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35:潛在表明(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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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過去吧。
去回想自己為什麽會找上他。
因為被幫助,想要道謝,ta的回應也明顯記得自己,所以自己很高興。
為什麽繼續纏著ta?
因為需要幫助,仍然像個小公主般嬌氣的自己,麵對那些處理不了的各種問題,還是在想著求助他人。
而那接連不斷的有效幫助,便也逐漸養成了依賴。
所以ta會離開,不是嗎?
離開你這個隻會依賴ta,隻會向ta尋求幫助,也總是在自顧自的分享著自己的見聞,仿佛ta很喜歡聽一樣。
你還記得ta的教育嗎?
要怎樣偽裝自己,怎樣放大自身的魅力,那麽你再想想ta,ta又有多擅長這一點,讓你以為ta真的會喜歡你所表現的那副笨拙與愚蠢?
ta遠離了你,而你又找到他時又是做了什麽?
向他展示你的所學,在他仍然想要遠離你時纏著ta,窮盡自己的思考得出個成為他的妹妹的主意,以這樣的方式來爭取站在他身旁的權利。
就那樣,你獲得了他的稱讚,你也為此沾沾自喜,好像這真的是個絕妙的主意,然後就眼睜睜看著他身邊的空間愈來愈少。
開賽時沒有參賽資格,想要競選資格也沒有參加海選的名義與支持。
——這就是你那主意給你帶來的另一重收獲。
隻有在賽程凝滯時,你那主意倒是會讓你成為破冰的奇招,於是她們會將你迎入戰線。那時候,你的操作更是會迎來隊友們的稱讚,但你心裏門清,這裏沒有你的隊友。
你更知曉她們從未將你放在眼裏,更談不上平等的對手。
即便是破例參賽,你也仍是那個沒有資格的參賽者。
隻要你仍隻是個初中生,大家就隻會當你是那被多巴胺蒙蔽頭腦,將好感誤以為是愛情的魯莽孩子,讓你繼續等待。
等待那些人填滿訓練員身邊的位置,不留哪怕一寸的空間。
所以早在數個月前,真機伶就已經意識到了當初自鳴得意得來的親近位置,反而是自己試圖更進一步的最大阻力。
不僅在於旁人的輕蔑,更在於那個人就算意識到了這些也仍會用你選擇的那個位置來敷衍、推脫你。
你無法證明自己,也就無法得來他的正視與承諾。
可你又的確是無法證明自己,除非拿出些過激的,理應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級別的手段。
——那又太極端了。
不僅極端,而且還難以看到成功的可能。
若是自己真是林頓家的晚輩,或許就不用這麽難過了吧?至少能夠得到所有人的尊重,不論她們有沒有把自己當做和她們相同賽道的敵人,起碼都該願意正視自己吧?
這隻是假想,真機伶不可能是林頓家的晚輩。
可就算是後悔,就算是想要後退到一開始的時候,又能改變什麽嗎?
你清楚這一切的問題核心是在年齡而非其他。
而你也改變不了這份現狀。
你本還可以寄望於將來,可你現在對將來的期待也已經熄滅殆盡。
即便是在對方那串聯十年前的話語中,短暫地撐起一副自信的派頭,她也逃不開那仍然懷揣在心底的不安疑慮。
更不曾真正掙開那新舊積累,即便是在歡欣雀躍時也不曾直接消散的痛苦淤泥。
如此一來,麵對著那十年前的孩童模樣發出的反問,她心底最想道出的疑惑便隻有那麽一個。
那麽一個在過去從來不敢發出的詢問。
她說:‘我該…怎樣稱呼你呢?’
不怕得來疑惑,隻怕得來一個肯定的陌生定義。
為了昔日的收獲,為了那些改變自己一生的收獲,也為了自己單方麵從對方那兒得來的安心與欣喜,她便一直在付出。
即便找不到機會也想要創造機會,即便沒多少渠道也在尋覓著渠道。
偶爾也會覺得那樣好像已經不像是自己,但又會想著自己定義的自己也是被Umastar教導影響後的模樣,繼而再度投身於那樣的付出之中。
她努力的不讓自己去想那種最壞的可能,愈是往後便愈是刻意的不去想,卻也終究要在如今麵對現實。
一切的付出都是白費,他也根本不需要你那樣的付出,這場自我安慰的長途也就該是這樣到頭了麽?
——她最終需要著一個回答。
可那個人。
那個變作矮小的一個孩童模樣,注視著自己的人,卻拿出了最狡猾的回應。
“你希望怎麽稱呼我呢?”
