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讓你們隱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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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容嶼不接話,一杯兩杯酒下肚,麵不改色。
    趙廣程同為富二代,卻不像他這般為了一個女人借酒消愁,反而在酒吧四下環顧,尋找漂亮美女。
    “好了,別煩了,我馬上給你叫來一妹子,保證你心情愉快。”
    說完,趙廣程離開了座位。
    傅容嶼此刻深邃危險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若不是他跑的快,身上已經挨了一腳。
    可就在這時,本來昏暗喧鬧的酒吧,傅容嶼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跟許小珍進來,正在找座位,許小珍想去舞池跳舞,被她拽回來。
    傅容嶼左右看了,覺得自己獨身一個,並沒有馬上起身躲開。
    正僥幸,剛剛離開卡座的趙廣程這會兒正跟一個女人摟肩搭背,說說笑笑。
    他想起身,將人叫回,已為時已晚。
    寧檀被許小珍叫來酒吧放鬆,找座位的時候,瞟到傅容嶼朋友跟一個女人膩歪。
    雖說隻見過一次麵,但寧檀過目不忘,還是將人認出。
    “你不是……”
    她不知怎麽的,看到男女摟抱還是這種場合,心頭不適頓時升起。
    趙廣程一看是寧檀,當即鬆開了女人,轉頭去看卡座的傅容嶼被與他一起的女人再次摟肩。
    可這一幕在寧檀眼裏,女人比他年紀大,且還是富婆。
    趙廣程也被富婆包養了!
    “惡心!”
    丟下狠話,寧檀拉著許小珍朝包廂方向走。
    趙廣程後知後覺,拉著女人趕緊去了卡座告狀。
    寧檀和許小珍進了包廂,又要了幾瓶酒。
    服務生送酒走後,許小珍打開了音響,剛拿起話筒準備跟唱,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傅容嶼沉著一張俊臉進來,身後跟著趙廣程。
    寧檀坐在沙發上,正拿著吃的往嘴裏塞。
    偌大的包廂就她和許小珍,如今見人闖進來,兩人均是一愣。
    傅容嶼徑直走近寧檀,話不多說在她身邊坐下。
    寧檀也不理他,甚至在聞到濃重的酒味,還往旁邊挪了挪。
    許小珍看了傅容嶼,再看向趙廣程,拿著話筒朝寧檀走去。
    “幹嘛呢這是,想打架?”
    她那一副警惕的樣子,讓傅容嶼有點不舒服。
    趙廣程馬上勸:“這位小姐誤會,他們是夫妻,隻是看到你們來……”
    說著,繞到許小珍這裏,一臉嬉笑拉著人往外走。
    偏許小珍是個見帥哥就腿軟的人,這會兒也顧不上寧檀了。
    包廂的門關閉,包廂內陷入一片沉寂。
    寧檀停下吃東西的動作,拿出手機接電話:“呃,我就在外麵,恰好也在酒吧。你來唄,我等著你。”
    她往外走,傅容嶼那張臉漸漸變得陰翳。
    寧檀沒想到蔣彧南會親自給她打電話,她沒搭理傅容嶼,掛了電話就到門口接人。
    今天的蔣彧南看起來心情很不好,一碰麵,他就往裏走。
    寧檀跟上,在一處卡座坐下,叫了一些酒水。
    蔣彧南打開酒瓶,先連著灌了兩杯,主動對寧檀道:“你不是想找遲悅嗎?她回來了。”
    寧檀一怔。
    她這跟他耗了那麽久,終於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主動給蔣彧南倒酒,就是要他酒後吐真言。
    果然,幾杯酒下肚,他有些神智混沌。
    “寧小姐,你知道我自從跟她結婚後,我過得多壓抑嗎?”
    這個話題,寧檀無比感興趣,但卻無從下手去安慰。
    於她而言,剛剛涉及婚姻,隨時準備結束。
    她從包裏取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一隻錄音筆。
    與此同時,身在吧台的某人見她和別的男人坐在一起,還幫忙倒酒,正吃醋想過來的。
    瞧見她提前準備的東西,及時收了腳。
    身為一名記者,她真是做到了時刻采訪記錄。
    “你跟遲悅怎麽相識,最後步入婚姻的?”
    寧檀問,手在快速地握著筆寫東西。
    蔣彧南靠著卡座的皮質沙發,望著天花板,眼神略顯迷離。
    但想到怎麽相識,他忽而笑了。
    “我們是大學校友,導師介紹,自由戀愛。三年後,回國結婚。”
    “既然是戀愛結婚,為什麽會走到相互厭棄的一步?”
    “她出軌了。”
    “……”
    寧檀愣住,直盯盯地望著他。
    蔣彧南在短暫閉了閉眼,傾身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他很清醒,縱然看到寧檀拿筆在記並未阻止,反而繼續說自己的故事:“我是一個律師,整天在外麵忙工作,她從結婚後,就待在家裏。一個月兩個月下來,她開始跟我吵,我不陪她。可我要工作呀,一個男人不工作不賺錢,怎麽去養家?更何況我們還計劃著要孩子。”
    說到這裏,他喝了一口酒,笑的酸澀。
    “她是華僑,她父母很有錢,生活無憂。跟我在一起,那就是柴米油鹽醬出茶,我得拚命呀。陪她沒收入,工作就沒時間陪她,最後我選擇後者。她耐不住寂寞空虛,開始頻繁出去交友。”
    出軌看來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寧檀怕打斷他,便沒有接話。
    他喝完這一杯酒,感覺已經微微有點醉了。
    寧檀想阻攔,想到筆錄還未完,就隻能看著他將一瓶洋酒倒盡,又打開了新的一瓶。
    “現在她回來了,我們明天去公證。”
    “你們不是早就離婚了嗎?”
