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少動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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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柏然三步並作兩步,奔進辦公室。
他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吵架,同時齊刷刷地望來。
“柏然……”
sunny看清來人,撒嬌似的朝他貼,江柏然眼底壓製不住地嫌棄,從旁躲開,些許迷茫地問:“怎麽回事?”
說著,他的目光從sunny轉向辦公桌後站著的寧檀。
“江副總,請你把你的女朋友帶出去,這裏是公司,不是什麽人都能來的地方。”
寧檀沉著一張臉,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語氣盡是冷漠。
江柏然遲鈍一秒,轉身拉著無理取鬧的sunny快速出了辦公室。
一把將她甩進電梯,他也跟著進來,隨著電梯緩緩關閉,他將她抵在廂壁,怒指著她的腦袋說:“誰讓你來的,我昨天晚上跟你說了什麽,我今天入職,你可倒好。”
sunny從未見過他這麽凶巴巴的一麵,著實嚇壞了,靠著廂壁,縮著肩膀,慢慢抬頭,顫抖著嘴唇,“柏,柏然,我不舒服,我想你陪在我身邊,我……”
“分手吧,我真是受夠你了。”
江柏然不想囉嗦太多,轉身去摁了電梯樓層。
sunny一下慌了,衝過去從後麵抱住他,止不住地道歉:“柏然,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任性。”
電梯此時到達一層,江柏然強行掰開她抱著自己的手,粗魯地拽著出了大國生物的大樓。
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將sunny甩進去,丟給司機一百塊。
並向她怒斥警告:“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再看到你!”
車子啟動,sunny後悔眼淚直流。
“小姐去哪兒?”
司機從後視鏡瞧她。
sunny隻顧著哭,根本不應聲。
司機隻能往前開,不知過了多久,哭夠了的sunny,向他報了一個地址。
車子在十幾分鍾後停下,sunny下車。
站在馬路邊,看著眼前寫著‘江南城’三個大字樣的大理石,收拾好心情,抬步朝著大樓走去。
“我找江東笙。”
到一樓前台,接待小姐禮貌回應:“我們董事長還沒到,請問您有預約嗎?”
正說著話,大門外的一輛加長林肯下來兩個男人,全都西裝革履。
走在最前麵的一米八七大高個,身形健壯,麵容冷酷。
後麵跟著的是他的助理,稍微矮了一點。
隨著他們進來,接待小姐眼前一亮,“我們江總到了,要不您……”
話還沒說完,sunny朝江柏霖跑過去,大膽地將人攔住:“我是江柏然的女朋友,他現在不要我了,我要討個公道。”
江柏霖被突然衝過來的女人嚇了一跳,擰著眉,定在原地。
身後跟著他的助理,馬上上前將sunny推開。
江柏霖朝前走幾步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問:“你剛說什麽?”
sunny眼前一亮,朝他跑近,再次被他助理伸手阻攔,但耐不住sunny委屈又理直氣壯:“我是江柏然的女朋友,他為了別的女人把我甩了,我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江柏霖站在原定盯她半晌,麵無表情道:“跟我上樓。”
sunny頓時大喜,緊隨其後。
到了總裁辦公室,江柏霖讓助理給她端了咖啡。
sunny特別要求,“有沒有紅糖水?”
江柏霖不動聲色,朝助理看一眼。
對方頷首,“不好意思,那個沒有。”
sunny將咖啡杯往前一推,擠出一抹歉意的笑。
對麵沙發坐著的江柏霖依舊一副要凍死人的節奏,冷冷地說:“你說你是柏然的女朋友,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sunny是混血,同樣在尼卡羅留學,但不是京城人。
她回來這邊,也僅僅隻知道江柏然是江南城的二公子,他的父親叫江東笙。
單純的她以為,自己被甩,可以讓長輩來管教江柏然。
sunny搖頭,“不知,我本來是找江東笙先生的。”
江柏霖與助理遞個眼神,對方馬上出去辦公室,順手帶上了門。
“我是他哥哥,我叫江柏霖。”
後靠沙發的江柏霖,忽而傾身,雙手手指交叉,凝視麵前的女人。
“你有什麽事,盡管跟我說。”
“我不想分手,我愛他。如果不是寧檀那個女人,我們之間好好的。”
sunny不經大腦思考,一股腦全說出。
江柏霖聽到寧檀的名字,濃眉微微攏起,想了想問:“大國生物,寧國琛的女兒寧檀?”
“是大國生物,她叫寧檀。前陣子,她的公司麵臨倒閉,是柏然給她資助,現在柏然成了她公司的副總。我看都是那個女人的陰謀,她就是為了跟我搶柏然。明明她說自己結婚了的,一個有夫之婦,為什麽還要跟我搶男人。”
“資助多少錢?”
