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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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知曉藍若的心意,問道:藍若,你為何不追求自己的感情。
藍若說:我正在追求感情上的滿足,她幸福快樂,我就開心了,雖然開心中會伴有求而不得的苦澀。但她對我而言,不單是感情,更是恩情,救我與家人脫離苦海的恩德。所以,我對她不會自私的占有,而是成全她的幸福,還報她的恩德。
重明說:不知她以後會不會恨我、怨我、氣我。
藍若說:在這個世界,因愛人而生恨、生怨、生氣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重明說:那天罪焰咒、優童封印以及鮫族公主摩塔娜的婚約可有辦法。
藍若說:摩塔娜公主有心愛之人汐陽,隻要有他在手並運用的好,婚約不是問題。優童封印是大祭師索陵所下,索陵雖冷酷嚴肅,但他也是一心在鮫族複興上,我與他多次交涉,他答應隻要我能改善鮫族民生,他便解除你的封印。
重明問道:你要如何改善民生。
藍若說:鮫族多以海中海草、魚蝦為生,其實鮫族還能以大米、疏菜為食。海上還有很多島嶼,鮫人可上島,種植水稻、疏菜。禹國今年因為推廣農業生產技術,聽說此技術來源於風星河、林姑娘,糧食產量大增,我己派人去學習此技術。其實真正讓人頭痛的是天罪焰咒。
重明說:鮫皇己經允諾,三年救出十幾萬鮫奴,便解我咒術。
藍若說:我怕鮫皇心理不想解你的咒術,或者咒術沒有解法。
重明說:君無戲言。
藍若說:隻怕你們家族世代相傳的咒術沒有傳說中的那麽簡單。我要想想其他方法。
重明說:你不信鮫皇。
藍若說:麵對鮫皇,我有種可怕的直覺,鮫皇表麵平靜,實則內心驚濤駭浪。
重明說:鮫皇經曆了當年的南海之戰,皇族大多因戰火而死,隻剩下鮫皇與摩多克王子、摩塔娜公主三個皇族,鮫人戰士死傷慘重,大批鮫人被奴役。從那之後,開朗熱情的鮫皇變的沉默寡言。你說他內心驚濤駭浪也能理解,經曆了那麽大的打擊,內心不可能平靜。
藍若說:此事先不提,三年內後救回十幾萬鮫人,你可有良策。
重明說:我正在思索此事。
藍若說:此事要解決,免不了戰爭,畢竟鮫奴是禹國大部分上層人士的財富,救回鮫奴,等於侵犯了他們的利益。
重明說:你想勸鮫皇發動戰爭。
藍若說:現在禹國與涼國交戰,巫族又在一旁虎視眈眈,禹國力疲,我們趁機與巫族聯盟,發兵攻打禹國。
重明說:為什麽是與巫族聯盟,不是與涼國聯盟。
藍若說:第一,涼國與禹國勢強,且勢均力敵。而鮫族勢弱,如果我們與涼國聯盟,等於是依附於涼國,縱使涼國勝了,涼國心情好分我們一杯殘羹冷炙,心情不好會像禹國一樣奴役鮫人,視鮫人為生畜。
重明說:巫王奸詐狡猾、搖擺不定是出了名的,與他同盟,無異於與虎謀皮。
藍若說:巫王過去會搖擺不定,現在不會。因為巫王想借禹國與涼國交戰之機,謀取蘇州城、姑蘇城。結果被禹國與涼國合謀算計,將他踢出局了,派去的一萬巫族士兵被殲滅殆盡。巫王早將禹國、涼國得罪了幹淨,禹國、涼國都不會與巫王合作了。現在禹國正與涼國大戰,伸不出手對付巫族。一旦,此戰停歇,禹國便會找巫王秋後算帳。巫王此時不與我族合作,擴大勢力,將來隻有死路一條。上次我族新越城之戰,幫巫王奪得天青城等二十多座城池,這份人情,也該討回來了。
