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校門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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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同樣的月,自是兼顧天下九州,此處有月,彼處同樣光華。
夏國東南Z省省會H市,地處沿海,氣候狀況自是以海洋性氣候為主,雖是略有潮濕,卻也是四季如春。
如此炎熱的夏季,放在風景怡人的H市,不過街上淑女手中多了幾把搖晃的扇兒而已,且看街上來往之鶯鶯燕燕,不過衣衫漸薄裙角漸短,隻是引得所謂的正人君子一邊心中疾呼人心不古一邊偷偷掃描或裙下或肩頭,所謂B超掃描儀也不過如此吧?!
每一座城市,或高樓、或園林,或春潮江麵,或山雨豐林,總有風景秀麗絕佳之處以滋遊人,H市自古人傑地靈物華天寶,景色迷人之地自然數不勝數,多少名勝環聚於此!
有好事者雖也排之一二,不過見仁見智多是一家之言,唯獨這西子湖畔,卻是大方之士皆呼之為魁首之地,於是所謂以西子湖為對象的盛世華章、借景詠誌之詩篇比比皆是,正是武林舊事,騷人遺澤罷了。
且說今日,雖已近傍晚,落日餘暉已映紅霞,然而位於西子湖西南畔的古塔卻依舊燈光明亮,直衝雲霄,整個寶塔以鐵石鑄就,配以現代的電氣設備,氤雩光亮與天上皓月相映成趣,蔚為大觀。
塔側不遠,相去千步,有一片竹林簇擁於此,竹林鬱鬱蔥蔥,林畔更有茶園數畝,更是顯得凝翠欲滴,幽靜怡人。
竹林的旁邊,一圍竹編籬笆爬滿了綠植,小院柴扉大開,仿佛迎客於內,進入院門幾步,一叢幼竹遮擋,忽見一仿古建築悄然露出鬥簷飛角,黑瓦白牆卻也詩意瑩然,簷下門前,一吊旗隨晚風飄蕩,鬥大的“茶”字漸入眼簾。
此處小院有雅意,而這茶社則有古意,林畔舊宅自有曲徑通幽處。
茶社迎麵的落地玻璃大窗,透光度極好,透過巨大的玻璃窗,室內陳列自然之趣雜以做舊處理自有一段韻曲在裏麵!
茶社內吧台、雅座錯落有致,靠窗一角有假山一處,流水潺潺伴一古曲《風入鬆》更是引人沉思。假山旁有一幾一椅,椅中坐一極美女子,白色盤扣上衣,淡黃裙擺,素手輕撥一白瓷蓋碗,間或端盞沁之,該女子一舉一動無不讓人舒心不已。
須臾,一陣勁風忽然撲來,那女子一皺眉,身形卻是微微一側,讓過那風來之處後,卻不起身,隻是低首凝神看去,卻見那茶幾之上忽有一桃花小扇落在那裏,扇形小巧,卻是精美異常!那女子一見,怔了怔,好看的眉頭已是微微顰起,素手輕輕拿起小扇自語道:“噢,桃花令?!”
深夏的夜自是酷熱難當,得利於前段時間學校管理當局的高考預選動作,易霖宿舍裏僅剩下三人,原先雜亂的宿舍終於有一點清淨了!
人走榻空,原先十人的大宿舍當然空曠了許多,屋大人少,卻也能稍減酷暑,何況學習生活繁重,勞累一天用腦過度的幾人自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別說僅僅是酷熱,就算是天塌下來這幾個恐怕都不願意醒來。
寅時末,易霖醒來,穿衣梳洗後便靜悄悄的竄出宿舍,翻過學校圍牆後,微一提氣,足下頓時離地三尺,身形無聲在空中滑動,幾個起落便已來到常年練功的大樹處!
昨晚縣府大院圍牆外遇人跟蹤,雖然聽音辨形可知,來人肯定是所謂的練家子,功底如何不好判斷,但肯定功夫不錯!要不咋敢於跟蹤呢?
雖然其人目的不明,易霖可不敢托大,一展從小練就的陸地提縱之術,很快便甩開了來人,“戈壁上的野狼都跑不過我,就你們?!嘿嘿——”易霖曬然一笑,心中確是想道。
“會是誰呢?到底想幹什麽?”易霖手扶大樹枝幹,晃了晃腦袋,帥氣的眉毛皺了皺,心中沉思道。
東方極遠處的天邊已是露出魚肚白色,滿天殘星已退,但那殘月卻是依舊斜掛天上!些許雲絲翻卷,此情此景自是舒暢!
易霖畢竟年輕,些許煩惱搖頭即過,沉思一會兒也就不再多做他!
一上午的時間,不過幾張模擬試卷而已,時間已是近中午!下課鈴響起後,易霖便收拾桌椅準備去食堂犒勞一下五髒廟!
剛伸了一個懶腰卻要起身時,忽然便聽到身後有人在喊!
易霖回頭一看,哦,原來是那四班剛分流來的一位同學,雖然平時沒怎麽說過話,但是倒也認得!“怎麽,錢祟?有啥事啊?”易霖順手拖開身下的凳子,看著這胖乎乎的,個子卻是不高,雖然說話有點“娘”但還是挺老實的學生,笑了笑說道。
那錢祟愣了愣,沒想到易霖居然挺客氣的啊,不像那王美力說的樣子嘛!小胖子心裏略略的埋怨著“美麗哥”的多事,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殷勤的說道,“易霖,有人找啊!”
小胖子說完,就要轉身趕緊的離去!