“新聞說流動資金丟失五千萬,柏然定是給她五千萬。”
“你確定?”
“確定。”
sunny不知,眼前這個男人恨不得江柏然消失這個世界上,如今她毫無防備的舉動,幾乎將江柏然賣的徹底。
江柏霖別開視線,出神之際,被sunny換回:“江先生,你能幫幫我嗎?我真的很愛柏然,我不想分手。”
“好啊,我可以幫你。不過,現在是上班時間,等我回去說說他。”
江柏霖站起,意思要她先走。
sunny很識趣。
等她離開後,江柏然坐在辦公桌前,十指交叉,擰眉深思。
不多時,他打出一個電話。
“大國生物是我弟弟拿了家裏的五千萬,過去資助寧國琛的女兒。”
手機那頭,傳出一道厚重低沉的嗓音:“你弟弟?江總,到底是家賊難防。”
“傅董放心,我會調查清楚。”
電話掛斷,江柏霖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中午,俏芙蓉餐廳總部。
江柏霖找來這邊,溫曼玉正在指揮下麵的人幹活。
餘光瞧見杵在不遠處的高大男人,她假裝沒看見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前腳剛進去,門就被人推開。
不請自來,不請自入。
溫曼玉很不悅。
盯著來人的眼神,都帶了說不出的怒意。
“你來做什麽?”
江柏霖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上一次,太久時間,他也不記得,總之為了給他母親討個公道,來教訓這個女人。
如今看著俏芙蓉在京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開了一家又一家的連鎖餐廳,他無可奈何。
但是眼下,他有了捏住她的把柄。
斂起猶如毒蛇一般的眼神,他明目張膽地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目視辦公桌前的中年女人,卻還一副風韻猶存。
“我來是因為你兒子。聽說,他拿走江家的錢,去資助別人,他一個私生子,他有什麽資格。”
溫曼玉一聽,望過去的眼神,瞪大如銅鈴。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清楚,何故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人來說三道四!”
“嘁!”
江柏霖靠著沙發背,一聲嗤笑反問:“我胡說八道?你敢給他打電話問問嗎?還是說,這些年你這個俏芙蓉用的都是江家的錢!”
溫曼玉要氣瘋,憋了半天,終於是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給江柏然打電話,那頭響了又響,就是不見人接。
江柏霖看好戲似的,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的人心慌慌。
“從他回國,我給過一個大額支票,至於你爸有沒有給他,我不清楚。”
溫曼玉點了取消,將手機一丟,靠在了旋轉的老板椅上,明顯不想跟他吵架。
江柏霖不樂意,繼續逼迫:“那你現在讓他將那五千萬拿回來,不是他的,少動歪心思。”
溫曼玉不可置信,剛壓下去的怒火,再次湧入心頭。
“我給我兒子的錢,與你何幹。這是俏芙蓉的盈利,並非你們江南城所有,你沒資格要,你爸更沒有!”
“是嗎?俏芙蓉的盈利?”
江柏霖有電話進來,滿眼譏笑著站起,目光鋒利如刀,“你以為我像外人一樣被你欺瞞?說到底,你也不過是靠著卑鄙手段堅持到了今天。隻要我一天在,俏芙蓉總有一天從京城消失!”
放下狠話,他闊步出辦公室,邊走邊打電話。
溫曼玉靜坐許久,終於爆發。
江柏然接到俏芙蓉秘書的電話,匆匆趕回來,就看到辦公室的地上一片狼藉。
溫曼玉癱在老板椅上,頭發淩亂,無精打采地望著窗外發呆。
“媽,發生什麽事了?”
“柏然,你什麽時候能變得再強大一點,這樣我們孤兒寡母就不會再被人欺負。”
溫曼玉未回眸,喃喃自語。
江柏然敏感地問:“他來過?!”
溫曼玉緩緩轉正椅子,望著她,“他來質問我,給你錢的事。”
江柏然斂下心虛,隨即又抬頭,“錢是你給我的,你是我媽,他憑什麽質問?”
“俏芙蓉一開始成立,就是靠著你爸。直到現在,江柏霖他還抓住這一點不放,想當年,他屢次找人砸我的店,我都能忍。如今,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我靠著雙手一步步艱難到今天,他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咱們娘倆。”
溫曼玉說著眼淚橫流,起身委屈地求兒子的抱抱。
江柏然眼下隻有安慰:“媽,我回來了,我不會讓他再欺負你的。”
溫曼玉猛地抬頭,滿眼擔心:“你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