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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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檀換了禮服,又有專門的化妝師為其打扮。
一套抹胸霧霾藍禮服,襯托的她的皮膚更加的白皙稚嫩。長發隨意挽起,露出雪白修長的天鵝頸,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眉眼靈動明媚,高挺的鼻梁下,櫻紅飽滿的嘴唇,令人不禁想要一親芳澤。
傅容嶼看到美的這麽紮眼的女人,抄在口袋裏的手指,不安分地動了動。
他不知道這麽隱瞞身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待會兒,他們說什麽,你不必往心裏去。”
走過來,讓她挽住自己的手臂,朝著私人宴會廳去。
寧檀挑挑眉,心裏鄙夷:一群鴨子,能說什麽有營養的話。
橘色光線的宴會廳內,年輕男女穿著華美,正三三兩兩舉杯笑談。
寧檀挽著傅容嶼經過,頓時引起不少人的注目。
因為知道前來參加宴會的人,都是做什麽的,所以,寧檀打心裏是有些看不起這些人,故意在眾目睽睽之下,昂首挺胸。
以此來顯示,自己的高貴。
旁邊的男人,冷不丁摸了她的手,寧檀低眉,嫌棄地拍了一下。
抬頭偏臉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明明沒生氣,可寧檀卻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隱忍。
“小傅,這位怎麽稱呼?”
來人正是接了寧檀過來的,給他們各自送了一杯香檳。
寧檀倨傲,接走香檳,道:“姓寧。”
男子看了她,嘴唇抿著,似笑非笑地轉向傅容嶼。
兩人相互遞了個眼神,男子沒再二話,轉身走開。
再回來,手裏也端了一杯酒,引著傅容嶼和寧檀來到一處休閑區。
這時候,宴會廳響起悠揚的音樂。
剛坐下,兩名穿著性感禮服的女郎,端著酒一左一右湊到了男子身邊。
寧檀看著有些辣眼睛,微微偏了身子,正好對上傅容嶼的目光。
“寧小姐,難得相識一場,走一個。”
男子主動舉起酒杯,寧檀心裏不願意,但還是端起碰了一下,仰頭灌盡。
短短數秒的時間,傅容嶼瞪了男子一眼。
對方聳聳肩,露出一個欠揍的表情。
晚上八點鍾,寧檀被母親的電話催的不得不提前離開。
此時,她已經有些微醉。
傅容嶼攙著她出宴會廳,寧檀剛剛掛斷電話,有些煩躁地嘟囔:“什麽嘛,都說了有男朋友,為什麽還要我結婚?!”
這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聽在某人耳裏,直接抵在了牆壁,低聲詢問:“你要結婚了?”
寧檀腦袋有些發暈,現在被他抵著腦袋,兩個人鼻尖相對,男人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頓時,羞紅一片,漸漸滾燙,蔓延耳根到脖子。
“你這個鴨……”
寧檀憨笑,臉頰潮紅,眉眼妖冶。
抬手推人,反被扣住手腕,歪頭吻上了她的唇。
淺淺的撩撥,寧檀已是心神蕩漾,雙目漸漸迷離,不自覺地抬手圈住了對方的脖子……
……
寧檀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再醒來,是半夜。
身處某酒店的柔軟大床上,正窩在一個溫暖的充滿男性荷爾蒙氣息的懷裏,且對方的手臂還正搭在她赤身裸體的腰際。
一個鴨,兩次。
寧檀閉眼隱忍,想到自己的目的,悄悄拿開男人的手,掀開被子下床。借著窗外昏暗的月光,穿衣離開。
盡管房門動靜很小,床上的人在她走後,還是第一時間睜開眼,起了身。
她走,傅容嶼也沒在酒店多待。
要不是提前知道,聯姻對象是她,他在國外不會順勢而為。既然她想玩,他奉陪到底。
到了和寧檀邀約的日子,傅容嶼臨時放了鴿子。
一大早,寧檀怎麽都打不通電話,偏這時候,她母親在樓下催:“寧檀,時間到了該走了,咱們不能讓傅家的人等著急了。”
聽著踩著樓梯一步步上來,靠近房間的腳步聲,寧檀對著半天不通的電話,恨得咬牙:“死鴨子臭鴨子,竟然敢不接電話!”
迫於無奈,寧檀視死如歸地跟在母親身邊,到了與傅家的約定地點。
意外的事,傅家公子臨時有事缺席。
“我家容嶼出國前,跟我說,婚事由我一手操辦。檀兒,要是感覺不妥,倒也不著急,到時等容嶼閑下來再訂婚。”
傅母解釋,寧檀鬆了口氣,禮貌性笑著點了點頭。
這倒是個機會。
飯局結束,她提箱去了機場。
一直到國外,才敢給她母親報備。
“媽,我已經在尼卡羅。至於跟傅家結婚那事,我看還是算了吧,我說了我有男朋友。”
“什麽男朋友,你隨便找個男的,就跟我說是男朋友。你媽我是你的監護人,當然我說的算。”
“哼,媽,你就等著吧。”
電話果斷掛斷,寧檀翻開相冊,才發現那天給她媽拍的照片,睡著的鴨子模糊的很。
“算了,大不了下次再遇到,拍一張。”
想到這個,寧檀嚐試給鴨子聯係,發現是空號。
放鴿子,現在又換號,寧檀一時間感覺自己像是被耍了。
暗暗發誓,別讓她碰見,否則有他好看!
