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96:奧默:竟是如此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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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祭司閣下,貴安。”
    隔著七折八繞的心靈波頻,為噬星零執行手術工作的祭司朝著屏幕後的存在問候道。
    獸之教團不存在‘教皇’這樣的統治者職位,而是靠著多位祭司、主教構成的議會製來構成管理層。但就算如此,大祭司也往往有著如同教皇般統治力,而非僅僅是一票抵三票的投票優勢。
    畢竟獸之教團仍是崇拜叢林法則,以力量稱尊,能夠擔任大祭司職位者,要麽像月馳象征那般掌握著黑暗紮基那個檔位的數值,要麽擁有銀格片場反派那樣的軍勢,主打一個其他兄弟姐妹(教內意義)絕難挑戰,並由此奠定權威。
    “新人的手術完成了?”
    哪怕是這般並不回禮,直奔主題的無禮應對,那祭司也不敢有絲毫怨言的回應道:“很順利,順利到讓我和虛奇拾都覺得有些惋惜。”
    “惋惜…”
    咀嚼著這樣的詞匯,大祭司輕聲喟歎。
    “隻有付出遠超回報才會生出的情感,意味著你們認為他能提供的收益遠大於風險,是麽?”
    “並非如此。”祭司否認著垂首。
    “隻是希望特殊時期能有特殊對待,畢竟您也知道,行動部門的人手實在是過於緊缺。”
    “開發部與行動部的關係何時變得這麽好了?”
    “教團的確談不上什麽和諧友愛的組織,但唇亡齒寒的道理卻是人盡皆知。”祭司不卑不亢道。
    “真不錯,我還憂慮過你們會被這兒的安逸生活腐化。”
    “愈是安逸就愈是想要守住這份安逸。不知您有沒有注意,教團最近的氛圍要比過去好上不少。”
    “然後就有了大家是能溫情友愛,和諧共助的錯覺?”
    大祭司的聲音沒什麽起伏,但那平靜的語聲卻裹挾著顯而易見的譏嘲,讓那祭司趕忙道:“不敢,隻是覺得這樣的做法在現下更具效率,畢竟我們能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已然不多。”
    “隻要撤離得足夠順利,自然能將一切人際關係都一筆勾銷,據我查閱的資料來看,這裏的政權也和故鄉一樣,對宇宙泡外的幹涉有限。”
    “說的沒錯……”
    “那…”
    “一切都是——隻要撤離得足夠順利——這一前提下的暢想,你能保證這一點麽?”
    “…”
    “不…”
    沒等對方回話,那大祭司便已否決了方才的話語,她說:
    “你能保證也沒用。”
    “你的保證不具備任何效力,生流伍。”
    “想想教團中會有多少人願意為你的擔保賭前路?再想想你們的輕信可能帶來怎樣的後果。”
    短暫的沉默後,是祭司的歎息。
    “…抱歉,是我失言了。”
    “至少你還沒有直接幹涉我的決定,生流伍,在所有同僚裏,我最欣賞的就是你。”
    “你不缺對獸之王的信仰,更不缺祭司應有的理性,最重要的是,你不像其他那些家夥一樣滿腦子都是缺乏思考的見解。”
    “我將吸取教訓。”
    “說得不錯。要記住愈是接近成功,愈是要小心謹慎,我們在這最後幾步裏的任何差錯都會導致所有人的溺亡,教團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已不再是宗教互助團體了。”
    “這裏是為了繼續抗爭的最後防線,更是為了讓那位聖靈展示爪牙,讓祂能夠見證是這份信念的純粹基石。”
    “誠如您所言,我將謹記。”
    “那麽,光明獸.墮落型那邊怎麽說?”
    “隻要我們能用「容器」技術給它們穩定提供怪獸資料,歎息之牆的網絡封鎖將穩定持續到合約的最後。”祭司報告到。
    “彼此侵吞正是這群怪獸的宿命,不論是誕生自數碼世界還是現實世界都離不開這點,”大祭司扭過頭來,遙望著那教堂整體的怪獸骨架,旋即又回過頭來,“那麽你那邊的實驗有成果麽?數碼獸這個群體能夠穩定產出「容器」麽?”
    “是的!非常順利!”一提起這個,這祭司的語聲便陡然精神起來。
    “倒不如說早在發現數碼領域的壓縮技術和怪獸膠囊如出一轍時,我就已經能夠篤定!實際嚐試的效果正如預想,開發部已經完成了刻耳柏洛獸、怨毒吸血魔獸等魔獸型的怪獸膠囊化與輝石化,並且還是以能夠自我充能恢複的完成度!”
    “那麽「鬥士精神」還有必要麽?”
    “啊!的確!”祭司這才反應過來,“既然已有成品,也就不需要那東西輔助研究了。”
    “該將行動部門的獵手們召回,正好虛奇拾那家夥一直在念。”
    “去辦吧,對了,那個新人的狀態怎樣?”
    剛要將對方揮退卻又想起這一茬的大祭司,直接讓祭司的腳步拐了個彎,無言的回首劃出一道窺視用的狹縫。
    狹縫中,清晰可見那無數結晶化的沙土與那肆意踐踏結晶,肆意潑灑毀滅的三首金龍。
    “看起來玩得正開心。”大祭司的話語一如既往的聽不出情緒。
    祭司對此表示理解:“剛拿到全新的怪獸容器,不論是誰都會忍不住嚐試一二的,這也算是大家都避不開的共性。”
    “隻是我有些好奇,指定基多拉的怪獸卡片也是您試探方式的一環嗎?”
    “他在當時沒有一點疑惑嗎?”
    “還是有的,雖然有在努力遮掩,也還是有著明顯的驚訝和遲疑,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能有這樣的優待。”
    “……”
    這樣的回應讓望著那狹縫的大祭司靜默沉思,直至那裏麵的巨獸忽然停下了引力射線的覆蓋,轉而開始兩顆頭一起撞擊、撕咬最左邊那個時,才目光微妙了起來,旋即揮手。
    “繼續關注,有任何異狀都要向我匯報。”
    “對了,”她又想起什麽的補充,“匯報時要帶上記憶原片。”
    “是。”
    祭司頷首,關閉了通訊。
    “結果也隻是出於謹慎考慮啊…”
    他重新望著那狹縫,說著對方聽不到時才敢發出的感歎。
    因為他多少能夠跟上大祭司的思路,尤其是當大祭司詢問對方被贈予卡片的反應時,他便更是能理解對方的沉默源自何處。
    猜想沒能得到印證,對方目前的表現都不像是奧默.林頓所做的偽裝。
    尤其是那源自傳奇基多拉資料中的三首互動。
    那理應是要撕裂一個人的心智才能做到的靈動展現,絕非是單純的偽裝與演技所能做到。
    所以當大祭司那樣沉思時,他便立刻意識到了:
    即便是大祭司,也不太願意相信那個奧默.林頓願意付出如此代價來偽裝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