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48:言出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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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如此,所以你沒有資格。
    作為並非訓練而是正式對決的勝者,且不說安慰敗者的行徑是否會被視作傲慢與自我滿足,光是唯結果論而言,勝者的話語也實在難以給敗者帶來正麵意義。
    除非敗者本身就是勝者的粉絲,這樣的前提自然能給這場對決添上幾分追星的成色,讓敗者即便戰敗也隻會更加崇敬勝者的高度,並沒有那麽多的挫敗感。
    但現實顯然沒有。
    既沒有追星的輕浮感,也沒有訓練的輕鬆感,隻有一副‘我在那時就該Q你’的悔意與糾結,讓你深知自己沒有資格去開導她,甚至不該貿然搭話。
    別去刺激她,話越少越好——倘若麵對其他人的話,愛麗速子倒是會不吝開口。畢竟以她的惡趣味,對方牙癢癢的模樣隻會讓她開心,到那時,不論是會被憤怒衝昏頭腦,還是迸發出全新的火花,也都在她的期待範圍。
    自命不凡的她總是居高臨下地俯瞰所有,並不介意挑戰者的到來。
    但那是不在其他人範疇裏的曼城茶座。
    愛麗速子不可否認自己那句話也算是刺激,但那同時也是當下所必須。
    那是一種試探。
    一種嚐試判斷對方此刻心態正處在哪個階段的試探。
    盡管沒有像訓練員那樣在書櫃裏放著好幾本心理學用書,但好歹是曾在學校裏坑蒙拐騙過複數同學的問題馬娘,愛麗速子自認有幾分揣摩人心的經驗,便也想著在當下摸摸對方的底,結果這一出手……
    嗯……
    她看著對方先是對自己那句‘那你呢’的反問選擇逃避,再是鬆開手來,走過一旁。
    “沒事,那…先出去吧,別讓訓練員等太久。”
    低沉且快速的發言,幹脆加速著越過身側的小碎步,一轉眼間,那黑發如瀑的背影便到了門口,扭頭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有幾分‘你不跟過來嗎?’的疑惑。
    “行吧~”
    聳了聳肩,那本是微微眯起的雙眼也返回了平常,愛麗速子接下了對方遞來的台階,即便這台階背後的情緒轉化迅速得很不尋常。
    真是不如不問……她想。
    本來在豚鼠君的注視下就不好做些什麽,單以這份試探瞥見的縫隙一角淨是不適的黑色浪潮,反倒是棘手得有些平靜不了,生怕回頭去洗浴間就要被對方刀了。
    “終於出來了啊,兩位。”
    當她跟著走出房間時,她先等到了茶座將手裏的體檢單放到訓練員手上並走出幾步時,才快步走近。
    “你最好跟她聊幾句…”將體檢單按到奧默手裏,速子沒有多說,隻是以眼神示意了一下茶座的背影。
    “正是這麽打算的,但也需要一點幫助。”奧默低頭,整理了一下那因為速子的錯誤遞交方式而顯得不太齊整的電子數據。
    旋即在簡單整合內容的操作中,聽到對方回答:“我會去後台那邊說,拖時間的話,冠軍的話語權應該還是能有一點。”
    “幾分鍾就夠了,不必太麻煩。”
    “你確定?”
    迎著包括三位隊友在內的不少馬娘投來的目光,愛麗速子掃過的目光分外平穩,穩穩的落回一旁那隨同的訓練員身上。
    那裏也有平穩,是她平穩的一部分理由。
    “確定。大家都習慣將一些問題想的太複雜,你也一樣,”奧默說著,又將那麵前的屏幕劃拉一下,“回頭聊淺肌腱炎那事。”
    “那就這樣咯,你成功了我就稍微就反思一下。”她嬉笑著甩了甩那帶著些許泥點的長袖,拍打兩下對方的手臂。
    而對此,奧默隻是無奈的看了眼她,旋即抬手在她背後拍了一把:“別老落在後麵,冠軍。”
    這一掌,拍得她為保持平衡不得不快跑幾步地拉開距離,回首就見他合攏了光屏並驅趕式的對自己擺了擺手:
    “珍惜來之不易的舞台,解決隱患的時間也拜托你了。”
    “這是拜托人的態度嗎!”
    “這是替你解決隱患的態度,站在巔峰總是要遭受許多抨擊與惡意不是?”
    “哈,這明明是你不讓我用自己的方式處理!”愛麗速子頭也不回的走在前方,越過好幾個選手,話中似是帶著幾分輕蔑,帶來不少選手敵意的視線。
    而這也讓奧默失笑,心知那話裏話外都是在對自己氣衝衝的嘟囔,隻是速子小姐哪怕是嘟囔也是總是一副理不直氣也壯的模樣,隻有表情會多少帶點嘴硬的強撐,需要以背對的方式藏匿那份在訓練員看來有些可愛的心虛。
    可這也是缺乏相處就瞧不出來,更不會去欣賞的小眾趣味,自然不足以覆蓋這長廊通道的絕大部分人。
    大家隻會將其視作贏家的挑釁。
    “用你的方式處理隻會帶來更多的抨擊與惡意吧。”奧默歎息。
    他並未拉高音量,反正在這甬道裏的發言就算是細細絮語也能被賽馬娘的聽力所捕捉。
    可能聽不見的也就隻有那些像是和他一樣放心不下賽馬娘,在這前往淋浴更衣區的路上也還要跟一段的訓練員們。
    “茶座,過來一下。”
    “……”
    那正和波旁、愛織一起盯著速子背影的女孩聞言便頓住了腳步,接替了速子成為被隊友與其他選手們凝視的對象。
    “…訓練員。”
    仍然是略略埋頭,仿佛是要從劉海發絲間對視的曼城茶座,很有幾分古早的女鬼感。
    倒是囁嚅著的稱呼一如往日,沒有半分麵對愛麗速子時的幹脆迅速。
    乍一看很正常,一看總體就是完全異常。
    並且當你意識到那異常的同時,那乍一看很正常的遮掩也會成為異常度提升的依據。
    “執迷於過去並無意義,茶座。”
    看著這回身走到自己麵前停下,以劉海裝樣子的女孩,奧默隻是瞥了眼遠方的人群。
    一旦在這狹長的通行甬道裏駐步,就會整個被落下。
    會見到那些訓練員+賽馬娘的隊伍們漸行漸遠,而後方隻剩下燈光映照的漫長甬道,如此再回首來,便會難免添上幾分令人心慌的失落感,但這對這倆‘被拋下’的人而言卻是毫無影響。
    就算最前方的人群也消失在了盡頭拐角,讓這甬道隻剩下恐怖片場般的孤寂空無,兩人也能毫無波動。
    甚至有些放鬆。
    畢竟這裏像是沒有第三個人,盡管實際上這裏理應也存在AI管理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