轉眼半個月過去,寧檀將這件事漸漸拋之腦後,全身心投入工作。
某天,網上突然傳出工廠排汙的照片,引起了尼卡羅民眾的在意。
寧檀身為記者,勢必要搞清楚真實情況,才能給大眾一個交代。
與社長申報完畢,便帶著相機獨自前往尼卡羅城郊的一處大型工廠。
這裏距離城市中心偏遠,但水源卻是正好與城市接軌,長此以往危害極大。寧檀將車子遠遠停在路邊,從偏僻的小徑由後邊進入。
工廠還在正常生產,半舊不新的廠房裏,機器還在運作,偶爾有工人進進出出。
寧檀悄悄將相機探到窗口,哢哢拍了幾下,隨後轉移地方,沿著雜草叢生的牆根一直往前。
最終在走了很久後,看到了工廠的排水口,黑色的水源從各個長滿青苔的粗大的水管流出,進入兩條大水泥槽。
淡淡的難聞氣味襲來,寧檀拍了照片不得不暫時離開。
可就在轉身時,窸窣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斑駁的枝葉間,一道人影閃身而來。
寧檀心裏一慌,早已無處躲藏。
而來人也看到了她,幾個大步,就要搶她的相機。
對方壯大,終究力量懸殊。
情急之下,寧檀低頭咬了粗壯的手臂一口。
來人一怒,一胳膊肘下來,寧檀肩膀疼得隻能鬆嘴。
她被男的沒收相機後,扭送到廠區內,一眼看到了院子裏站著的幾個人。
男人粗魯地推著寧檀一直到一位胖胖的金發女人麵前,嘰裏咕嚕說了一通不知哪國的語言。
而寧檀的目光,卻在片刻轉向了那女人身後站著的一位中國男人那裏。
西裝革履,人模狗樣。
“記者?”
外國女人徑直朝寧檀看來,英文詢問。
寧檀不卑不亢:“路過。”
幸好,她出來沒帶記者證。
外國女人打量她數秒,向抓她男子伸手。
對方將相機遞給外國女人,一番檢查,外國女人臉色變得猙獰,瞪著寧檀摳出了相機裏的內存卡,隨手將相機狠狠地丟在了地上,還用高跟鞋跟碾了碾。
隨著落地的聲音,相機摔成兩半。
寧檀看著心疼不已,但礙於對方強勢,她忍著肩膀的疼痛沒敢動。
這時,中國男人上前幾步,對外國女人不知說了什麽,對方神情稍稍緩和,朝手下示意一個眼神。
寧檀被攆走後,帶走了摔壞的相機。
一路驅車趕回尼卡羅市裏,顧不上去醫院,先送相機到了維修中心。
趕回新聞社,天已經徹底黑透。
社裏都下班了,寧檀隻好跟社長打電話,將今天的情況說明。
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家小診所,處理了肩膀上的傷口。
隻是沒想到,那男的下手過狠,肩膀明顯青了一片。
簡單抹了藥,寧檀在一家中國人開的小酒館吃飯,沒想到,再次碰到傅容嶼。
想到白天發生的事,她本是有些不忿的,但一想到以後可能還能用得上這男人,隻好硬著頭皮,假裝什麽都沒發生,朝靠窗的位子走去。
“介意拚桌嗎?”
傅容嶼似有料到她會來這邊一般,深黑的眼底一閃而過的得逞之色。
後靠椅背,俊眉微挑,“當然。”
寧檀落座。
桌上已經放了一些吃食和一瓶燒酒,她淡淡略過一眼,招呼服務員過來。
點了平時自己喜歡吃的,又另外要了一杯涼白開。
“你在附近住啊?”
他低頭吃飯,寧檀主動問。
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輕視。
傅容嶼抬頭,咀嚼時,嘴巴抿著一動一動,格外優雅。
他不回答,寧檀當他默認。
餐食上來,是一碗清湯麵,上麵隻放了一些小蔥花。
寧檀端起桌上的醋瓶,倒了點醋,隨後又加了一點辣椒。
打開手機,邊吃邊瀏覽最近的新聞。
對麵的人見她吃的清淡,故意問:“怪不得這麽瘦,減肥呢?”
寧檀抬眼睞他,低頭繼續吃自己的。
傅容嶼自顧倒了一杯酒,小口啄著。
兩人明明是認識的,但吃飯的過程,誰都沒開口說話。
倒是傅容嶼的目光,落在了寧檀右邊的肩膀上,隱隱透著一絲心疼。
白天若不是他在場,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意外。
這女人,就是逞強!
“你今天不陪富婆嗎?”
正打趣,寧檀有電話進來,打斷了她瀏覽網頁新聞。
第一次掛斷,第二次不得不接。
傅容嶼沒有回應,投來淩厲的眼神,起身離開。
寧檀以為被說中,輕蔑一笑,接通了電話:“媽,怎麽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你之前照的一寸照片放哪兒了?”
“照片?”
寧檀對於母親突然的詢問,並沒有多大興致,一雙眼睛還在搜尋走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