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良在地窖中休息了幾日，看了幾篇道家秘典。
    這個習慣，還是他前幾年采藥時，跟那位長壽道人學的。
    讀經，可使心境平和，念頭通達。
    而黃良讀經，為的便是讀經之時，時間過得快些。
    可看著看著，他忽然把經書一甩……媽的，要是有一台電腦一個手機一個WiFi，我能在這待一百年不帶挪窩的！
    “主人？你是因為自己年紀大了還沒成婚所以才這樣的嗎？”狐瓶之內傳來嬉笑聲。
    黃良突然問道：“芊芊，你還有多少年壽命？”
    “啊啊啊？主人你，你問這個幹什麽，反正比你活得久就是了。”
    塗山芊芊有些錯愕。
    見黃良沒理，她隻好回道：“繼續待在這個瓶子裏的話，大概還能活500年？可要是放出來的話，大概就隻有300年壽命了。”
    0年……黃良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修為？就算是陰神煉氣士，也才300年壽命吧。”
    “這……這，妖族壽命本來就長一些，而且我比較特殊，主人就別問了吧。”塗山芊芊聲音弱了下去。
    黃良果真沒再問，雖然他也知道，自己要是威逼一下，塗山芊芊肯定會說。
    但黃良不是這個性子，再說，有點秘密的話，也能有些新鮮感。
    因為黃良還準備讓她在自己身邊待個幾十年。
    “閑來無事，那就出去找個門房當當吧。”
    黃良起身，“沒個一技之長也不行，還好我會當門房。”
    一流大圓滿的門房，一般的洞天福地也用不起吧……塗山芊芊默默吐槽。
    黃良出關之後，果真就在家附近尋了個門房的工。
    終日守門，每天一破關，每次也都是淺嚐輒止，隻待感覺到疼痛了，就把內力拔出，靜待恢複。
    時光荏苒又是兩年。
    這兩年裏，黃良發現這方世界還在不斷擴大，原本這臨安和長安之間，走個一兩年還能到。
    現在有煉氣士言，凡人已經去不了如此遠的地方了。
    因為隨著世界在擴大，還出現了許多怪異，許多大恐怖。
    最開始那幾年間，一時失察，甚至好些城池都被怪異占領。
    現如今，但凡還有人族存在的城池，都有洞天福地的煉氣士坐鎮。
    尤其是像臨安這樣的大城。
    而這其間，黃良又結識了些人，也和一些人走散了。
    比如說城外山上的長壽道人，這也算是黃良的一位老友了。
    隻可惜黃良一次去尋，卻發現他的道廬已經長滿了雜草，人去樓空。
    ……
    扶乩。
    上上大吉。
    這天，黃良的第三層地窖之內，他緩緩閉目。
    其實他早在一個月前，便感覺自身經脈的韌性，已經足夠他突破先天。
    但是由於扶乩一直沒測出個上上大吉，所以他一直拖到了今天。
    體內，《天元經》自行運轉，速度由慢至快。
    體表也是迅速出現一層氣層。
    不多時。
    “啵”地一聲。
    黃良打了個激靈，感覺一絲絲清涼之氣裹挾了自己，好似坐在寒潭邊。
    很潤，就是這種感覺。
    體內內力也在不斷轉化為先天真元……這就是先天之境？
    果真玄妙，黃良未曾睜眼，但卻感覺四周一切都盡在掌控，這種感覺，屬實像是有些飄了。
    黃良心念一動，先天真元透體而出，在體表形成了一道罡氣。
    如此一來，再也不用擔心下雨天沒帶傘了……黃良笑了笑，伸指一點，真元射出，打入地底，瞬間形成一個小洞。
    他感應一番，發現至少也在十米以下了。
    以後這招就叫一陽指吧，我要是六根手指一塊打出真元，就叫六脈神劍……黃良心情大好，還跟自己開起了玩笑。
    隨後黃良又在地窖內仔細測試了五天時間。
    發現這先天真元的攻擊，最遠可至十丈。
    而且還能裹挾物體，比如說操控一柄小劍……如此一來，自己是不是也算是個偽劍修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突破先天之境的艱辛，他才理解為何這江湖上，先天修士竟如此之少。
    當初自己能僥幸殺死藥婆婆，也不知是走了什麽大運了。
    黃良搖搖頭，體內先天真元運轉，吸收來的是天地之間的靈氣，隻是這量……
    他感知了一下丹田內的先天真元。
    恐怕要自己苦修個上千年才能先天圓滿吧，不過這也和自己的功法有關。
    畢竟這隻是武道功法，而非煉氣道法。
    要是後者，這速度肯定不會如此之慢。
    不過縱使到了先天，這《毒經》卻依舊有用，自己苦修雖慢。
    但可以嗑毒藥啊。
    但這也不急，還是先出去看看那靈墟福地，到底是怎麽回事再說。
    黃良可不想自己剛成先天，就被什麽陰神陽神境的大修士，給一劍了解了。
    穿過一層層地窖，黃良終於出現在了自己家中。
    “主人，你這……”
    塗山芊芊的感知中，黃良仿佛徹底成了一個凡人，雙目之中再無神光內斂，甚至還有著中年男子的渾濁。
    黃良真成為普通人了？
    可這是不可能的……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成了先天境的宗師。
    “走，出去吃頓好的，慶祝一下。”
    黃良出門前，已經扶乩過了。
    此次出門，並無壞事，甚至還有些意外之喜。
    ……
    客來居。
    一樓。
    芸芸眾生之內，黃良一個人坐在窗邊角落，要了好酒好菜，美滋滋地吃著。
    先天真元之下，整個一樓的聲音盡收耳中，甚至還能進行單方麵的“調頻”。
    於是黃良就一邊吃著飯，一邊聽著閑談。
    “聽說那白星河白劍仙啊，前不久一舉突破，成了陽神境的大劍仙，可真好啊。”
    “這有什麽，我可是聽說蜀山的燕大俠，在青州搏殺了一頭千年大妖，那可是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黃良笑著接連喝了兩大口酒。
    “聽說煙雲閣那邊，新進了幾隻狐女，那身段……”
    粗俗！
    黃良心中批判，但卻是在想著，塗山芊芊一直被困在瓶中。
    雖說在夢中見過幾次，但到底沒有那股真實感。
    有一說一，狐女在某些方麵，確實沒得說。
    “對了，你們聽說沒，雲州那邊有個孕婦，產出了一條龍啊！”
    “什麽？真的假的，人可以生出龍來？”
    “這還有假，聽說出世那天，大雨彌漫三千裏，好些仙人都趕過去了。”
    黃良細細聽著。
    可忽地，他瞧見窗外路過的一人，愣住了。
    那人穿著破爛道袍，神色愁苦，更有一股行將就木之感。
    這是……長壽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