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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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暗自握緊拳頭,心裏盤算著各種可能性,他相信隻要現在自己說出一個‘不’字,旁邊的刀疤臉立馬會把他扔進旁邊的房間。
可一想到沈悅,那個單純又古靈精怪的女孩,如此的信任自己還曾為他擋過刀,自己怎麽可能去傷害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屋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此時坐在輪椅上的秦少眉間漸漸皺起,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看看手腕上的表,淡淡說:“江先生,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免得自討苦吃。我這人耐性不好,你還有最後的十秒,哦不,是九、八、七……”
江南心中大驚,心說這孫子哪而是在倒數,分明是催命啊,急忙喊道:““等一下!我需要更多時間考慮,而且我有個條件!”
“哈,條件?我沒聽錯吧?就你還跟本少講條件?”秦少欠欠身子,很是誇張的挖了挖耳朵,接著就是一聲冷笑,拿手指指他,說:“江先生,我覺得你很有必要搞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本少不是在跟你做交易,而且你好像也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哦對了,忘了提醒你,其實你拒絕我也沒關係,我保證不會弄死你。因為有時候人活著比死更痛苦,比如我會讓我的愛犬隻把你的下麵咬掉,就算沒了那玩意,你同樣可以活下去不是嗎?”
“我靠!”江南一聽這話,不由嚇得一激靈,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沒有大擺錘那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媽的,這王八蛋不止沒人性,簡直就是個無恥敗類,人渣死變態啊!
秦少見他眼神中帶著恐懼,似乎很滿意,低頭看看手表,淡淡說:“剛才數到哪兒了?六還是五?算了,從五開始吧——五、四……”
此時江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全身的神經卻已經緊繃。眼看兩個人的距離隻有三四米,當秦少數到二的話音剛落,江南不再猶豫,暗叫一聲就是現在,雙拳緊握,身子婉若遊龍一般閃電般的朝那廝衝了過去。
這段時間江南幾乎每天都在練習六角球,而且蘇瑤還教了他一些散打套路,經過長時間的練習,他的反應速度和身體爆發力上早已有了很大提升。
如此近的距離,外加秦少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江南在使出全力的同時,有很大把握把秦少抓在手裏,隻要將他製服,自己才有機會脫險!
隻是萬萬沒想到,正當江南探手去抓那王八蛋衣領的時候,一隻拳頭忽的出現在他的身前,封住了他的胳膊。
江南神色一驚,緊忙側身收拳,腳下跟著蹬蹬蹬退後幾步,抬頭一看,刀疤臉此時已經擋在了秦少身前巋然不動!
江南暗叫一聲可惜,差一點就得手了,知道此刻自己已經失了先機,接下來恐怕大事不妙。
房間沉寂片刻,秦少拍手示意刀疤臉走開,冷笑的看著江南,冷笑一聲:“江先生,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敢在我麵前跟我動手的你是頭一個。一點小事而已,何必鬧得這麽難看呢。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失禮了。鐵漢,把江先生帶下去。”
江南神色大變,當然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他要真進了那房間,就自己這小身板估計都不夠那狗玩意啃得。
下意識的退後幾步,滿臉警惕的看著刀疤臉,見那廝步步緊逼過來,一咬牙,快速從餐桌上抄起一把切牛排的刀子甩了出去。可奈何鐵漢的反應速度實在太快,隻是稍稍一偏頭便躲了過去,隨即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冷聲道:“敢動,打死你!”
短短幾個字卻說的呆板生硬,而且有些饒舌,江南第一反應就是這家夥是越南人!
他此時已經被逼到窗戶前,退無可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心中既憤怒又不甘,難道今天自己真的要交待在這兒了?
不甘心,死也不甘心啊!
可不甘心又能怎樣?麵對眼前黑洞洞的槍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連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等待別人的審判。
窗外一陣風吹來,帶著夏日獨有的熱浪,瞧著輪椅上秦少露出譏諷的笑,江南恨得咬牙切齒,忽的神色一變,眼神中的怨恨瞬間閃過,閃電般的轉身,雙手撐住窗台就要縱身往下跳。
隻是距離江南最近的鐵漢卻不給他機會,快速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冷聲道:“想自殺,沒那麽容……”
也許是出於職業的本能,鐵漢自覺到有什麽不對勁,一句話還沒說完,話音戛然而止,急忙鬆開江南胳膊,猛然側身向旁邊閃去。
幾乎同時,就見江南手中一把雪亮的刀子擦著鐵漢的胸口劃過,緊接著不做停留,江南反手往上橫挑,就聽‘噗呲’一聲,鋒利的刀尖劃破衣服,斜瀝瀝的紮在那廝的胳膊上,鮮血瞬間沿著刀口飆了出來。
原來就在剛才,江南混亂中從桌上摸到兩把刀,一把丟了出去,另一把卻被他藏在身後,然後假借跳樓迷惑幾人,為的就是最後這致命一擊。
隻可惜他還是低估了鐵漢的實力,明知道他會跑過來抓住自己,自己也做好了一刀斃命的準備,但剛才那一刀還是刺偏了,不然必然是直穿心髒!