重明說:此事,我會考慮。
藍若說:大掌奉不願發動戰爭,流血犧牲。可這世間的戰爭從未停過,你不發動戰爭,其他人也會。鮫奴的回歸,必然伴隨流血犧牲。
重明說:我明白了,我會與鮫皇、摩多查王子、索陵大祭師商討此事。
林曉月聽完重明的述說,怔了怔。
林曉月說:鮫族要發動戰爭,為什麽告知我。
重明說:我己經不想事事隱瞞你了,之前就是因為隱瞞你太多,才導致你我離心、傷心。而且你早晚會知道,與其你事後責備我,不如現在告知你。
林曉月說:你不怕我告訴禹國皇帝、大臣此事。
重明說:你說了也無妨,但是你就算不說,我也會派人告知景武帝此事。
林曉月說:看來,你們己經謀劃好了此事。
重明說:你那般心善,我以為你會勸我不要發動戰爭。
林曉月說:我心裏雖不願戰爭。但我也知道,發動戰爭與否,不是你說了算。鮫族與禹國的矛盾不可調和,早晚必有一戰,現在不戰,將來也有一戰。天下的戰爭不會真正平息,世間隻有暫時的和平。這也是世間的客觀規律,客觀規律不因人的意誌而改變。
重明說:等鮫奴回歸後,我中的封印、咒術解開,我便辭去大掌奉之位,與你歸隱,做一對神仙眷侶。
重明將林曉月抱入懷中。對於重明的承諾,林曉月知道是真心,但要做到卻相當不容易。即便將來重明不能兌現承諾,林曉月也不怪他。重明在林曉月額頭上輕輕一吻。
林曉月說:重明,縱使有重重困難,我也不想放棄你,不是因為心軟,是因為舍不得。
重明說:月兒,縱有千山萬裏相隔,我也要來到你身邊。
話分兩頭。比古劍傷重未愈,躺在床上休息,但一隻手緊緊握著玉藤壺的手,生怕一鬆手,玉藤壺就消失了。
比古劍說:小壺,對不起,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
玉藤壺說:比古劍,你這個年紀,能有此修為,己經很了不起,傅輕綢比梁朝安、沈陽烈都厲害,不怪你。
比古劍說:我以後會更努力修行,壯大巫族,給你一個安樂園,讓你開開心心,無憂無慮。
玉藤壺說:比古劍,我明白你的心意,你現在身受重傷,閉上眼,好好休息。
比古劍說:我不敢閉上眼,怕睜眼後就看不到你了。
玉藤壺說:我不走,你別怕心。
比古劍說:小壺,你和我說說話,說什麽都好,讓我知道你還在。
玉藤壺說:好啊,我和你說說小時候的事。
玉藤壺聊著小時候貪玩好吃以及偷雞摸狗的荒唐事,事後別人追究,她又讓比古劍或是管家烏骨裏善後。比古劍靜靜聽著,漸漸的嘴角含笑的進入夢鄉,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無憂無慮的歲月。
林曉月和重明進入房中,林曉月為了比古劍睡的安穩,點了他後腦的後池穴,讓他進入深層的睡眠。玉藤壺緊張了一下。
林曉月安撫道:放心,我隻是讓比古劍睡的安穩些。
玉藤壺委屈道:師尊。
林曉月說:小壺,我知道你這次受到驚嚇了,別怕,有師尊在,沒人能傷你。
玉藤壺想撲到林曉月懷中,手又被比古劍牢牢抓住,即便是進入深層睡眠,比古劍也不願放開玉藤壺的手。
林曉月說:小壺,你這次雖受了驚,但真正受到驚嚇的是比古劍,他一路為你追到了天寶城,一路因為擔心你,害怕你受到傷害,都不給自己療傷,不讓自己休息。
玉藤壺看了看比古劍,眼睛紅了。
林曉月說:小壺,你知道嗎。現在的你,最該擔憂的不是縛輕稠。
玉藤壺睜大眼睛問道:師尊,你是什麽意思?