話已經帶到了,易霖去不去可不是我錢祟的事兒了!小胖子心道。
“慢著,你先別跑啊,是誰找我?在那兒啊?”易霖眯了眯好看的眼睛,隻是盯著錢祟的後背卻是喊道!
那小胖子身形一頓,隻得不情不願的轉過身來,麵對著易霖!不知為何,此時這錢崇居然開始緊張了,隻見那胖胖的臉上有汗水滲出!本來說話的聲音就細聲細語的,現在更是聲音細小的語無倫次了!
難為易霖從小練功,六識敏銳,總算是在這小胖子的斷斷續續的語音裏聽明白了,原來是校門外有人找,還是社會人!不過看錢胖子的表現,易霖知道,來者不善呐。是誰呢?易霖又眯起了眼睛!
管他是誰,既然找上門來自然沒有躲的道理,易霖笑了笑,拍了拍錢崇的肩膀笑著說:“沒事,你隻是一個傳話的,理解,理解。”說完抬步向校外走去!
錢崇頓了頓,咬了咬牙使勁跺了跺腳,衝著易霖的背影喊道:“易霖,剛才我沒說,對方二十多個人呢,你,你還是報告老師吧!”易霖頭也沒回,隻是舉手揮了揮算是表示知道了,步履輕快,逛逛蕩蕩的便來到了校門口外!
夏國西北因幹旱少雨,樹木多以耐寒耐旱的速生木和原生樹種為主,如楊樹、旱柳、胡楊等,L縣胡楊不多,卻有大片的旱柳在生長。
縣中校門外就有幾顆合抱的旱柳,樹木高大,夏季枝葉繁茂時也可稱遮天蔽日。樹上多有成群的喜鵲停留,常年嘰嘰喳喳惹人側目。
但不知為何今天卻鴉雀無聲;樹下四周,歪歪扭扭的十多輛自行車或站或側,自行車很粗狂,一看便是那種能馱物的大二八杠自行車,二十多個年輕小夥歪七扭八的靠在大樹旁,或嘴刁煙卷,或坦胸疊肚,滿臉戾氣卻偏把桀驁不馴掛在臉上,路過之鄉民隻是微微側目便遭到一幫人的汙言穢語,指手畫腳必欲毆之,嚇的眾鄉民快步奪走,逃之夭夭。
這幫閑漢見鄉民遠遁,便大聲狂笑起來,喧囂沸騰,囂張無比!
看到易霖走來,便有一人走到這幫閑漢旁邊,對領頭之人附耳說之,邊說邊衝著易霖指指點點。
易霖站在校門外圍牆邊,眯著眼睛看了看對麵人等,不由自主的笑了,“我道是誰,原來是美麗呀!”
易霖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抬手輕輕的撣了撣身上些許褶皺後,便安步當車的慢悠悠的向對麵走去!
那樹下閑漢一見正主來了,登時騷動起來,紛紛站起,有那沉不住氣的便衝著易霖大聲叫罵起來。
領頭的一個混混身穿灰色T恤,一條褲腳卷毛的牛仔褲隻是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嘴刁煙卷一臉的對不起社會的樣子!看到易霖走來,他便把正在說話的高美力一把推在一邊!卻是衝著易霖笑了笑,右手輕彈,那手中的香煙便是落在了剛被撥拉一邊的高美力的肩膀上,燙的這小子哎呀一聲就叫出來,手忙腳亂的撲騰著!這混混卻是不管,隻是看著易霖冷笑著說道:“行啊小子,刁毛長齊了沒有,就學人家吊馬子了?!牛逼大了!”
“易霖,仔細看著,這可是L縣城南的大哥,逼哥!”看到大哥出馬了,高美力頓時從些許慌亂驚恐中醒過來,趕緊幫閑漢報名號。
“滾你的蛋,老子的名號也是你叫的?!一邊呆著,爺來稱量稱量這崽子的斤兩。”逼哥隨手給了高美力一個大窩脖,高美力身子一個趔趄,躲到了一邊。
易霖看到高美力不敢怒不敢言的衰樣,笑罵道:“丟人啊美麗,喊人架秧子把自己架進去了,哈哈哈。”
“笑你逼!”逼哥一看易霖囂張的樣子,便怒向膽邊生,衝著易霖的臉龐就是一拳。
易霖嘴角邪魅的笑意一閃而過,不閃不避,抬腿就是一腳踏出,周圍閑漢正待摩拳擦掌隻待大哥一聲令下便要群毆,忽見自家平時很是耀武揚威的大哥,此時卻是如裝滿了穀糠的破麻袋一般,噌的一聲飛出十多步,那身體卻是正砸在一眾自行車上,隨之那些自行車便嘩啦嘩啦的傾倒一片!而這號稱扛把子的“逼哥”,確是啪嘰一聲便摔倒在地,口噴鮮血!早已是癱軟在地!“啊!”頓時驚倒眾人無數。
縣城的混混,素以狠辣著稱,尤其是夏國的大西北,幾百年的戰亂塑就了彪悍的民風,見自家大哥被毆,一眾閑漢卻不避走,眾混混隨手抽出或刀或鋼管,齊聲向易霖衝去 。
這時,剛剛給逼哥拍到一邊的高美力,也悄悄向旁邊挪了挪,順手摸起一塊半頭磚,眼露凶光,隻待時機合適就向易霖砸去。
易霖畢竟隻是十八歲,再是功底紮實,畢竟這種場麵見識不多,微現慌亂下心中卻是怒氣勃發,兩腳一錯就待痛下殺手,忽聽一聲斷喝:“住手!東西都他的給我放下!還沒有王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