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應該……但凡是個正常的女子。
    也不可能，至少不應該在這啊！
    何況這世界還有儒家，還有嚴格的倫理綱常。
    黃良靈氣匯聚雙眼看去。
    陰氣？
    自從修煉了《蓄鬼》道術之後，黃良對於陰氣就頗為敏感。
    比如說現在，縱使離夏嫻淑還有著一段距離，黃良都能察覺到她身上縈繞著的陰氣。
    我就說，一個富家小姐怎麽會給自己這個門房發福利。
    原來是還有這麽一回事。
    既然確認人家可能不是主動的，黃良就暫時收起了旖旎的心思。
    誰讓自己這個良，是善良的良呢？
    又不是喪盡天良的良。
    為了人家女子的名譽，黃良還是小心地合上了院門。
    幾步走到亭子裏頭，看著眼前小姐水汪汪的大眼睛，和那滿臉期待的表情。
    說不激動那肯定不是男人了。
    黃良深呼吸一口，把手指點在了夏嫻淑的眉心。
    “嗯~”
    這也行嗎……黃良先天真元席卷而出，瞬間將其身子包裹。
    “嗤——”
    從其身上升起一縷稀薄的黑煙。
    夏嫻淑原本迷蒙，帶著水霧的雙眼也漸漸清晰。
    她抬起頭，先是眼神呆滯，緩了好一陣才醒悟過來，趕忙提起裙子。
    眼看就要張嘴大喊，黃良心念一動，先天真元鎖住她的竅穴，她便發不出聲音了。
    “我是想救你，願意好好說，就點頭，不然就……去死吧。”
    黃良隻是好奇她到底遇見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
    但要是對方不識抬舉。
    黃良也懶得去硬舔。
    夏嫻淑聞言，用力點頭，雙目之中也滿是祈求，轉瞬又成了水汪汪的模樣。
    “行了，說吧。”
    黃良鬆開她的穴位，坐在了亭內的石凳上，懶洋洋地看著她。
    夏嫻淑“噗通”一聲跪下，泣聲道：“求仙人救我！”
    仙法顯世的年代，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知曉黃良剛剛施展的是仙家手段。
    “好好說吧，你到底是遇見了什麽？”
    黃良端起石桌上的花茶，小抿了一口，問道。
    “我，我……”
    夏嫻淑回憶了片刻，才說道：“上個月，我在我二叔家的後院，遇見了一個女子，她穿著大紅色的裙子，很是漂亮。”
    “我就想問問她這裙子是在城裏哪家衣店買的，可我剛走過去，還沒說話，她忽然湊在我麵前，朝我，朝我吹了一口氣。”
    “再後來我就開始渾渾噩噩，這才做出了……做出了……”
    夏嫻淑從胸前的深淵抽出潔白的手帕，掩麵而泣。
    看來多半是遇見了鬼物，隻是這鬼物……我這《蓄鬼》之術修成也已經有大半年了，但一直沒有遇見合適的鬼物，這次倒能去看看。
    “行，把你二叔家的地址告訴我，我回去之後去看看。”
    夏嫻淑趕忙將地址說出。
    “仙人，仙人不能現在去嗎？我怕，我怕……”
    “什麽仙人不仙人的，喊我阿良就好了。”
    “至於現在去？我還得給你家當門房呢，等明天換班之後再說吧。”
    夏嫻淑不解，眼前這個麵容普通的阿良，明明是個修士，怎麽還跑到自己家來當門房？
    而且，而且竟然還這麽盡職。
    “如果仙……阿良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和我爹說，讓你成為我們家的供奉，可以不用當門房的。”
    黃良搖頭，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塞在嘴裏，朝著院門走去。
    “免了，我就喜歡當個門房，輕鬆，自在，還有工錢。”
    “你也別勸了，等我換班之後自然會去看看。”
    “對了，記得別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了。要是我發現你們夏府有別人知道了的話，你就等著被那鬼物找上門吧。”
    夏嫻淑打了個寒顫。
    隨後看著黃良灑脫離去的身影，夏嫻淑不知想起什麽，小臉有些發燙，趕忙擰著衣角低下了腦袋。
    次日。
    黃良正在門口嗑著瓜子看著妞。
    夏嫻淑匆匆忙忙從院內走了出來，瞧見黃良，可想到昨天他的叮囑之後，欲言又止。
    “有什麽事直說就是了，你在那說話我聽得見。”
    黃良瞥了她一眼，傳音說道。
    夏淑嫻聞言，左右打量了一眼，隨後走到庭院秀竹旁，假裝一人在賞竹，低聲說道：
    “我，我二叔家的堂妹，也變得和我之前，之前一樣了。”
    和你一樣奔放嗎……黃良下意識看了眼她的衣著。
    果然，收斂了許多，至少沒讓深淵凝望著我了。
    “行，知道了，我今晚就去。”
    夏淑嫻沒走，而是站在原地，低著個腦袋。
    “說。”
    “我能不能和我爹說，讓阿良你住到我的院子外麵來……我，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昨晚一宿都沒睡。”
    給你一個人當門房嗎？
    竟然想讓我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
    黃良笑了笑，傳音道：“免談。”
    夏嫻淑悻悻而返。
    當天下午，換班的門房來了，是個和黃良年紀差不多的木訥中年男子，讓他守門，他就完完全全是寸步不離的守門。
    而不像黃良，仗著有“二流”武者的實力。
    經常在夏府內亂晃，偶爾還和那群婢女開著井井有條的玩笑。
    對於他這種行為，夏府管事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個二流武夫願意來當門房，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行為，他們都能忍受。
    回到家中。
    “芊芊，今晚陪我出去一趟。”
    “哼，不要臉的主人，你終於想通了，要讓我陪你去你最愛的冰火閣了嗎？”
    黃良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隨口回道：“我看你才是想通了。”
    “嗯？什麽意思。”
    不多時，黃良收拾完畢，又去家附近的食肆隨便吃了點，等到天黑，他便循著夏嫻淑給的地址而去。
    “主人，你就說你是不是看中了那鬼物的能力！”
    “哼，還吹口氣就能讓女子變得，變得……阿良，我看你就是喪盡天良的良！”
    一路上，塗山芊芊不停地在黃良腦中宣泄著她積蓄已久的話。
    黃良忽地說道：“芊芊，要不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剛說完這句話，黃良就有些後悔了。
    雖說塗山芊芊已經是和自己關係最近的……不管是人神鬼妖，她都是最近的那個。
    可黃良依舊有好些秘密都瞞著她。
    但要是一直把她帶在身邊，那就不一樣了。
    “主人不用我看家了嗎。”
    塗山芊芊呆呆地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和友善，還是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哈哈，家還是要看的，剛和你開玩笑的。”
    “啊啊啊，我就說你這個阿良怎麽可能良心發現！”
    “……”
    一人一妖鬥著嘴。
    很快，黃良沉聲道：
    “噓，前麵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