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4:沉默不止有心虛,也可以是屋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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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以掛在界門都市報兩天為代價,你們就隻是撈到一張過載的怪獸卡片麽?”
    距離極東德比冠軍決出已然過去三日的現在,又是一日周末。
    但周末這種東西,對中央特雷森的訓練員而言常是一種偽命題。
    因為你在中央工作就等於麾下有GI賽事級別的馬娘選手。
    而一旦有這樣的選手,也就意味著你不論是經典年還是古馬年,都會有相對緊湊的賽事安排。
    以及應對那些賽事的緊湊訓練。
    到這時,你便隻有六七八月時能夠稍微輕鬆一些,畢竟那種時段的GI賽事相對較少且零散。
    可是認真說來……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經曆又儼然指向了輕鬆也不過是理想構想,到時也不知到又會發生什麽的可能。
    於是奧默也從來懶得多想。
    他吐槽當下,吐槽那被西崎豐遞到手中的卡片,無需感應就能察覺那其中醞藏著的暴亂資訊,想著對方這一路走來也不知遭來過多少目光。
    ——畢竟這年頭源能修行與義體警戒程序下載的門檻都不算高。
    而他手裏這玩意兒,光是正溢散的能量都能讓那些偵測設備直接爆鳴。
    而這也恰恰是那邊疆燈塔公司贈送的卡盒終於能起到作用的時候。
    當初說是能隔斷卡片波動與能量,結果卻一點都隔不了奧默與怪獸卡片的聯係。
    隔絕能量這塊功能更是聊勝於無,畢竟怪獸卡片的待機態是沒什麽能量外溢的。
    隻有偶爾激動自顫時才會讓卡盒有丶意義,卻也不多。
    直至這張連卡麵都模糊的怪獸卡片出現。
    “——真是讓我開了眼界,原來這玩意兒還能有過載一說的?”
    直至卡盒闔上,一旁的速子才抽回目光,再以古怪的眼神瞧向這在訓練時間打擾的家夥。
    盡管被訓練的並不是她。
    而是那不遠處正在燈光下的黑暗裏高速疾馳,卻又彼此拉開了很明顯一段距離的兩道身影。
    曼城茶座,成田白仁。
    執迷過去沒有意義,但失敗的鬱結卻不會消散。
    無法單憑訓練員的期待與勉勵破除的鬱結,最終還是要以純粹的跑步來消解。
    這在平日是隻屬於活得過於隨性本心的賽馬娘們的秘籍,卻也是所有的賽馬娘都有條件解鎖的一個選擇。
    那條件往往很是極端,卻也談不上罕有。
    隻需心懷一份不論幹什麽都無法專注,無法順遂的苦悶即可。
    隻是當然,曼城茶座還卡了個好時候——
    再過幾日,便是夢之杯.中途賽事的開賽日了。
    魯道夫象征、千明代表、成田白仁,以及……這次搶到出賽權的天狼星象征。
    這三天以來,奧默又是給人慶祝上一場勝利、安慰上一場的敗者,還在操縱傀儡繼續自己的放長線,早晚在家裏的忙碌更不必說的同時——那四位成年組馬娘也沒閑著。
    高強度參與慶祝、安慰環節的同時,還要在貉與霍爾海雅在校內巡視時‘順便’看奧默的時候直接截胡。
    以訓練的名義恰到好處的隔斷,更在這休息日裏按說是要陪女友的時候繼續這種加急訓練:甚至不需要直接出麵,隻需理直氣壯的發消息說自己信心不足需要加練——到這時,不管那邊的女方是否有回過味兒來,訓練員自個兒總是會無可奈何的。
    畢竟那可是夢之杯。
    那可是夢之杯前的幾天。
    哪怕是魯道夫象征這樣在實力與名望皆是頂流,已經在上一輪贏下的冠軍也一樣可以說自己沒有完全的自信而不會招來失望與中傷。
    這就是夢之杯的獨特與艱難之處。
    當然,你要問她是不是真像在媒體麵前說的那樣沒自信……
    隻能說別問!啊,別問!
    有些人的自信源於勝績,是從已經獲得過的成功與名望中積累,有的人的自信確實與生俱來,無需他人檢驗與實際成就的妝點,她自信自己能拿下目標,無須他人的的誇獎稱讚。
    而這樣的兩類人,在賽馬娘裏是占比多少呢?
    奧默不知道。
    但他希望所有人都能成為後者,成為那至始至終都能以完全的精神去麵對上賽場的跑者。
    他也一直相信一流的賽馬娘理應具備無法被失敗挫掉的自信與戰意,去以此期待未成年四小隻,相信成年四大隻,以至於在收到那些消息時,一度陷入怔然的遲滯。
    真是沒信心?
