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爸生前有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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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嶼正情濃之時,一通電話將他的好心情全部破壞。
寧檀得空,抓起地上的包跑回樓上房間,對著鏡子一照,瞬間小臉冷冽。
傅容嶼這男人不知什麽癖好,竟然在她側麵脖子吸了一大塊暗紅色的印記。
幸好是晚上,反正一會兒就睡覺了。
她直接洗漱,出來的時候,傅容嶼在她房間。
寧檀歪著腦袋擦著頭發上的水滴,睞他一眼。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傅容嶼白衣黑褲,雙手叉腰,望著她的眉眼深邃多情。
“我今晚要留下來。”
“你房間就在對麵,又不是很遠。”
“既然你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你是傅太太,如果我這個丈夫再不履行職責,豈不是顯得很不稱職?”
說著,他還知道去拿吹風機。
寧檀拗不過,隻能乖乖坐著。
風機響了很久,一直到她的頭發吹幹。
傅容嶼說:“我爸受傷出院,你明天跟我回去一趟。”
“他怎麽受傷的?”
說起正事,寧檀也正經許多。
“小事。”
傅容嶼將吹風機重新收好,放在原處。
寧檀見他沒再多說,撥了撥頭發,有點糾結,是否讓他留宿。
這段婚姻,雖說她不是心甘情願,但事已至此。
而且,這男人……她目前實在挑不出什麽毛病。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傅容嶼不知何時坐在了她身邊,手更是不老實地落在了她的腰際。
寧檀朝旁邊挪挪,語氣冷淡:“我累了,你回你屋吧。”
她腿一蜷縮,坐在了床上。
傅容嶼看了腕表,朝她追了一步,“大國生物,……你之前是做新聞的,是不是有困難?”
寧檀不語,關了房間大燈。
傅容嶼依舊堅持,“我是你丈夫,是寧家的女婿,理應出手幫忙。”
“不需要。”
寧檀態度很強硬。
她若是不知道與傅氏集團的合同,她可能會找他幫忙,如今她對他沒有任何信任可言。
兩人僵持不下,傅容嶼隻得忍著想要她的衝動,回了主臥。
次日,寧檀沒去公司,隻因她接到母親的電話。
“你爸昨天半夜醒了,但是……”
“我馬上過去。”
寧檀匆匆掛斷,與傅容嶼一起到了醫院。
寧國琛在手術室,寧母在外麵惴惴不安地等待,雙目通紅。
“媽。”
寧檀跑來,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寧母看到她,一把將人抱住,哭的像個孩子。
“嗚嗚嗚……”
寧檀越發的慌了,“我爸怎麽了?”
母親就是哭,什麽話也不想說。
寧檀無奈,抬頭看向傅容嶼。
“怎麽辦?我爸……”
“別擔心,一定會沒事的。”
傅容嶼知道實情,但是不想她太難過。
正在這時,亮著燈的手術室,啪地一聲滅了燈。
手術室的門打開,蓋著白布的寧國琛被醫生推出。
“請節哀!”
其中一位年長的醫生,來到寧母麵前,惋惜地低了頭。
寧母看到蓋著白布的丈夫,當即癱軟在地,跪著抱住了已經沒有任何聲息的寧國琛。
“國琛,你不能這樣說走就走,我以後可怎麽活啊!”
哭聲悲鳴,令人同情。
寧檀有點不相信是真的,剛想邁出一隻腳,豈料腿一軟差點摔倒。
傅容嶼眼疾手快,將她抱在懷中。
寧母被醫生拉開,掙紮著去攆準備先送去太平間的寧國琛的遺體。
寧檀反應過來,推開傅容嶼驅開攔她母親的醫生,哽咽著說:“媽,我們去看看爸爸。”
聲出,眼淚決堤。
傅容嶼陪著她們母女,到達陰暗的太平間。
寧母癱在地上,悲痛的哭聲,綿綿不絕。
幾天後,寧國琛下葬。
前來吊唁的人,幾乎涉及各個領域。
寧檀也虧了嫁給傅容嶼,幾乎整個葬禮都是他在操持。
這一點,寧檀很感動,心裏有一點點開始接受他。
從南山公墓回到寧家,寧母便病倒了。
寧檀理所應當搬了回來。
可這時,傅父給傅容嶼壓力。
從寧家回傅宅的傅容嶼,被他爸叫進了書房。
“你嶽父這麽一走,大國生物便是群龍無首。你想辦法,讓寧檀把你弄進去。”
“爸,什麽意思?”
