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隕石鬥場·從長生訣開始 第六十八章 大儒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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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徐子陵二人感動得眼圈都紅了,走到傅君婥身邊,說道:“娘啊,從來都是我們欺負別人,哪有人敢欺負我們?陵少,你說是吧?”
“是啊,是啊,娘,您看我和仲少不是好好的麽?”徐子陵笑嘻嘻的說道。
傅君婥目光自兩人身上掃過,微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娘知道你們孝順,害怕娘為你們擔心,不過既然娘來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為娘好了!”
說罷,抬手一推,一股柔和的氣勁將寇仲、徐子陵二人直接推到了傅君瑜身旁,說道:“君瑜,幫我照看好這兩個小子!”
言畢,猛然轉身,手中長劍刺出,身隨劍走,化作一道寒光向歐陽希夷電射而去。
歐陽希夷亦在同一時間揮劍斬出,兩股強橫犀利的劍氣迸射而出,在虛空中碰撞在了一起,緊接著長劍交擊,激響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振鳴聲。
兩方交戰,皆是傾力而為,每一劍莫不蘊藏巨大的威能,一時間,兩人交戰之地方圓十丈之內,劍氣縱橫,光芒四射!
王世充和王通兩人同時互看了一眼,均是看出對方心中的震驚之色,沒想到這羅刹女的修為竟是如此高深,已然臻至一流巔峰之境,假以時日,必然又是一個‘傅采林’!
“嘭嘭嘭!”
連續十多個暴擊之後,歐陽希夷飄然而退,封劍而立。不過,胸前若隱若無的喘息,足見其並不輕鬆。
而另一邊,傅君婥含怒而來,卻是半步不退,手中長劍一指,喝道:“再戰!”
話音未落,傅君婥已是主動出擊。手中長劍一振,爆出一陣刺震耳的劍鳴。隨後,在這劍鳴聲中,一道劍光暴起,直向歐陽希夷心髒刺來。
這一式劍招正是《奕劍六式》之三——‘玄棋一色’,劍光快到極致,甚至於歐陽希夷還未能反應過來,劍光已然刺破衣衫。
歐陽希夷大驚失色,身形暴退的同時,手中長劍自下而上橫掃而出,這一劍看似匆忙,卻是倉促間歐陽希夷所能催動的最強一劍。
歐陽希夷的《沉沙劍法》注重氣勢,往往能置之死地而後生,越是險境,越能爆發出超常的力量。
感受到這一劍的力量,傅君婥也是麵色凝重,手中長劍招式再變,施展出《奕劍六式》之四——‘縱橫天元’一式。
“嘣!”
兩股絕強的力道碰撞,爆發出滔天氣浪,將所有人吹得東倒西歪,連連後退。而處於風暴中心的兩人更是從劍招的比拚變成了真氣的較量。
若是未遇到林蘇墨之前,傅君婥的真氣修為自是不敵已成名數十年的歐陽希夷。
然而,傅君婥跟隨林蘇墨身邊近一年之久,雖未有修煉《長生訣》,但卻是耳濡目染之下,早已將《長生訣》中的武學理論慢慢融入到了自己的《九玄大法》之中,走出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其一身真氣修為業已步入一流巔峰之境,比之歐陽希夷猶有過之。
因此時間一長,歐陽希夷便漸漸落入下風,隱隱已有不支之勢。
就在這時,忽地一個人影介入兩人交戰之中,正是那王世充,隻見其抬手緩緩拍出一掌,雄渾掌力化作奔湧的氣浪向傅君婥攻來。
傅君婥哪裏想到對方竟是如此卑鄙,倉促之間,揮劍來擋。卻是感覺猛然兩股力量向自己襲來。
饒是傅君婥修為高絕,這一刻也難擋兩位一流高手的聯手一擊,強橫的力量同時轟向傅君婥身上,‘嘭’地一聲,傅君婥吐血倒飛而去。
“娘——”
寇仲、徐子陵兩人驚呼著衝了出去,飛身撲向傅君婥,將其扶了起來。
“卑鄙無恥!”
寇仲見傅君婥一身是血,不由得怒目大罵,便要提刀撲向王世充要為傅君婥報仇。
“仲少,救娘要緊!”
徐子陵連忙喝止,與寇仲一左一右,不斷向傅君婥體內輸入先天真氣,為其緩解傷勢。
“來人,將他們全部抓起來!”
王世充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違常規,反而感覺甚是欣喜,自己受楊廣之命率軍援救洛陽,隻是忙裏偷閑來此一睹石青璿芳容,卻沒想到立下如此大功。
這‘羅刹女’屢次入宮行刺楊廣,弄得楊廣雷霆震怒,早已上了官府的通緝名單,再加上《長生訣》亦是楊廣求之必得之物,如今這兩樣全部落入自己手中,必然能討得楊廣歡喜,加官進爵已是鐵板釘釘之事了。
“哎!”
