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1:偶爾也會有很歡迎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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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能怪我?”
    “若不是我掌握的那些知識,你現在才是壓根堅持不下去吧?”
    交涉一道,最先被提及的往往是對主動權的爭奪。
    在高手過招並不常見的現實生活裏,掌握主動權就等於是掌握了話語權,足以滿足你的大部分交涉需求。
    秉承著這一點,愛麗速子在一開始就選擇裝模作樣的研究試管。
    這本質是一次試探,結果就是蹦出個不是很心平氣和的聲音,而且那音色,聽著是自己沒錯。
    ……
    當然,也可能是個頭頂銀色的雙角,眼有金色淚痕的麻煩女人,但實際出現的發聲者,的確是愛麗速子沒錯。
    而且還是穿著實驗室白大褂的愛麗速子,頂著非常明顯的黑眼圈,以一副明顯很不樂觀的精神狀態解釋了之前為什麽能那麽幹脆地讓出主動權。
    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她剛才有門不走,非要喊對方說個請的危險舉動全然無用。
    因為交涉並未結束。
    此刻,真正見麵,才算是交涉的正式環節。
    盡管她在行動之前就已經確認症結在於本我的暴走,處理起來理應是協助超我將其鎮壓便算完成,交涉的什麽的,大抵是沒有存在的必要。
    可她打從降臨此處,尚在高空時就有一個疑惑。
    這乍一看像是已經有一方潰敗到隻能龜縮一隅的情況,自己是如何穩定的?
    她不是很懂心理學,也不是很懂精神領域的對抗會在外部同步出怎樣的狀況,可她唯獨清楚若是超我占據了絕對上風,那她找茶座幫忙的時候,恐怕做不到那樣的平靜。
    “說什麽蠢話!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嗎!”
    那疑惑到了現在也沒有得到解答,但又好像已經有了驗證解答。
    當她真正和對方見麵,這像是熬夜熬到有些神經質,隻在一開始平靜後便開始破口大罵,直接露出了自己平日也難做到的大小眼表情的女人,就算是將答案寫在了顏藝上。
    “不就是你被超我逼到了牆角嗎,我倒是蠻好奇你是蠢到什麽樣的地步才會導致這種情況發生?一般不都是欲望壓倒理性嗎?”
    怎麽現在變成了好像理性要把欲望趕盡殺絕?
    “你還好意思問!那不就是你這混帳的問題嗎!”
    直接抬手戳她鎖骨的本我速子,幾乎是一幅擇人而噬的神情。
    “是你放著那欲望不管,讓它直接沾染了我和她,現在哪兒有什麽本我超我,隻有那個瘋子女人要用更離譜的方式搶走豚鼠!”
    似是越說越氣,那女人幹脆背過身去,從桌上抓起個針劑插自己身上,頓時安靜了不少,旋即拽過一個電腦椅坐下。
    而愛麗速子隻是沉默幾秒,旋即表情微妙。
    “那我為什麽會想來?”
    雖然有過預想,但這一幕真正發生還是有些難繃,讓她忍不住去想那豚鼠君有沒有考慮過這種狀況。
    “因為我發了求救信號,”女人劃過屏幕操作著,扭頭問,“你能讓那家夥去發瘋拚一把那蠢笨的想法嗎?”
    “蠢笨麽?我懷疑她會安排得很周全啊。”
    “周全?哈,她不在乎其他人,也不在乎奔跑,你管這叫周全?”
    人在極度無語下的確是會笑的,本我速子從未有此刻這樣理解這句話。
    “聽起來不是很超我,一點都不社會性。”愛麗速子摸了摸下巴。
    “還想著那沒用理論麽?我問你對自己的社會規範、倫理道德和價值觀是有多自信?”
    “……”這給她問到了。“別人的人格結構裏,超我是道德分支,是為了為之努力的美德,那麽……你眼中的道德是為了什麽而存在?你眼中的美德又符合世人的定義麽?”
    “好吧,那麽聊聊該怎麽做吧。”
    根本連一秒都不用遲疑,快得仿佛直接跳過了思考,愛麗速子拍了拍手,中斷了對方可能會自己闡明的真實。
    她也不是真的什麽都沒考慮,隻是這樣裝傻充愣讓對方一條接一條的托出證明最具效率,但這個就不用說了。
    真讓自己背刺自己,就算不得裝傻了。
    當務之急果然還得是將這最荒誕的發展迅速的處理掉,誰知道豚鼠君那個一樣很陰暗的家夥有沒有在遠程,甚至現場偷窺?
    ——
    “哎呀,正好到這兒給打斷了。”
    同一時刻,遊泳訓練館,奧默遺憾地敲著虛擬鍵盤,正在盲打,雙眼都還望著這被獸之王端起的小小屏幕上。
    “遺憾,我還想聽速子自個兒細數罪惡呢。”
    甚至剛還想問問獸之王這有沒有錄屏功能,畢竟在這波旁和愛織都感應不到的當下,魔人自帶的外置錄音設備也不是很管用。
    若隻有愛織與波旁在,他就幹脆讓獸之王現身了,可惜,這遊泳場地的學生挺多,也挺熱情。
    在這邊訓練時,那叫一個目不轉睛,盯個沒完,而在這邊休息的時候,又是一個接一個的崇拜、鼓勵,上補給,奧默自個兒給女孩們準備的運動飲料與源能補劑雖然有在正常消耗,但邊上堆的各種慰問品已經是個小山了。
    回頭慢慢檢查吧,一開始波旁打算直接喝都被他和愛織同時攔下了。
    雖然不覺得中央這校風下的學生能有什麽惡意,但眼看這出賽時間已然不遠,心裏也在等某個喜歡玩下三濫的組織被處理的好消息,奧默覺得這種時候的警惕心還是該有的。
    而對此,某個漠不關心的獸之王隻是繼續維持著畫麵。
    “或許是察覺到了。”
    也順便點評。
    “愛麗速子總是很敏銳。”
    “我覺得就算不敏銳,她也能推測出我在看,畢竟我平時就這形象,”奧默吐槽,“而這種搞實驗的人,邏輯思辨能力又能差到哪兒去呢?”
    “的確,但我還是想問,這真的能幫到你的訓練麽?”
    獸之王扭頭看他:“感覺,單純就是在滿足個人愛好。”
    “什麽個人愛好,”感覺這一幕不久前才見過的奧默警覺,“這不是給速子作保險麽?一旦她處理不好,你就直接幹涉!”
    “你認為她會處理不好麽?”
    獸之王的懷疑之色不減:“我的幫忙,應該是你預料範圍外,可如果沒有我,你打算,怎麽保險?”
    有什麽好保險的,都把茶座放過去了,我隻懷疑她找不到戰場,從不懷疑她會在那戰場上輸……奧默心裏想著這話,說倒是說不出來。
    說出來就站不住這手觀測的合理性了。
    這家夥主動過來幫忙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哪怕他給手下賽馬娘們安排的訓練計劃已經足夠完美,也足夠緊密,以至於臨時修改訓練計劃或是單純添加訓練內容都是對效率的不確定賭注……他也得找個理由先給這家夥留住。
    可不能說沒什麽事需要祂。
    畢竟這帕魯的詞條,十分滴珍貴,而這可說是天降橫財的發展雖是分外意外,但也並非無跡可尋。
    他很清楚,自己必須得從那兩位奧特戰士那兒開始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