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隕石鬥場·從長生訣開始 第六十一章 麻煩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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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放他們去闖蕩江湖,合適嗎?江湖險惡,他二人能否應付得來?”
    馬車離開了那村莊之後,緩緩朝著曆陽城的方向駛去,馬車上,傅君婥望向車窗外,恰巧幾隻鳥兒在蔚藍的天空上劃過。
    林蘇墨轉頭望向傅君婥,微笑道:“雛鳥終有離巢之日,這兩個小子不可能一直在你的羽翼嗬護下長大,隻有經曆了磨難方能在這亂世之中成長為一方梟雄,否則何談去逐鹿天下?”
    傅君婥不解的問道:“你似乎對他們的信心是否過了頭?小仲、小陵怎麽看都不像是做皇帝的料!”
    林蘇墨哈哈一笑道:“時勢造英雄,最後結果如何,誰又能預料得到呢?君婥你又不是會算命看卦的相士,又怎會看出小仲、小陵怎麽看都不像是做皇帝的料?”說到這裏,林蘇墨望向遠處的平原,說道:“曆陽城快到了!”
    傅君婥聞言卻是瞪了林蘇墨一眼,嗔道:“你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到曆陽城麽?想去見到那個所謂的‘天下第一才女’?”
    林蘇墨將窗戶推開大了一些,揮了揮手,笑道:“好大的酸味!”
    傅君婥沒好氣的瞪了林蘇墨一眼,轉過臉去,不再理會林蘇墨。
    林蘇墨笑道:“君婥這些年遊曆中原,見多識廣,不知對目下的局勢如何看待?”
    這些年來,楊廣屢次發兵征伐高麗,致使高麗人對他恨之入骨,傅君婥也正是因國仇家恨,才兩次入宮行刺楊廣不成,又將楊公寶庫的消息散於江湖,想以此引起中原武林大亂,打亂楊廣征伐高麗的步伐。
    此刻,聽林蘇墨問起,傅君婥倒是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沉吟片刻,傅君婥道:“這些年來,昏君楊廣橫征暴斂、好大喜功,內外失政,弄得天下大亂、人心盡失,以至於群雄割據,各地義軍四起,如今整個天下就猶如一團亂局,以君婥淺見,那昏君楊廣的江山怕是要坐不穩了!”
    林蘇墨點了點頭,傅君婥對當下局勢的評價倒是中規中矩,而且林蘇墨知道,不出兩年,楊廣就會在江都被宇文化及弑殺,而隨著楊廣的死,整個大隋王朝轟然倒塌,天下也正式進入長達數年的群雄逐鹿時期。
    林蘇墨知道,留給寇仲、徐子陵的時間已是不多了,雖然按照原本的大唐曆史發展軌跡,寇仲、徐子陵創立雙龍幫,創建‘少帥軍’,並獲得宋閥的支持,少帥軍也一度達到四十萬兵力,然而,與老牌門閥李氏相比、與兵多將廣的瓦崗寨相比,以這樣的勢力爭奪天下,依舊略顯不夠!
    是以,林蘇墨正不斷為寇仲、徐子陵二人將來爭奪天下增加籌碼,李靖是第一個被林蘇墨綁上這架戰車的人,接下來將會是杜伏威和他的江淮軍。
    無論是正史還是大唐位麵曆史,杜伏威和他的江淮軍都是不容小覷的一股勢力,杜伏威在攻下曆陽之後,自任曆陽總管,勢力發展極快,一度將整個江淮以南的地域納入自己的統治之下,而身份也從流寇向軍閥轉變,實力之強,在隋唐之間,成為繼李唐與瓦崗寨之後的第三大勢力。
    林蘇墨不知道在自己幹預了大唐位麵曆史走向之後,杜伏威與寇仲、徐子陵還會不會生出一段父子緣分,但杜伏威和江淮軍還是要成為寇仲、徐子陵二人爭奪天下的第二份籌碼,絕不能讓杜伏威和江淮軍按照既定的曆史軌跡而倒向李閥。
    午後,馬車在一座小鎮的酒樓前緩緩停了下來,秦柯連忙從車轅上跳了下來,放下馬紮,躬身說道:“林爺,時候不早了,此處正好有一家酒樓,等用過午食再走如何?”
    秦柯正是那村莊的幸存者之一,其父母均在那一夜被‘綠巾軍’所殺,目睹林蘇墨擊殺‘綠巾軍’的手段,秦柯驚為天人,更因為林蘇墨為其父母報仇,沒有地方可去的秦柯便主動投身為奴做仆,以報答林蘇墨的大恩,正好寇仲、徐子陵二人離開,林蘇墨便將秦柯留了下來。
    別看秦柯隻有十四五歲,趕車卻是一把好手,至少寇仲、徐子陵二人看了之後,隻覺汗顏不已。
    “也好,便在此地歇息半日!”