傅容嶼多少有點明知顧問。
傅父那雙表麵溫和的麵上,藏在眼鏡後的目光卻令人不寒而栗。
“意思就是大國生物遲早要姓傅。”
他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坦白。
傅容嶼當即火大,“爸,你這意思,很難不讓人懷疑寧國琛的死跟你有關。”
傅父沉默,不做解釋。
雖然這麽說,但傅容嶼心裏清楚,寧國琛死亡原因。與他父親有關,卻也沒有直接聯係。
兩父子僵持許久,傅容嶼道:“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檀兒和嶽母最近很需要我,這邊你跟我媽說一聲,我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等等。”
傅父將他叫住。
傅容嶼站在門口,未轉身。
傅父道:“就算傅氏不再覬覦大國生物,它也遲早會落入他人之手。寧檀與你是夫妻,這是你該得的。”
“我們還沒辦婚禮。”
傅容嶼回頭。
傅父凝視著他,“那就挑日子把婚禮補了,不然,這婚……京城的名媛數不勝數,我有選擇兒媳婦的權利。”
一開始,之所以答應他和寧家接親,傅誠就是在打大國生物的主意。
如今,寧國琛不在了,傅氏便可堂而皇之地搶奪。
傅容嶼盯了他爸數秒,終是什麽都沒說,握住把手,拉門而出。
接下來,寧檀除了照顧她母親,更多的時間都是在公司。
因為寧國琛的突然去世,給大國生物造成嚴重影響。員工走的走,提離職的提離職,更有甚,往來合作的客戶紛紛解約。
一時間,大國生物陷入一片陰霾。
這天,她從外麵回來,在一樓大廳看到了傅容嶼。
他一身黑色西裝,雙手抄兜,低頭踱步。
隨著她的走近,詢問:“你怎麽來了?”
傅容嶼抬頭,眸色幽深,緊抿的唇,久久掀動:“我想跟你談談。”
“上樓吧。”
寧檀麵無表情,冷淡出聲。
一起進電梯,出電梯,期間無話。
辦公室內,李黛送來一杯咖啡,便退了出去。
寧檀坐在辦公桌前,盯著電腦。
傅容嶼在沙發上坐了片刻,還是起身來到她麵前,“很忙?”
“還好,你說我聽著。”
寧檀眼皮未抬一下,神情冷漠。
傅容嶼看著她這張明顯消瘦的小臉,有些心疼。
“你爸生前有個願望,就是能看到我們把婚禮辦了。現在他剛走,我們要不找個日子……”
“我現在不想想那個。”
寧檀打斷他的話,神色毫無波瀾。
傅容嶼有些急了,“你不想這個,就想著大國生物是嗎?以你的能力能讓它步入正軌?”
寧檀抬眼,眼神無光。
“傅容嶼,我知道你和你爸在想什麽。大國生物是我爸的心血,我不會輕易將它交給任何人。”
傅容嶼俯身,雙臂撐著桌麵,壓低聲道:“我一直以為你冰雪聰明,沒想到你這麽蠢笨。”
寧檀直勾勾地盯著他。
二人對峙數分鍾,最終傅容嶼沒再堅持。
他走了。
從電梯出來,迎麵過來一個人,手捧鮮花。
擦肩而過,目中無人。
傅容嶼定住腳,轉身看著蔣彧南進入電梯,嘴角微抽了抽。
就算沒有婚禮,眾人不知,但她寧檀還是他的合法妻子。
他不擔心蔣彧南對寧檀有好感,反觀,這個時候,還能起到保護她的作用。
果然,兒子不表明態度,老子便會插手!
寧檀在當天跟蔣彧南告別後,往家趕時,遭遇不明身份的車子猛 撞車尾。
‘哐哐’幾聲,寧檀雙手掌控方向盤,心快跳出嗓子眼。
這一刻,她不敢走神,腳踩油門,不知道超越多少車子,一直開到紅綠燈路口。
料定了有交警,她將車子停在路邊,把方才發生的事如實說出,又用手機拍照。
“追尾這件事,我會調取監控。”
交警很暖心。
但寧檀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隔天,她沒再開車,而是旋轉打車。
一連幾天,傅容嶼都沒出現。
不過,蔣彧南會在空餘時間過來找她,這讓心有不安的寧檀,內心多了幾分安全感。
“你妹妹那個戲是不是都開機了?”
“有段時間了,她每天都在劇組。”
“當演員尤其是女演員,這個職業是不是挺高危的?”
寧檀好奇問出,腦海想的是那次在夜嬌人會所看到的一幕。
傅容嶼身為傳媒公司的老板,每天可以接觸大批藝人。
她們年輕靚麗,偏偏還都像妖精一樣,勾搭男人。這誰能受的住,尤其是傅容嶼那種特容易發情的男人。
越想越不對勁,寧檀放下手裏的工作。
蔣彧南這時候說:“高危是一部分,當然也要分人。有的想獲得更多更好的資源,她會選擇走捷徑。”
“什麽捷徑?”
寧檀一時間,腦袋沒轉過來彎。
蔣彧南輕笑:“你果然很單純。”
寧檀無辜狀。
蔣彧南不再往下說,隻道:“沒事可以瀏覽一下娛樂新聞,會讓你發現更多有趣的事。”
寧檀真在下一秒,打開了微博。
“你怎麽突然對演員這個行業這麽感興趣?”
“沒事,我隨便問問。”
“之前,我想著你回國會做娛樂記者,沒想到……”
蔣彧南沒好再往下說,寧檀抿著唇微微一笑。
熱搜上,要麽是社會新聞,要麽是娛樂八卦。
寧檀掃了一眼,又關了手機。
投入工作時,蔣彧南來了電話。
“說曹操曹操到。”
他將來電人朝寧檀舉了舉,隨後接通電話:“思雅……”
蔣彧南為了不打擾寧檀,朝門口指了指,到外麵去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