閑逛,找到兵器廠的財務和主要領導後,便利用賭和煙拿到了財務和兩個領導的把柄。
    從而導演了一係列的事情,如財務短缺,拖欠工人薪水,工人氣急開始罷工。
    由於兵器廠一直是博納克作為管理者,所以其他貴族對博納克很信任,但這次拖欠薪水的事件出來後。
    貴族們便聚在一塊詢問博納克怎麽回事,小博納克當場說明了情況。
    “兵器廠的財務盜取了內部所有現金,而我們的存款大多都在鐵路項目上,資金斷流……隻能停了工人的薪水,但我已經在籌集錢款了,再給我兩周時間,這件事就能結束。”
    一個貴族男人說道:“你說結束?等你結束的時候,就他媽晚了!現在工人整日在兵器廠,警察都不敢管,為什麽?因為對方把持著兵器廠,裏麵有炸藥!誰敢在裏麵開火,那就是自尋死路!”
    “今天一個工人引爆了炸彈,炸死了六個人。明天呢?你敢想象嗎!”
    小博納克沉下臉,道:“你們什麽意思?分錢的時候一個個笑臉相迎,現在遇見困難了,就把責任都推到我們博納克家族身上?”
    “不應該嗎?兵器廠的利益,你們博納克家族拿到的最多,我們說兩句都不行嗎?”
    “重點在於財務是博納克家族的人,他盜走了兵器廠所有現金,這個缺口誰來填補。”
    “這用說嗎?肯定是博納克家族!”
    “住口!憑什麽由我們一家承擔,你們沒賺錢?你們不是自稱股東嗎?怎麽到了拿錢的時候就推得一幹二淨呢?”
    小博納克氣急敗壞。
    今天這事發生的太快,根本沒給他時間準備。
    況且,小博納克的生意有很多,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盯著兵器廠,所以財務盜走了現金之後,在工人停發兩周薪水後,他才知道這事。
    “兵器廠的現金裏,除了工人的薪水,還有鐵路項目的資金,共計兩百萬英鎊!一個財務,能拿走這麽多錢嗎?肯定有幫手。”
    “有幫手,你知道是誰嗎?”
    小博納克翻著白眼,“我他媽知道是誰,早就動手了。”
    “……資金缺口,博納克家族填補,我們是一群沒有參與管理的投資者,資金斷口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沒關係?”
    “沒關係!”
    小博納克被氣的咬牙切齒,瞪著眼說道:“好,沒關係,那你們以後也不要有關係了!”
    “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們全部滾蛋!兵器廠由博納克家族全資持股。”
    貴族們麵麵相覷,其中一人說道:“那你要按照比例退我們股份,還要把今年的分紅支付了。”
    “……”
    小博納克聞言轉身便走。
    分紅?
    想都別想!
    今日你們要退出,又要分紅,哪有那麽多便宜讓你們占。
    小博納克帶著人離開之後,走到汽車旁邊,衝著司機說道:“派西,如果讓你去和工人談判,你怎麽做?”
    派西很真實的說道:“無論怎麽做,都應該帶著錢,哪怕隻有部分,也是一點誠意。工人們不至於太激動,走向極端。”
    “回家吧。”
    --
    當晚,來托匯報了情況之後,羅素便覺得這幫工人把事情搞砸了,原本他的意思是讓貴族狗咬狗,可現在呢?成了階級對立。
    工人和貴族之間的戰爭,那最終的獲勝者還用明說嗎?
    “你讓李氏家族的人去聯絡報紙,把撒多和博納克之間來往的信登報,伯明翰那邊也要登報,讓伯明翰的議員和工會發發力。”
    “是。”
    翌日,撒多聯絡博納克的信件被登了報紙,而伯明翰也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警局發表聲明:在坎普敦三十英裏處的樹林襲擊某處長所用的槍支,與博納克兵器廠一致,雖然被抹去了編號,但也有部分殘留。
    這消息麵世之後,整個倫敦的正客們全都懵了。
    一個倫敦警廳的廳長,居然勾結博納克家族,雇傭伯明翰地區臭名昭著的剃刀黨,去襲擊一個效忠國王的警員?
    而且這位警員還是主導尹利斯家族和猶太幫覆滅的行動部處長!
    這事大了!
    羅素剛從被窩爬出來,就接到了丘吉爾的電話。
    “丘吉爾先生。”
    “坎波,你受委屈了。”
    “沒……”
    “撒多聯合小博納克,雇傭匪徒對你進行截殺的事情,已經登報了。”
    “什麽?”羅素一慌,“登報了?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自己看看報紙吧。這件事無論你怎麽處理,我和愛德華都支持你,今天軍情五處的人就會去找撒多,他的職業生涯到此結束了。”
    “這件事影響太惡劣!國王的臉上蒙羞啊!”
    丘吉爾囑咐了兩句,並且表達了態度。
    掛斷電話後,羅素便笑了起來。
    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之所以沒有主動聯絡丘吉爾,就是因為丘吉爾是個多疑的人。
    如果他主動聯係丘吉爾,向他說明自己受的委屈,那肯定不會遭受同情。但反過來,他不告訴丘吉爾,讓他自己知道,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洗漱一番,羅素穿戴整齊,便驅車開往了警廳。
    剛進入警廳,他就聽到裏麵傳來吵雜的聲音,但見到他的身影之後,吵雜聲瞬間就停了。
    警員們大多數都認識羅素,便與他友善的打著照顧。
    “坎波處長。”
    “您好。”
    羅素沉著冷靜的點頭,邁步向著辦公室走去。
    剛走到二樓拐角,便聽到撒多大喊著:“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參與,那是博納克家族陷害我!”
    撒多被軍情五處的人架著向外走,走廊裏有艾肯的影子,還有其他幾個處的處長。
    羅素站在樓梯口,雙眼盯著撒多,疑問:“撒多廳長,發生了什麽事?”
    “坎波,坎波我沒有做過,你和他們說!”
    軍情五處在這個年代,對於內部的正客來說,那就像是提著鐮刀的死神,隻要抓了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士兵把撒多拖下樓梯,為首的軍官看了眼羅素,對著他點了點頭,用一種欽佩的目光看著他。
    在撒多被帶走之後,艾肯便追了過來。
    在他身旁悄聲道:“怎麽回事?”
    “我還想問你呢。一早剛醒,我就接到丘吉爾先生的電話了,撒多什麽事情登報了?”
    艾肯一愣,“你不知道?我以為是你做的呢。”
    是羅素做的,他也不能承認啊,這裏是警廳,又不是大西洋!
    艾肯隨著羅素走進三處辦公室,在路上把事情說了個大概,進入辦公室羅素拿起桌上的報紙。
    幾分鍾後,他猛地摔下報紙,怒道:“撒多,你必死!”
    艾肯猛咳兩聲,道:“證據確鑿,伯明翰警局都發話了,撒多跑不了。”
    正因為伯明翰警局說話,艾肯才不相信羅素對此毫不知情,但看著羅素演戲,他也隻能配合。
    “接下來怎麽辦?”艾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