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前的托尼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就穿上了戰甲，但是他卻被展六一把抓住了。
    “你不好好在這裏看戲，去哪裏啊？”
    “彼得要死了，得趕緊去救他。”
    彼得是托尼的粉絲，雖然他們見麵的次數不多，但是彼得對他的崇拜，展露無遺，分外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所以兩個人的關係相處的非常融洽。
    現在眼見到他的小粉絲遇到了危險，他第一反應就是飛過去救人。
    “嗬嗬，某人不是說過嘛，堅決不上戰場。”展六戲謔地看著托尼。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趕緊去救人啊，你飛的快，那個綠巨人也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不去。”展六斷然拒絕。
    “你在拿彼得的命跟我鬥氣的嗎？”托尼急壞了，大聲對著展六吵了起來。
    展六卻絲毫沒有生氣，笑嗬嗬地說道：
    “嗬嗬，不錯，有點大師兄的樣子了，知道要照顧師弟了。不過，托尼啊，你得對自己的師弟有點信心才行啊。誰說那個綠巨人能夠打得贏彼得的？”
    托尼一愣，扭頭看向電視機，隻見那個綠色的大塊頭正把彼得按在地上，亂拳轟下，打的彼得鮮血狂噴，都快變成個血葫蘆了。
    “這就是你說的打得贏？終極無量氣功是很厲害，但是彼得現在隻有電流推動境界，而且才十萬伏特而已，這也就一個普通高壓電的水準。那個綠巨人要是那麽容易對付，軍方不會吃這麽大的虧。”
    展六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托尼啊托尼，我平時課上跟你說的東西，你壓根就沒往心裏去啊。”
    “你們所有人都聽好了，我再說一遍。咱們這套功法的核心在於意誌，而生死之間，人的精氣神高度凝聚，潛能會瞬間爆發出來。一場生死戰，往往就能讓人的武道境界一步登天，達成質的飛躍。”
    “彼得雖然被打，但是並沒昏迷，而且你們看他周圍的地麵，那不斷龜裂下陷的情況，說明他一直在用終極化量訣卸力。”
    “既然他現在人很清醒，那就有逆風翻盤的機會。”
    “我對他的期望很高，希望他今天能夠一舉踏破門檻，進入磁場轉動的境界。”
    在展六授徒的這幾句話之間，隻見電視機上的彼得忽然一聲狂吼。
    “個仆街！你打夠了未啊？”
    一股強橫的電流從彼得的軀體之中狂湧而出，衝天而起，直接把浩克衝了個跟頭。
    彼得從地上一躍而起，滿頭滿臉都是鮮血，但雙眼之中卻有蒼白色的電漿噴薄而出。
    “電流推動，三十萬伏特！”
    “終極帝皇腿！”
    “給我敗啊！死仆街！”
    相對於托尼這種狡猾的家夥，彼得就好忽悠多了，尤其他中文還學的時間不長，還不太熟悉，所以強者語什麽，實在是太好灌輸了。
    在展六有心忽悠的情況下，強者語被彼得當成了中文常用語氣詞，被他學了個十足十。
    浩克之前狂捶了彼得一頓，怒氣已經消散了不少，現在麵對爆種的彼得，完全無法招架，被彼得一腳轟開雙臂的格擋，重重踹在麵門上。
    浩克像隻皮球一樣，被一腳踹飛，撞入旁邊的大樓之中。
    這大樓連續多次被重擊，承重支柱已經斷裂得差不多了，當即搖搖欲墜，向一側翻倒了過去。
    大樓之中，本來就還有大量的上班族，之前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下麵幾層的人來得及逃掉，但是上麵樓層的人就都被困住了。
    現在大樓倒塌，樓內立時就哭聲一片。
    “浩克！”浩克消逝下去的怒氣又再一次湧了上來，他一伸手，從旁邊把一根承重柱就給扳了下來，拎在手中，就像拎根木頭一樣，再次衝了上來。
    “終極無盡掌！”彼得也帶著滿身的雷電，席卷而來，與浩克正麵衝擊到一起。
    兩人對撞，產生的衝擊波向四周襲去，把旁邊路上被丟棄的汽車都卷飛了。
    那拍攝現場的記者，也有些頂不住了，扛著攝像機後退著往外挪，但依舊敬業的不肯放棄這千載難逢的鏡頭。
    就衝這份工作態度，不給個優秀員工都對不起他那點工資。
    而他們的激戰，更是讓已經快要和隔壁大樓接吻的大廈雪上加霜，眼見現場的情況就要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這大樓壓塌了那大樓，然後一樓接一樓，把這市內繁華的寫字樓群變成一堆廢墟。
    “那大樓要倒了。”托尼看著旁邊的展六。
    “哦，要倒了。”展六點點頭。
    “……你不過去救一下嗎？那裏麵一棟樓可是有至少數千人的，如果考慮後麵連鎖反應造成的傷害，你現在過去，應該能救幾萬人。”
    “那你為什麽不去？”展六斜眼看著托尼。
    “我想過去救，但是，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阻止那棟大樓倒塌。經過我和賈維斯的計算，我現在的磁場力量，不足以把那大樓扶正，即使是穿上戰甲也不行。”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快的速度把人從樓裏麵帶出來，放到安全地帶，但是樓很快就要塌了，這點時間，我最多就隻能救幾十個人。”
    托尼的神色有些陰鬱，顯然，他本性還是尊重生命的，跟展六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準磁場癲佬不一樣。
    “但是你可以把那棟樓轟碎。你看，隻要把這棟樓轟碎了，後麵的那些樓就都安全了。”展六給他出了個“好”主意。
    “什麽餿主意！”托尼一陣無語，“我是問你救人的方法，不是殺人的方法。”
    “等這樓倒塌，出現連鎖反應，所有人都死，你現在把這樓轟碎，後麵的人就得救，你做不做啊？”
    “你看，殺一人，救一萬人的事情，你做不做？如果把一人增加到十人、一百人、一千人、九千人，你還做不做？或者咱們說得簡單點，如果兩人將死，殺一人可救另一人，這種事情，你做不做？”
    展六滿懷惡意地看著托尼。
    這種拷問人性的問題，沒有標準答案，展六也不指望托尼能答出來。
    他現在把這個問題拋出來，就純粹想看托尼的笑話。
    他知道托尼做不到這種事情，所有的超級英雄都做不到。他們永遠都想兩全其美，既不殺人，又想救人，然後成功了當然好，但是若是失敗了，隻會拖著所有人都一起死。
    就像應對滅霸一樣，明明隻要毀掉一顆寶石就可以了，但是他們偏不。
    其實展六是很看不慣那些所謂的超級英雄的，倒是跟滅霸應該能聊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