    寧檀沒忍住。
    蔣彧南望向她,眼底泛紅。
    不知是酒精刺激,還是他的故事感動了他自己。
    “口頭離婚。她跟男人在一起的事,被她父母知道了,我隻能對外說離婚。”
    “那這麽說,蔣先生是在發現遲悅……,才進了和創。”
    畢竟,和創那樣的大企業能聘到他這樣的人才,給的薪水一定不低。
    “對。和創一直對我發出邀請,但我一直在考慮。她一做出背叛我的事,我轉頭就去了和創。蔣彧南現在是和創集團的法務總監,年薪百萬,就是養兩個三個遲悅都不成問題。”
    寧檀看著他醉醺醺地模樣,一時有些同情。
    她關了錄音筆,筆記本也跟著收起。
    “蔣先生,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她起身想將人扶走,豈料,人高馬大的蔣彧南剛一想站起,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寧檀猶如炸了毛的貓,趕緊抽身出來,再不敢靠近。
    此時的蔣彧南癱坐著,閉著雙眼,似睡著了一般。
    寧檀正無奈,一道人身閃過,站在了她麵前。
    “傅……”
    “他沒對你怎麽樣吧?”
    傅容嶼指著醉的不省人事的蔣彧南問。
    寧檀怔怔,忙搖頭。
    找來趙廣程將人拖上車,送到他家,傅容嶼又找到蔣思雅的電話。
    寧檀不放心,查看蔣彧南出來時,碰到前來照顧她哥的蔣思雅。
    “寧小姐。”
    “你哥喝醉了,麻煩你照顧下。”
    “好,謝謝。”
    回到傅容嶼那的寧檀,打開錄音筆,裏麵果不其然,酒吧的紛雜夾雜著蔣彧南的聲音,根本沒法聽清。
    打開電腦,上傳錄音,發現自己根本不會去除雜音。
    迫於無奈,隻能從通訊錄找到那個被她掩埋許久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半天,終於被接通,傳來一道吊兒郎當的惺忪嗓音:“怎麽,那麽久不聯係,這就想我了?”
    寧檀翻了個白眼,咬咬牙:“想請你幫個忙,議價。”
    “好說。”
    “我給你發了郵件,你打開看一下。”
    “非要這麽著急嗎?我還沒起呢。”
    說完,那頭的人打了個哈欠。
    寧檀看了一眼時間,國內十點,國外也就天剛蒙蒙亮。
    “反正你都醒了,再趟也睡不著。”
    “你以為我跟你這個工作狂一樣,晚睡早起。等著,晚會再說。”
    “江柏然!”
    一嗓子,在整個房子裏回蕩。
    她剛放下手機,房門被打開,外麵站著穿著家居服,頭發還半幹的傅容嶼。
    四目相對,傅容嶼問:“怎麽了?”
    “關你什麽事。”
    寧檀態度很不好,啪地一聲合上筆記本。
    傅容嶼定在門口,半天沒動。
    “明天一起回家吃個飯,我媽很期待你過去。”
    “沒空。”
    “你想違約嗎?”
    寧檀瞪過來。
    傅容嶼關了房門。
    隔天中午,蔣彧南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寧檀正坐著傅容嶼的車,回了傅家。
    她沒接,隨手調了靜音。
    偏臉看向開車的傅容嶼,本來是打算會跟蔣彧南周旋一陣子,如今這事都辦好了,那協議相當於沒什麽用了,下一步,她就可以離婚,回到尼卡羅。
    傅容嶼餘光看見她盯著自己,回視,寧檀忙收回目光。
    到了傅家,傅父不在,隻有傅母和家裏的傭人。
    “檀兒來了,難得真是難得。自從上次跟你母親見過兩次,咱們可是好久沒再見了。”
    傅母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肉眼可見的非常喜歡她這個兒媳。
    但寧檀知道,她不可能跟一個沒有感情的男人延續婚姻。更何況,她還想再自由兩年。
    “傅阿姨……”
    “叫媽。”
    傅母打斷她的話,拍拍她的手,一臉寵溺道:“雖說你跟容嶼隻是領了證,這個婚禮遲早要辦的。我們家可沒那麽小氣,讓你們隱婚。”
    寧檀挑了挑眉,並不為所動。
    她隻敷衍笑笑:“是。”
    轉而對上對麵坐著的傅容嶼,馬上又恢複正色。
    吃飯的時候,傅父依然不在。
    傅母說:“咱們不管他,大忙人也不會餓著自己。”
    寧檀為避免尷尬,忙接:“我爸也經常不在家,忙起來差點連家地址都忘了。”
    “真的?”
    傅母被逗笑:“沒想到,這個寧國琛忙起來比容嶼他爸還過分,忘什麽也不能忘了家在哪兒吧?”
    寧檀跟著笑:“好在我媽心大,每次都不跟他計較。”
    傅母不停地給她夾菜,岔開話題:“聽你媽說,你在尼卡羅讀完大學就留在了那裏,現在工作怎麽樣?實在不行,要不調回京城,容嶼他姑姑也是做新聞的,可以幫忙安排。”
    寧檀燦爛的眸子,漸漸黯然,假笑:“再說吧,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她看了傅容嶼一眼,傅母本來含笑的麵容,也在眨眼間失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