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願和我結婚是不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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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容嶼終於等到大秀結束,第一時間轉身向後看,方才寧檀出現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
    “寧檀。”
    不知誰喊了一聲。
    猛地回頭,他怔在原地。
    不遠處的方才他坐的位置,寧檀正站在那裏,直盯盯地朝自己望來。
    “看什麽呢?”
    江柏然杠著攝影機追到寧檀跟前,一側身,瞧見寧檀看著的方向,頓時心有不爽。
    轉而,道:“你不是要采訪嗎?”
    “就是他。”
    寧檀說完,朝傅容嶼走近,江柏然不知情,再次打開攝影機端著對著傅容嶼。
    其他也外媒媒體也想采訪傅容嶼,被寧檀捷足先登後,隻能幹在一旁等候。
    寧檀沒想到IE的首席執行官是傅容嶼,所以在采訪的時候,盡管提前準備了發言稿,可英文發音還是結結巴巴。
    “弗蘭克,弗蘭克先生,……對於……這場大秀……可還滿意?”
    傅容嶼低著眉眼,凝視著她那微微發紅的臉頰,從容淡然用正文回答:“很滿意,非常滿意。”
    “那……聽說這次大秀提前準備一周,……因為時間很緊迫,這期間對於弗蘭克先生來說,有什麽對您來說,特別值得懷念的?”
    江柏然察覺她的異樣,好幾次想叫停。
    寧檀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故意不理會他的提醒。
    但他的行為,引來傅容嶼的回視。
    傅容嶼忽然不回應寧檀所問,而是反問她,“這位記者跟您的攝影師是什麽關係?”
    江柏然臉色微變,視線投向寧檀。
    她的神色也在一瞬間不太妙。
    江柏然及時關了攝影機,剛要上前,被寧檀攔住,拽著人往外走。
    傅容嶼本來就在氣頭上,現在看到她這麽護著別的男人,剛要追過去,被其他媒體攔住采訪。
    一看是在現場直播,他隻能耐住性子,完成主持人的問題。
    出了這裏的江柏然甩開寧檀,還要往裏衝,再次被寧檀攔住。
    江柏然指著裏麵的方向,問:“他誰啊?有什麽資格問咱們什麽關係?”
    “我老公。”
    “哈。”
    寧檀直言不諱。
    江柏然萬萬不信。
    “攝影機給我,你回去吧。”
    “你呢?”
    “我說了他是我老公,應該是誤會什麽了,一會兒,我去解釋,不會給你添麻煩。”
    “寧檀,為了不跟我複合,你倒也不必這麽大費周章。”
    “他真的是……”
    “檀兒。”
    寧檀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傅容嶼親昵的叫喊。
    她回頭,撞進一個寬厚的懷抱。
    未等反應,下巴已經被某人挑起,吻住了唇。
    “砰!”
    某物墜地的重聲,驚的寧檀猛地回神,轉頭就看到江柏然黑沉著臉,咬牙切齒:“寧檀!”
    原來是攝影機被他丟在了地上,聽聲音,一定壞了。
    為了讓他徹底死心,寧檀隻是一個眼神,主動攀上傅容嶼的脖子,盡情地親吻。
    餘光瞥到江柏然怒然離去,她要抽身,為時已晚。
    傅容嶼深吻她許久,抬起微紅的臉龐,貼著她的鼻尖粗喘著:“你可是我太太,為何跟別的男人走的這麽近?”
    寧檀抿著紅唇,雙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雖說國外開放,這麽大庭廣眾之下,身為一名中國人,其骨子裏還是羞澀的。
    “攝影機摔壞了。”
    寧檀提起地上的攝影機,感覺裏麵有零件掉落的聲響。
    傅容嶼剛要接過去,兜裏的手機在響。
    想到他可能還要忙,寧檀說:“我回社裏,讓同事看看。”
    他接電話的空擋,她打車離開。
    回到新聞社,交給同事,果然是壞掉的。
    “對不起,因為秀場人太多,不小心撞到別的地方,所以……修理費用,我全付。”
    寧檀生怕那位同事發脾氣,不斷說好話。
    對方到底還是生氣了,但外國人不跟中國人記仇那麽深。
    他提著準備出去修理,碰到社長,並未說明攝影機被寧檀弄壞,而是說攝影機有點小毛病。
    寧檀鬆了口氣,社長轉回來,朝她問:“采訪的文稿呢?”
    “在,……攝影機讓史蒂夫帶去修了,我這隻有錄音。”
    她說著,翻包找錄音器。
    “威廉先生。”
    寧檀抬頭,傅容嶼雙手抄兜,從台階上來,冷峻的麵容,精致的眉眼,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走近,社長無奈地歎了一聲。
    算是解了圍。
    寧檀帶他回了自己的住處,新聞社一公裏外的一居室。
    那是她從畢業以來,租住的唯一的一個小窩。
    在尼卡羅的日子裏,母親來過一次,還是她生病下不了床。那幾天,她差點被母親逼著回國工作,好在她在第二天,奇跡般地大病初愈。
    “一個人住,害不害怕?”