    不確定,再看看。
    但不論如何,賽前幾天肯定是不太能心安理得的休假,陪女友們約會的。
    所以他還是出現在了這裏。
    能夠自定義訓練場與訓練流程的β訓練場,在貝塔字段裏的出場率逐漸勝過β摩托的訓練地點。
    三天下來已經跟過魯道夫、千明、天狼星在不同時段跑過,每次都是追不上,也每次都沒有停下的曼城茶座,這次總算是輪到跟成田白仁跑。
    遙想當初白仁還指名茶座來給自己教,希望將自己那一氣追殺式的跑法交予天賦者,懷的也是自己上不了場的想法前提。
    到如今,她已經拾起重上賽場的信心,而她所交予茶座的跑法也在今年經典年的強度賽場上沒能一展拳腳,倒讓雙方在跑道上相見時多出幾分微妙的師徒局意味。
    可比起師傅教育不成器的徒弟,那倆和奧默也都知道這方麵還有一點複雜成分,像是…愛麗速子其實有被千明代表多次指點,盡管前者總是並不情願,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至於美浦波旁其實也有被丸善斯基抓著跑過的情況,卻是因為次數實在太少,僅僅隻有兩次的緣故而沒必要特地拿出來提。
    就奧默在每一次訓練前後都有做的成果記錄而言,大家不論是師從哪家,又受過哪些指點,最終的實力他都看得分明。
    隻是不便言說。
    畢竟他深陷如漩渦般的命運裏。
    其他的訓練員與賽馬娘,目標不論如何,總是不存在那麽多的糾結與拉扯,而奧默.林頓卻一直都伴隨著糾結與拉扯。
    原因隻在於他放任手下的女孩們自訂目標,結果她們的目標就都在一起。
    高中部的小姐們共逐經典年的強者,成年的女士們共爭夢之杯的榮耀——你可以說這也不代表純內戰,同一世代的強者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大家隻是單純爭第一而已,但結果看來……
    沒什麽區別。
    誰贏了都逃不掉要應付四個——一個贏的三個輸的,而作為共同的訓練員的結果,本應是要做個端水大師,均衡教徒,可他的目標從來都是將她們培養到所能抵達的最強。
    大家的潛力是不一樣的,實力也是有偏差的,哪怕開頭瞧著不相上下,也會在之後逐漸拉開差距。
    到那時才會是真正糾結與拉扯的重頭,所以他必須讓她們提前意識到可能抵達的未來,就像建議孩子們養寵物的家長常常懷揣著讓他們提前適應與重要之人的離別的深沉初衷。
    殘忍的事總會到來,但你不該全無準備。
    而在做好準備這一點上,成年組的大前輩們顯然都是經驗豐富的過來人。
    奧默希望兩組人之間能有更多這方麵的交流,也有意推動兩組人在賽道上的交集,就像當下。
    隻是眼下這場賽事的重點終歸還是對白仁的心理陰影的克服上,為此才有這大白天裏的黑夜賽場與一路的燈光。
    也讓那西崎豐來送卡片時免不了吐槽幹嘛把氛圍搞得好像雅庫紮接頭一樣。
    什麽叫雅庫紮接頭,這兒都沒有給你模擬出東京灣。
    這要不說某訓練員王子心裏有鬼就該是平日看些奇奇怪怪的日劇看多了,我們暫且不去理他本身,而是去關注他所提供的那張卡片。
    “卡片的確是存在這種模式的,隻要有意的追索極限,又或是單純的高強度使用……”將卡盒收起的奧默說。
    “但也有修複的餘地,如此一來,或許魔神Zero距離因果魔神力的正位也更近一分。”
    異次元怪獸布魯頓終歸隻是在對異次元拉取能力的強調強化,盡管這配合極高的算力得出的因果演算也已足夠,但作為真正的粉絲,奧默還是會覺得差點意思。
    “什麽叫隻是撈到一張過載卡片?不是能夠證明那家夥的人接觸過包括你以外的所有賽馬娘與訓練員麽!”
    “隻是接觸過,真能代表什麽麽?”
    無言的看向那在黑暗中奔跑著,速度愈來愈快,卻不像是追逐而是逃跑的成田白仁,奧默歎了口氣,道出那通過AI女神了解的進度。
    “他們甚至能封鎖摧毀那部分直接言明計劃內容的記憶,不愧是能在另一個世界的聯邦追查下繼續存在的宗教組織。”
    “這不是佩服的時候吧?”
    “談不上佩服,隻是感歎這種所謂的專業罪犯素養能在這群人這兒瞧見,不過你若真覺得著急,可以在我這兒等。”
    “什麽?等什麽?”
    “既然已經證實我想象中的大手的確存在,輿論也都輕易接受了其他賽馬娘與訓練員都被誘導算計的事實,那麽他們也該考慮徹底的收手亦或是再冒一次險,與我們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可能嗎?真會來嗎?”
    西崎豐很難相信,那幫隻會惡心人的縮頭烏龜敢冒頭。
    “本尊大抵是不會,你總不能期待那麽明顯的證據不是?”
    “那就又是個記憶做了處理的邊角啊……真是難跟胡蘿卜們交差。”
    “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我們可以在對話上做文章,主動給他們設陷阱,你也能更好的跟那些女孩們交差?”
    奧默開始覺得這位大前輩的理解能力堪憂了。
    “啊?陷阱…他們會上鉤嗎?”
    還非常悲觀主義。
    “決定這一點的是我們自己,不能給自己些信心麽?”
    “那沒有啊,製定計劃是綾香才擅長這種事的,還是說你來?”
    “…或許不止是賽馬娘,訓練員的自信也同樣需要培養。”
    “?你真打算讓我來?”
    “我們需要的隻是出色的詐騙技術,而不是製定計劃的能力。”
    “……那…好像…不是……怎麽聽起來像是我被罵了?”
    “……”
    奧默緘口不語。
    或許明天會請假,也或許是後天,視情況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