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5:奧默林頓也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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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似乎都在崩塌。
    凝視的風景也好,湛藍的天空也罷。
    地麵上的灼熱已然輻射向了天空,讓整個劃分心靈的水色鏡麵動蕩顫栗,已然再難維係基底的平衡。
    一切的一切,都源於本我、自我、超我的攜手,卻又偏偏還有那超我製定的一係列應對計劃所致。
    誠然,超我作為追逐成熟卓越的體現,其具現本身便算是個體追逐的最高境界,有著本我與自我也難以企及的‘完全’高度。
    這一點放到愛麗速子身上,就是對其具備知識的極盡開發,其能力已經足夠單獨開個劇場版黑手位。
    然而——
    這樣的她還是投得很幹脆,就因為自我那一句話隱藏的意義。
    ——他在看著。
    這便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
    ——盡管在人際關係處理上的許多人都主打一個被動,但人與人的相處的確是個雙向的過程。
    尤其是當你懷揣著強烈的目的性,卻又被對方發現的時候。
    那位衣品審美頗高的愛麗速子自有一份破釜沉舟奪回夢想貫徹欲望的自信,但顯然,她的很大一部分自信都源自出其不意的暗自籌備。
    因為就像那很會顏藝的愛麗速子說的那樣,她不可能真以一人之力去對抗所有的競爭者,包括豚鼠君身邊那群占盡優勢的勝者組。
    甚至到如今,即便她已經有個統帥身份,手下實際也是各個心有保留,仍然有幾分內戰的隱患。
    如此爛掉的現狀,要正麵對抗是沒可能的。
    隻有暗地裏進行一係列百無禁忌的操作,才有那麽能被絕對自信,絕對果決的完美愛麗速子抓住的勝機!
    在這樣的勝機裏,最關鍵的都不是有沒有被那些競爭者提防——而是目標自己——豚鼠君會在什麽時候察覺,會呈現出怎樣一種態度。
    她對此做過很多假設,搞過許多預案,自信有著不弱於當初豚鼠君簽下那四個老女人時所做的計劃安排,隻要將自我拉到這邊就能輕而易舉地衝出去大殺四方!!
    然後……
    然後她就聽到了噩耗.jpg
    前腳還在豪言壯語,仿佛要以一己之力打倒全世界的女人,瞬間就發出了和解的宣言。
    委實說,她倒也沒有完全相信豚鼠君在看。
    畢竟就連本我愛麗速子的說法自身都是一副不太確定的語氣,隻是在闡述一種‘於情於理’下的猜想。
    在瞧見事實之前,她覺得還有餘地!
    還有僥幸心理存在的餘地!
    還不能放棄!
    但也要考慮那種最可能的可能,先配合,先配合。
    反正已經勝過本我那個廢物東西一次了,再來一次她也有完全的信心。
    隻要卡爾蜜拉的卡片仍在,那情感的共振仍存,大家保持分離開來的狀態讓戰場繼續存在也是理所當然,當務之急還是先驗證那份可能!
    於是她在當下非常配合。
    幾乎是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再一一闡明關於如何破解的個人看法,然後再回答兩邊提出的疑問,和她們一同探討當下的解決辦法。
    但也非常的不願配合。
    ——當你瞧見了愛麗速子甚至正在與卡爾蜜拉的情感共振融合,便不難品出一股極致到癲狂的醋味兒。
    說是要搞定斷絕這件事,心裏卻明顯是越來越委屈氣憤,到了如今,你甚至無法確定那情感是否隻源於那劇場版黑手。
    因為當下那控製卡爾蜜拉的是本我愛麗速子。
    即便與卡爾蜜拉共振融合的是整個愛麗速子這一個體,理論上大抵是所有速子都能呈現出差別不大的過載出力,但這也不妨礙那速子扶了扶自己那被雙耳晃動給抵得稍稍歪斜的小帽後,看著對方的側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覺得,確實是有機會的。
    懷著僥幸心理的人不止自己一個,那心頭已經在重新詮釋的再起計劃也將變得更加順利——
    ——十三分鍾後,當愛麗速子從石化狀態下脫出,剛迎來茶座微笑的麵孔就手機響起的瞬間,她和她心裏不同的自己都心頭一緊。
    她自己更是悄悄的鬆了口氣。
    【月環蛇:和茶座來遊泳池集合】
    “……你通知他了?”
    在僵硬中短暫遲疑後,她扭頭問向那剛湊到她邊上瞄那手機屏幕的茶座。
    而迎著她那似是有些期待的目光,茶座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那剛偷看對方手機的道歉還掛在嘴邊沒能說出,隻能先搖搖頭。
    一旁的周日寧靜更是大聲嚷嚷:“你看我幹什麽,我可能給那混蛋通風報信嗎?!”
