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24:獸之王:你能背負別人的人生嗎?(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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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起來很輕鬆。”
    古蘭吉涅爾劇院,舞台:噩夢特雷森。
    【維持時間18:34S,探索度:45%,舞台進度76%】
    多多少少還是以劇場模式運轉的舞台,就像遊戲一樣,能被其中的每一位觀眾喚出UI,包括被舞台訂製方委以重任的監管者奧默.林頓。
    【狂歡模組:開啟】
    【狂獵模組:激活中】
    【虛幻創作模組:擊潰】
    【現實增強模組:冷卻】
    【財富傾斜:激活】
    【欲求承認:擊發】
    ……
    顯然,監管者所能望見的UI,多少還是與其他客人有所不同的。
    起碼那之下的種種設計就是隻有他可見的範疇,就像一個箱庭世界的設計後台,列出了種種的重要變量,但……
    沒有交互權限。
    這倒不算奇怪,畢竟在有管製室正常運轉的情況下,踏入舞台的監管者都顯得有些多餘。
    也就是作為委托方代表的身份,才能被劇院方予以這份監看權限。
    一方麵要給麵子,一方麵又要保證舞台裝置的正常運轉,限製他可能的胡來,所以沒有順便給出直接幹涉權限。
    奧默對這種處理方式也沒什麽怨言,畢竟他也沒指望能像開燈一樣來回去撥弄那些mod一樣的玩意兒開關,更無意去幹涉那些訓練員與賽馬娘及其親友的精神狀態。
    他做一件事的動機雖多,但還沒多到能並行幾十個人相關的地步。
    當最大的目標:魯道夫的問題得到解決,那這舞台剩下的意義就該是純粹的意誌曆練了。
    於是他來到了這裏,來到比他更像監管者的獸之王這兒。
    屹立於那能俯瞰整座舞台的後山最高處,手指劃動著那一道道模組的運轉,一心二用的傀儡鳥更是再度行於各處,確認著白仁、愛織,波旁、千明,以及速子、米浴、茶座、森林寶穴同學那些個的狀況。
    隻能說完全不出所料。
    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但除了被自己幹涉過的波旁和千明已經趨於平穩,難被這未停的背景音影響外,其他人都還各自處在[欲求承認]的狀態下,尋覓著讓自我渴望平複的道路。
    即便是已被白仁完全壓製,已是回歸馬娘形態被其束縛的愛織,也隻是表麵上安靜。
    道歉的時候,眼角餘光都還時不時瞥向琵琶晨光,讓白仁端著不知從哪兒找來的高分子纖維繩給她捆得更緊。
    就…哪怕是傀儡瑪伽巴薩的眼裏,也都覆蓋著奧默的權限,能看到愛慕織姬頭上未消的暗紅BUFF,可謂是純純的鐵證。
    同時也讓奧默的眼神分外無言,隻覺在之後一幹走出劇院就沒臉見人的群體裏,愛慕織姬大抵會是最前列的那位。
    但也偏偏是這眼神看屏幕的他,在此刻迎來了獸之王最開始的搭話。
    看起來很輕鬆?
    “你從哪裏看出輕鬆了?”
    迅捷地撥出自拍屏幕看了眼又劃掉,奧默的眼神變得更加無言起來,看向這旁邊一直挺直腰,杵著劍,凹著俯瞰一切的姿勢,連盔甲上都隱隱凝出些寒霜也無所謂的盔甲壬。
    這敬業精神,還真是能讓那什麽巫妖王、維吉爾、亞瑟王一眾紛紛點讚,能讓本來不覺得冷的奧默也看得冷起來,很想建議祂多少活動活動,把盔甲上那些冰錐子抖掉。
    但獸之王就是有本事靠一句話讓人把揣在心頭的建議丟掉。
    他說:“成功捆綁了那兩個女孩的自我之後,你鬆了口氣,不是麽?”
    “哈……”
    奧默歎了口氣,為那奇妙的用詞,也為那旋即聯想到的自己。
    雖想說自己過去說話也是這樣,但一細想就會覺得自己現在也這樣。
    ——隻是有所求才會客氣些,而論及某些觀察對象,某些對話目標…自己也不是拿不出這副毫無情商可言的說辭。
    這麽一來不就成報應了嗎?
    他歎息之意更甚。
    “真是見過莫裏森就一點禮貌都沒有了啊,好歹做點修飾呢?”
    “難道不是麽?你應該清楚,你在做什麽。”
    獸之王仍然倔強,更是理直氣壯。
    “憑殘渣湊成的人格又能持續多久?”
    “離開了這座牽引自我的領域之後,她就該陷入人格崩潰,踏入不定期的休眠吧。”
    “不要小看這邊的醫學啊,隻要留下過痕跡,就能重新編織,調律師與人格修複科對此都有各自的辦法。”
    “那麽,在他們修複之後,那原本的人格,要作何處理?”獸之王問。
    “難道你要說,那空洞之物並非人格,又要直接將其消去?”
    “當然不會,那是魯道夫象征的一部分,要怎麽處理是要看…露娜自己。”
    他還不太習慣這個過於親昵的稱謂,哪怕這是對方分外羞怯又勇敢地堅持要他如此,但也正因對方是以那樣的神態堅持的……每當他念出那個稱呼,也就免不了想起那像是被什麽羞怯女孩奪舍一樣的模樣。
    這下手底疑似雙魂的賽馬娘就這樣又多了一個,作為粉絲,作為芯片轉載者,大概一輩子也無法忘記(x)。
    “說是如此,但你能夠猜到,那大概率是共存。”
    “你想說什麽?”
    奧默扭頭看他,另一方的視野則是看著那速子與茶座那已然變作正式的賽跑,而那森林寶穴嗯湊熱鬧加入奔跑的模樣。
    雖然沒有自己幹涉的話,這舞台四處的衝突發展都有些過於緩慢,實在是沒有效率可言,但也至少大多都在朝著正向的發展邁進。
    哪怕是朝著負麵的,也都算是袒露出各自埋在心底的東西了,比起一無所知的悶頭讓她們跑要好得多——當然,這話是以奧默自個兒的立場來說的。
    在很多方麵都顯得不是很拘束、對手段選擇更是不挑的魔人來說,不論是什麽問題都有處理的辦法,但要換成那些馬娘自個兒的訓練員……
    雖然奧默覺得既然敢報名總該有所覺悟,但若是真有人懷著不能被挑明的秘密還跑這兒來找不痛快……挺酷的,能混到中央還能有僥幸心理,看那人求生欲夠不夠強烈,運氣夠不夠好了。
    ——因為他那傾訴室的廣告一直都靠人傳人打著,對方若能想起過來找他,他倒也不介意指條明路。
    “我想說…你覺得你能那樣輕易的,去介入,去影響那些人的一生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