    傅容嶼環顧一圈,問。
    寧檀臨時燒了熱水,站在燒水壺邊,扭頭看他。
    搖搖頭,“不害怕,都習慣了。”
    尼卡羅這邊的治安相對好一點,她從留學畢業到工作,從未碰到暴  亂或血腥事件。
    兩人沉默著,傅容嶼站在那裏,視線始終停在寧檀身上。
    他之前不知道,突然很心疼。
    同樣都是富家千金,她是那麽的獨特。
    熱水燒好,寧檀從櫃子裏翻出去年買的一套新杯子,用熱水燙了一遍,又用冷水衝洗,最後倒了滿杯。
    隨後,她又去將床鋪整理,讓傅容嶼坐在床沿。
    屋裏的唯一一張椅子,被她用來放書了,暫時不想挪動。
    搬開桌子,推開陽台的門,外麵是一條繁華街市。
    她一般晚上在家寫文案的時候,不喜歡聽見外麵的吵鬧,故而,陽台幾乎不怎麽開放。
    六樓往下望,風景甚好。
    “檀兒……”
    她從陽台進來,傅容嶼側身望著她,欲言又止。
    寧檀盯著她,嬌俏的麵上,美目流轉。
    “你想說什麽?”
    她現在的態度,相比在京城那段時間,可沉穩太多。
    現在的兩人,完全就像剛相親後,再見麵一樣,彼此還有些拘謹。
    傅容嶼看了她半晌,喉結微微上下滑動,忽而斂了眸。
    寧檀見他遲疑不定,幾步過去端了那杯熱水。
    “沒有喝茶葉的習慣,你將就點。”
    傅容嶼一手接走水杯,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
    四目相對,他道:“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
    寧檀當即想到他說的是補辦婚禮的事,瞬間臉頰滾燙。
    本以為他會問江柏然的。
    “你是不是渴了?先喝點水。”
    寧檀趁機抽回手,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傅容嶼看著她警惕又嬌羞的模樣,薄唇上揚勾起一抹弧度。
    他將還有些燙嘴的水杯放到一旁的床頭桌,轉而看向她,問:“檀兒,工作是不是不順心?”
    “習慣了。”
    寧檀忽然感覺壓抑的緊。
    “嗡嗡嗡嗡……”
    突如其來的手機震動,他從床沿站起,接著電話去了陽台。
    屋內的寧檀,大口出著氣看時間。
    才發現,上麵好幾個未接來電。
    她不知什麽時候,將手機調了靜音。
    見全是江柏然,她有些頭大。
    出去外麵,給他回複。
    電話打過去,一秒接通,那頭傳來他有些暗沉的聲音:“所以,你真結婚了?”
    “騙你做什麽?他叫傅容嶼,英文名弗蘭克,IE的首席執行官。”
    “寧檀,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虛榮?”
    寧檀被氣笑:“什麽意思?說明我老公優秀,這怎麽能說是我虛榮?”
    彼時,傅容嶼就站在身後的不遠處,那張清雋的麵上掛著淡淡的笑。
    寧檀還在打電話,他在後麵輕咳了一聲:“咳!”
    寧檀回頭看了一眼,對著手機那頭的江柏然,鄭重道:“好了,別再給我打電話。”
    掛斷,她徑直拉黑號碼。
    當天,傅容嶼陪她在外麵吃了個飯,因為有事不得不將她送回新聞社,便回了IE。
    晚上,他早早來接。
    寧檀想跟他保持距離,想到江柏然,隻好刻意去親近,像新婚夫妻那樣相處。
    坐進車裏,她主動親吻他的臉頰,這讓傅容嶼有些意外。
    但在下車時,寧檀明顯疏離很多。
    傅容嶼一時間沒搞清她的目的。
    直到晚飯後,回到酒店,寧檀決定坦白一些事情。
    “我在留學期間談的男朋友,最近跟他女朋友分手,想跟我複合。”
    正在內房換衣服的傅容嶼,沒什麽動靜。
    寧檀以為他沒聽見,從外間的沙發起身,往裏走。
    男人正站在床邊,衣服脫去一半,沒再繼續進行。
    許是聽見腳步聲,他緩緩轉身。
    白色的襯衫未能遮擋的腹肌,層次分明,彰顯野性。
    寧檀不自覺地吞了口水,轉身想走,以為時已晚。
    她被傅容嶼壓在身下,完全處於任人宰割的狀態。
    “你跟他談了多久?不願跟我結婚是不是因為他?”
    彼此相近,他那溫熱的吐氣噴在她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冷木香。
    寧檀搖頭,“不是。留學時期,……大概兩年多的時間。”
    傅容嶼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你們……你還愛著他?”
    寧檀遲疑,凝視著他的目光,嘴硬不肯回答。
    傅容嶼滿眼期待,可最終沒有得償所願。
    他放開了寧檀,拿著浴袍進了浴室。
    寧檀坐在床上,聽著裏麵傳來嘩嘩的水聲,梗著脖子,收回視線。
    當晚,寧檀回了租住的家,傅容嶼從浴室出來,找不見人,失落無比。
    看著她的號碼,遲遲沒有打過去。
    雖說結婚,他不想勉強一個還未愛上他的女人。
    點了一根香煙,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尼卡羅繁華的夜景,陷入濃濃的惆悵。
    “嗡嗡嗡……”
    沙發前的長幾上,放著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一遍又一遍,落地窗前的男人,依舊毫無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