    “…總之,先過去吧。”
    茶座探出手來,扶那躺在沙發上的她起身,摘掉那身上用於儀器觀測的電極片。
    “‘朋友’,一起嗎?”
    “不要,沒事我就回去了。”
    還有工作沒搞定呢!幾乎不在茶座麵前提這個的周日寧靜,這次也在盡量保持著沒什麽意義的遊魂人設。
    夢之旅跟催命一樣催個沒完,要不是茶座一副事情好像嚴重到愛麗速子真要沒命一樣的話,她都不會想過來。
    “嗯…好。”
    茶座乖巧地點了點頭,旋即便提起手機讓她像個數碼獸似的轉移,然後看向那已經劃開傳送門的速子。
    比起總是希望有個目標坐標再開傳送法陣的奧默,速子開起傳送就主打一個自信,哪怕目標是個沒有官方製定傳送點的遊泳館,她也開得果斷無比,讓茶座有些愣神。
    “…沒問題嗎?遊泳館那邊沒有傳送坐標,我們跑過去也很快的。”
    現在是上課時間,教學樓外的路上很清靜,直接放開跑也不會被風紀委員抓獲,茶座更想用穩妥一點的傳統,卻被速子一把拽來走新潮:
    “廢話什麽呢,直接過來!”
    “……”
    被拽著手腕,試圖掙紮過的茶座不得承認速子的手勁是比自己大的,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對卡片的使用也過分熟練了,已經能和訓練員一樣不拿出卡片,好似在使用自己修行的力量似的直接劃出傳送門來。
    簡直就像是成為了卡爾蜜拉。
    可比起這個,速子那一開始的目光分明有幾分遲疑,當下卻又走得過分急切的反差,也讓她很是在意。
    “到了啊,茶座,你去找波旁了解之後的訓練內容,你們是同步的,速子留下,我們應該都有些問題要彼此解答。”
    “行啊,”在茶座那聞言反而有些擔憂的目光下,速子卻是一副無所謂模樣的聳了聳肩,“但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嗎?”
    “我隻會問你能夠回答的問題,反過來也一樣,茶座,去吧,波旁在等你。”
    “……嗯,那我過去了。”
    稍微有些不幹脆的黑發馬娘跑遠了,跑向那正豎著兩對耳朵的隊友所在的方向,而奧默這邊以分外明顯的手勢劃下了隔音,旋即開口:
    “不用那樣忐忑,我的確在看。”
    “那我懸著的心也可以死了。”
    “你承認那也是你麽?”
    “你想看到的不正是這樣的結果麽?”褐發的馬娘甩了甩長袖,“根本不需要做出怎樣戰鬥覺悟的對抗,激烈的淨在操作,唯一能展現訓練成果的,隻有對自身的認可了吧?”
    “敏銳又清醒,除了還有些自我拉扯外,你已經足夠完美了,速子。”
    “我才17歲誒,還不準我有點糾結了?”速子抱臂無語,“不想這種事發生又希望這種事幹脆一點,讓我放棄,不行嗎?”
    “我相信,有些事,你還是不會放棄。”
    “那你要回答我嗎?”馬娘掛著冷冽的笑容反問。
    “你很清楚,對於訓練員與賽馬娘的戀情,我向來是抵製派,這對你們的職業道路有很大的影響。”
    賽馬娘是極東式的偶像模式,而這一模式正是在情感生活上有著極高的不自由度。
    輿論反饋,粉絲反響,這將直接影響出賽資格的獲取。
    雖說黑粉也是一種話題,也是一種人氣值,但在經典三冠這樣關鍵的日程裏,這位訓練員顯然容不得這類唐突轉變路線的花活。
    “所以千明代表她們就沒問題咯?”速子挑眉,她能聽懂奧默在說什麽,說到底這些東西她也不是第一次分析了,甚至也曾和其他馬娘們討論過。
    但在這之中,最讓人著急的就是那幾個成年賽馬娘。
    “她們現在壓根沒有粉絲增減方麵的隱患對吧,都是些跑完這一年就會大概率重新退隱的家夥。”
    “但夢之杯是會讓她們更加清醒的重量,我希望你們也能感受到經典三冠的重量。”
    “說得好聽,賽馬娘的一生能有那麽多個三冠挑戰,春三冠、秋三冠各種三冠,你打算每個都這麽說?”
    “我說了,讓你們更加清醒的重量。”奧默隻是重複強調這句話。
    “一生一次的重量,並沒有那麽多不是麽?”
    “……你認真的?”
    似乎聽懂了,但也正因為聽懂了,賽馬娘看向訓練員的目光滿是懷疑,似是不太相信一直以來毫無寸進的現狀,忽然被自己爭取到了這麽大的突破。
    而那人的表情的確就是那樣認真又坦然。
    “談不上認真與否,因為這是事實。”
    “我尊重事實,也尊重締造事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