林曉月說:你的血肉能祛病療傷增壽長修為,是各方修士爭奪的修煉寶物。不單單是縛輕稠想把你變成生育的工具,吃你的血肉。其他很多人都會這麽想,尤其是病重的商銳王,他甚至可能會向景武帝索要黎浣紗一樣的索要你。
玉藤壺聽後臉色蒼白,背上冷汗直流。玉藤壺慌張道:我該怎會辦,我要回家。
林曉月說:小壺,你不能回蓬萊島,會拖累你父親玉芷江和蓬萊島民眾。你也不能和比古劍回天青城,因為比古劍不是縛輕稠的對手,隻會害了比古劍。
玉藤壺問道:那該怎麽辦?
重明說:小壺,你忘了你師尊能護你周全,老實呆在她身邊,別亂跑。
林曉月說:我雖然能敵縛輕稠,葉能在一眾修士虎視眈眈下護小壺周全。麻煩的是,景武帝以大義之名向我索要玉藤壺。隻怕到時,我要帶著玉藤壺過顛沛流離的生活。
玉藤壺說:小壺不連累師尊。
林曉月說:小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小壺留在我身邊,由我保護,但別人不知道小壺在我身邊。
重明說:你的意思是讓小壺改頭換麵留在你身邊。
林曉月點點頭,說:我和小壺先回京城,然後小壺在眾人麵前說要去雲遊四方,在眾人麵前離開,事後,小壺再折返到我身邊。
重明會意,說:我會命查爾多送來人皮麵具。
林曉月說:小壺,我要你偽裝成另一個人,行為性格與前不同,以免被人看出來。
玉藤壺說:我明白了,師尊。
林曉月說:你性子歡脫,讓你偽裝成另一個人,難為你了。
玉藤壺說:隻要不連累家人,又能保住自身,說什麽為難。
林曉月搬來一張睡椅和被子,讓玉藤壺陪伴比古劍。
幾人平靜的過了幾天。
林曉月在房內,躺在睡椅上,思索種種事情。柳傾歌化為一陣白煙,進入房內。
林曉月說:歌兒,進屋前先敲門。
柳傾歌說:月兒姐姐,我不想驚動那鮫人。
林曉月說:你想說他壞話。
柳傾歌委屈巴巴道:他是月兒姐姐喜歡的人,說他壞話,會惹月兒姐姐反感。
林曉月說:可是,你還是要說。
柳傾歌勸說:和那鮫人斷了來往吧,先不說那鮫人身上的種種問題,就說現在吧,鮫族與禹國勢同水火。當年的司徒家主因迷戀鮫人,犯下大錯,被景武帝斬首。你對鮫人情根深種,若被景武帝知道了,他必然猜忌。說不定哪天安上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被誅殺。
林曉月所:歌兒,如果景天齊要你做的第三件事,是殺了我,你會動手不?
柳傾歌說:景天齊才不會把第三件事的權限,用在殺你上。如果他真的這麽要求,我就耍賴皮,說我練功走火入魔,要閉關療養好,才能去殺你,讓景天齊先等個幾十年再說。
林曉月噗嗤一笑,說:歌兒,真是越老越小孩,還耍賴皮。
柳傾歌說:月兒姐姐,歌兒在擔心你,你還笑話歌兒。
林曉月說:歌兒,如果你不殺我,沒人能殺我,景武帝那邊,我自會周旋。
柳傾歌說:月兒姐姐想怎麽做。
林曉月說:第一步,先展示實力,讓所有人明白,我是可與禹國五大修真高手齊名的修真者,一來讓打玉藤壺主意的修士望而卻步,二來景武帝要動我,也有所顧忌。
柳傾歌說:這不符合月兒姐姐低調的行事作風。
林曉月說:世事變化無常,我不能再過低調悠閑的生活。人總是要改變,去適應周圍的環境。
柳傾歌問道:月兒姐姐想怎麽展示實力。
林曉月說:你很快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兩三天,林曉月和重明在宅院中看書、修煉。玉藤壺則在照顧比古劍。
柳傾歌則無聊趴在樹幹上曬太陽,對重明是各種看不順眼,像個淘氣的孩子一樣,把重明的生活用品弄髒、弄壞。
突然,一陣陰風吹來。林曉月喃喃道:他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