    林蘇墨走出馬車,四顧打量著這座小鎮,說道。
    此地距離曆陽不過五六十裏,之前便有傳言,杜伏威攻打曆陽在即,這個時候,曆陽必然已是兵危戰凶之地,林蘇墨雖然未必會怕,不過卻也不願過早的去趟這攤渾水。
    帶著傅君婥走上酒樓,林蘇墨尋了一處靠窗清淨的位置坐了下來,環顧樓內,隻坐了六七桌的樣子,看這些人的裝扮,多是些江湖中人。
    林蘇墨、傅君婥的出現立刻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尤其是在傅君婥的身上,這些人的眼神多數停駐了片刻。
    距離寇仲、徐子陵二人離開已有數日,《長生訣》和‘楊公寶庫’的消息必然已傳遍江湖,作為正主的傅君婥自然比寇仲、徐子陵二人更惹人注意。
    這幾桌人低聲耳語,時不時地將眼神向林蘇墨這一桌飄來,以林蘇墨的修為,自是將這些人的耳語聽得一清二楚,嘴角不由得流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傅君婥不明所以,問道:“何事笑得這般詭異?”
    林蘇墨笑道:“沒什麽,想起一個很好笑的故事罷了,左右不過是一些不自量力的人和事,不提也罷!”
    聞言,傅君婥未作何表示,倒是旁邊一桌上的幾名勁裝大漢臉色一變,其中一人起身走了過來,拱手道:“可是羅刹女俠當麵?我家堡主邀請女俠大駕光臨敝堡一敘!”
    傅君婥並未理會,而是望著林蘇墨道:“這便是你說的那些不自量力的人?”
    那人問言臉色不愉,冷聲道:“敝堡主誠心相邀……”
    傅君婥轉頭看了過來,冷笑道:“我與貴堡主素不相識,足下若是識趣,在我還未出劍之前離開,或許尚能保住一條命!”
    江湖傳聞,羅刹女心狠手辣,嗜殺成性,且武功修為高絕,便是宇文閥的絕頂高手宇文化及也曾傷在羅刹女手上,不得不連楊廣的君命聖旨都不顧了,倉皇返回京都覓地療傷!
    這人乃是曆陽城附近蟠龍堡的弟子,杜伏威攻占曆陽,兵威勢大,蟠龍堡便主動投靠到了杜伏威的江淮軍門下。
    蟠龍堡堡主侯灤不知從何處打聽到有關‘楊公寶庫’的消息,便命門下追蹤羅刹女的行蹤,準備獻給杜伏威以作晉身之階。
    麵對森冷殺氣,那人兩股戰戰驚驚,就在這時,一陣豪爽的大笑聲自樓下傳來,聽到這笑聲,那人似是鬆了口氣,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
    伴隨這笑聲而來的,是一個身高八尺,身材魁梧健碩的大漢。一身赤色的武者服飾,背上背著一柄四尺長的闊刀。
    那大漢緩步走到近前,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人,冷聲道:“廢物,便是請人也不會,要你何用!”說罷,抬起一腳,直接將那人自二樓上踢了下去,這樓本不高,不過那大漢這一腳卻正中那人心口,力道透體而入,那人落地後掙紮了兩下,便自一口鮮血噴出,倒地後再無聲息。
    酒樓上另幾桌的武者觀之莫不變色,這壯漢卻是如此心狠手辣,便是自己人也不放過。
    “既然本堡主好言相邀,你羅刹女並不領情,那便由本堡主親自來請……”那壯漢正是蟠龍堡堡主侯灤,說罷,便一抬手向傅君婥肩上抓來。
    這侯灤生得身材魁碩,粗壯如牛,但卻長著一雙修長削瘦是手,猶如枯藤的手指爬滿了一條條蚯蚓似的血管,血管呈黑紫色,隱約帶著一股刺鼻的血腥氣,顯然這侯灤是練就了一雙手上功夫,而且是略有小成的跡象
    傅君婥皺了皺眉頭,身形往後退了半尺,正要出劍,而就在這時,卻見一道寒芒閃過,隨即便聽那侯灤慘叫了一聲,身形噔噔地猛向後退出丈許遠。
    侯灤穩住身形,看向自己的雙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見自己右手掌心上,一根竹筷貫穿而過,鮮血不停的迸射而出。
    侯灤知道自己怕是踢到鐵板了,雖然在江湖上,蟠龍堡與侯灤都是名聲不顯,但是侯灤卻對自己的《金剛屠血掌》甚是有信心,自忖比之那些江湖上所謂的一流高手也不遑多讓。
    尤其是前些日子《金剛屠血掌》突破了關礙,隱約有進階大成的跡象,侯灤的信心更是暴漲,待到杜伏威攻占曆陽,侯灤便毫不猶豫的投效過去。
    侯灤自以為在江淮軍中除了杜伏威,再難尋敵手,是以準備擒下羅刹女做晉身之階,一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二來準備以此立功,在江淮軍中博取更大利益。
    一招失利,侯灤已萌生退意,眼神左右飄忽,然而,在這時卻聽到一個冷笑道:“我若是你,便呆在那裏不要亂動,或者,你想比一比看,到底是你的腳快,還是我的手快!”
    侯灤聞聲心頭一寒,隻覺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已然鎖定自己,隻要自己稍有動作,便會引來雷霆一擊。
    “我不動,不敢動……”
    侯灤強忍著右手傳來的疼痛,不敢有絲毫移動,害怕下一刻那竹筷貫穿的不是右手而是自己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