突如其來的一幕將房間所有人都震驚到了,尤其是坐在輪椅上的秦少,原本看江南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猶如是再看一個跳梁小醜。
可就在剛才,這麽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醜居然險些把自己的保鏢給殺了,一時間心中盛怒,狠狠的將手裏的酒杯摔到地上,怒聲道:“鐵漢,殺了他!”
要說這鐵漢真是夠硬的,一把刀子硬生生的插著胳膊上,鮮血滴滴嗒嗒往下流,卻是一聲不吭。
額頭上一條條青筋暴露,一張臉因為凸起的顴骨兒也變得猙獰無比,抬起那隻握槍的胳膊,對著江南咬牙切齒道:“去死吧!”
“砰!”
一聲巨響,江南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認命似的閉上眼睛,可下一秒感覺不對勁,那聲音明顯不是槍聲,而是房門被踹開的聲音!
急忙睜開眼往門口看一眼,就見一個身材高大,大背頭,國字臉,額頭高寬的中年男子立在門前,模樣甚是威風彪悍。
待江南看清此人模樣,不禁大喊一聲“二叔!”
沒錯!那大背頭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醫院跟他有過一麵之緣的沈悅二叔。
房間裏其他人也驚了一下,尤其是秦少臉上明顯帶著驚愕,眼神中快速閃過一絲陰翳。隻是還沒等兩人說話,門口骨骨碌碌的爬進兩個人,噗通一下跪在秦少麵前磕頭如搗蒜,求饒道:“秦少饒命,手下無能,沒攔住他,秦少給個機會,饒了我……”
秦少眉間皺起,冷哼一聲道:“沒用的東西,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留你們何用。每人一根手指,滾出去!”
“是是,謝秦少,謝秦少。”倆人一聽這話卻如蒙大赦,連磕幾個頭急忙爬著出去。
秦少看看門口的中年男人,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換個笑臉,說:“二叔,別來無恙啊,沒想到連你也來了。”
江南站在窗邊一聽這話,心中不由驚愕,沒想到兩人居然認識。
二叔先看了看窗邊的江南,一雙眼睛又盯著輪椅上的秦少,冷聲道:“秦少客氣了,承蒙記掛,我再不來恐怕要鬧出人命了吧?”
“噯,瞧你這話說得。什麽秦少!咱們這麽多年交情,怎麽還越叫越生分了。”秦少看著他笑笑說:“二叔,秦少那是外人叫的,我還是喜歡您跟我小時候一樣,叫我漢宗,聽起來多親熱。”
二叔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譏誚的弧度,冷冷道:“不敢,秦少現在是秦家舉足輕重的人物,吳某人可高攀不起。”
“噯,哪裏話,您這麽說不是打我臉嘛。”秦漢宗輕笑幾聲,說:“二叔,您知道我這人喜歡開玩笑,剛才不過想嚇唬嚇唬那小子。鐵漢,還不把家夥收起來,在二叔麵前怎麽能動刀動槍呢。”
鐵漢仍舊麵無表情,把槍收到腰間,緩緩退到一旁,隻不過胳膊上還紮著刀子。關漢宗斜了他一眼,立刻說:“沒規矩,搞得屋裏一股血腥味,我還怎麽跟二叔敘舊,趕緊滾出去處理好!”
“是,秦少!”鐵漢用撇腳的中文應了一聲,捂著胳膊躬身退出房間。
二叔此時也從門口邁步進來,自始至終都是冷著臉。關漢宗抬手示意身後那美女沏茶,隨即又換上一張標誌性的笑臉,無比熱情道:“二叔,自從上次雲南一別,你我可真是有日子沒見了,怎麽樣?最近身體還好吧?有時間來家裏坐坐,老爺子可一直惦記著您呢。”
二叔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說:“不敢當,承蒙秦老爺子記掛,卻不知老爺子是惦記我吳二生?還是惦記我死呢?”
“噯,什麽話!您跟老爺子當年可是一起打天下的兄弟,當日一別,老爺子對您可是牽腸掛肚啊。現在日子好過了,當然是想跟您回來一起坐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