反問。
反問向來都是個過於狡猾的回應方式,將問題推向對方,在這耍賴般的逃避舉動中重拾主動,也是真機伶昔日‘修行’過程中重點關注的對話要點。
以往的她能拿出好幾種不同的回轉方式來就反問本身展開對話,更能直接避開問題本身來進行對話的同時,伺機再把問題拽回對話起點。
但現在,她就隻是在原地沉默。
這一句反問就像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讓她渴望著做出回答。
可她又怕那回答並不被對方所認可,這反問就像是對方給予自己的最後通牒,不止是在問自己答案,更是回答對不上期望就會被幹脆放棄……她還記得,記得當初見到那個賬號灰下去後,不論自己再如何發送消息也不再有回應的時光。
那樣的時光常在夢裏沾濕她的枕畔,在被麵冷心熱的室友烘幹,被再度相見的憧憬攪亂,可也是在那幸福於極致的紋路之後,那樣的痛楚又是那般如影隨形,會在不經意間重新泛起,更深邃,更銳利的劃破她在心頭鑄就的一切壁壘。
為了逃避那樣鋒利的回憶,她已竭盡全力,而此刻,她感覺自己正立足於那份回憶的邊緣。
也讓她那理應脫口而出的回應如鯁在喉,幾近失聲。
“不必給自己太多壓力,我要的隻是一份回答,”這時候,那注視著自己的孩童發聲,語氣仍是那樣平靜,平靜到有些冷漠,“我也可以保證你所做的回答,不會影響當下的任何事。”
“…你的保證……具備效力麽?”
“完全具備,這時候的我仍是奧默.林頓,同時,不論是我,還是你熟悉的那個奧默.林頓,我們都希望你做出的回答是發自你的內心。”
“…我的內心……”
灰發的馬娘眼中充滿了疑惑,因她順著這話語思考竟沒能在一時間得出結論。
那在之前分外遲滯的思考狀態又仿佛重新追上了她,讓她心中充斥著灰蒙蒙的思緒。
而那孩童卻分外耐心,始終冷漠的目光在此刻反倒成為了一份安心感的體現。
“對,你的內心。”他說。
“若你沒有頭緒,便不妨想想最初的自己,最早的自己。”
“早到沒有認識我,早到從啟蒙記事時開始。”
“在那個時候,你就有目標了不是麽?”
“幼兒園最可愛女孩選拔賽的冠軍小姐。”
&nastar之前,你想成為怎樣的一個人呢?”
“那當然是……”她的語氣一滯,旋即雙眼有了焦距,“最可愛的女孩!”
“根本沒有變過!”
&nastar時,她所對對方的一切提問都圍繞著如何實踐這一點展開。
“那麽……”
也沒有就一些細枝末節提問的意思,仿佛就這樣接受了對方忽然神采飛揚的回應,那男孩抬手。
如巧合般,一道鹹猩的海風頃刻而至,席卷無數零落的花瓣。
“再一次回到之前的話題上吧,你希望怎麽稱呼我?”
“哥哥。”
在那零落的花瓣中答得幹脆的灰發女孩撲棱了一下雙耳,望著那漠然的孩子,在他那兒瞧見那更高的輪廓。
“卡蓮醬仍想成為能向哥哥撒嬌的那個女孩。”
“不會後悔?”
“當哥哥不再允許我那樣的話,卡蓮就會開始後悔吧。”
也不等那孩子開口,她又語鋒一轉:“但那樣一來,一定也是卡蓮醬的可愛已經無法撼動哥哥的意思。”
“那就記住你的回答。”
抬手抓過那一枚本該飄到肩上的櫻花瓣,男孩一個彈指,讓那櫻花瓣射入黑霧,卻以相當緩慢的速度落到真機伶眼前,黏在她的鼻尖。
“我想那少年時的我就和青年時的我一樣,始終都是在擔心你的同時,又對你的未來飽含期待。”
“舍棄那些不必要的內耗與疑慮,做你理想中的自己就好,既然你也達到了我的標準,我可以附贈你一個秘密。”
“秘密?”
“就像恒星,奧默.林頓將你們每個人都視作會發光的星子,而他一直都是在望著這些星輝奔走著的。”
新的一年!祝各位新春快樂!身體健康,不痛風不痔瘡不胃痛不腰傷,同時獲得貪婪銀蛇戒指和金蛇戒指的效果寄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