一聲歎息隨風傳來,眾人聞之,不由得心頭一跳,似有一股寒氣沒來由的自心底生出,直衝頭頂,仿佛整個身體都浸在數九寒天之下的冰水之中。
王世充更是麵色劇變,隻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人一把揪住,狠狠的捏碎揉爛,隨即更是忍不住張嘴,一口鮮血迸射而出。
在場之人,唯有那王通還算正常,隻是麵色乎赤乎白,半晌吐出一口濁氣,歎道:“好厲害的魔音,不知道是魔門的哪位高人到了,王通有失遠迎!”
王通話音方落,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眾人循聲向門外望去,隻見昏黃的燈光下,一襲青衣緩緩走了進來,直至傅君婥身前停了下來。
“怎麽那麽不小心?”
林蘇墨輕輕揮一揮手,震開寇仲、徐子陵二人的手臂,順勢將傅君婥攬入懷中。
林蘇墨的先天陰陽真氣,無論品、質均在寇仲、徐子陵的寒熱真氣之上,轉換成先天陰陽真氣之後,傅君婥體內的傷勢很快便痊愈了一大半,真氣流轉,行動已無大礙。
“林大哥!”
寇仲、徐子陵二人慚愧的說道:“都是我們無能,連累了娘身受重傷!”
林蘇墨搖頭笑道:“無妨,待林大哥為你們的娘報仇!”
傅君婥搖頭道:“我已是無礙,小仲‘小陵也已找到,不如我們早點離開此地吧!”
林蘇墨安撫傅君婥道:“放心,耽擱不了多久!”
說罷,林蘇墨轉過身去,直麵王通,笑道:“沒想到這小小的東平郡竟然藏著一位宗師級的絕頂高手,失敬!”
這王通本是當代大儒,以儒學修養論,天下無有出其右者,以武功論,亦曾躋身於一流高手之列,隻是其自三十歲成名之後,便棄武從文,專心研究孔孟之道。
數十年來專心致誌研究學問,以儒家之道養一口浩然之氣,竟被其獨辟蹊徑,武功更上一層,無意中踏入‘宗師之境’,隻是這王通不喜炫耀,倒是無人知道,他不僅是一位儒學大師,也是一位武學宗師。
王通韜光養晦多年,卻沒想到被林蘇墨直接暴露出來,王通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想到自己一時口快,給自己惹來不小的麻煩。
林蘇墨自是本著‘報仇不隔夜’想法,既然王通將魔門的鍋往自己頭上扣,自己不屑辯駁,卻也不想讓王通好過。
“一掌換一掌,若是這位王大人接下林某一掌,方才之事便一筆勾銷!”
林蘇墨說的淡然,然而王通卻很清楚,即便是王世充之前沒有受傷,也難擋對方一掌,同在這一境界,王通很清楚‘宗師境’與‘一流高手’之間的差距,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猶若天塹。
“王兄有傷在身,這一掌便讓老朽代為接下吧!”
王通看了王世充一眼,歎了口氣,無奈說道。
那王世充留下還有些用處,林蘇墨也不想就這樣一掌打死,同時也想掂量一下這位以儒入道的‘大宗師’的分量,於是笑道:“也好!”
“請!”
“請!”
林蘇墨、王通兩人緩步向外走去,轉眼間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宗師之戰,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莫大的威能,王通宅院中江湖中人眾多,一旦兩人放手一搏,必定死傷無數。
“轟隆!”
須臾,漆黑的天空陡然傳來一陣驚雷炸響,緊接著一陣狂風過境,驟雨將至!
一盞茶的功夫,王通自外麵走了回來,默默無言,走進宅院深處。
就在眾人猜測這一戰的結局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從寂靜的長街上傳來,緊接著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該走了!”
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傅君婥靠在林蘇墨懷中假寐,傅君瑜則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一切。
“君瑜,你為何會在中原?”傅君婥問道。
“姐姐,你是不是該先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何會有兩個那麽大的孩子?還有這位……”傅君瑜說著,瞥了林蘇墨一眼,繼續道:“似乎我應該稱之為‘姐夫’,究竟是怎麽回事?”
“君瑜,不是想的那樣……”
傅君婥掙紮坐了起來,嬌羞道,寇仲、徐子陵的事情倒是很好解釋,一句話就能說清楚,隻是與林蘇墨的感情,傅君婥不知該從何說起。
兩人都不曾表露出來,仿佛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而傅君婥似乎也喜歡這種感覺,既能相濡以沫,又能平淡真摯!
傅君婥心中很清楚,或許是因為身份的羈絆,在在己還未能擺脫掉自己身上的枷鎖之前,與林蘇墨的感情都不會有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