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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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雲說:王太守,你看出什麽了?
王德文說:今日的交談沒有結果,可是藍使臣卻似乎有一種陰謀得逞的得意。
風清雲說:今日交談,藍使臣又得到了什麽?
王德文說:也許他的目的不是城池、鮫奴、賠償。
風清雲說:這就麻煩了,不怕別人有所圖謀,就怕不知別人圖的是什麽。
王德文說:不如我們不再商議,直接揮兵下南海滅鮫族,以鮫族存亡要脅他們交出解藥。
風清雲說:王太守,你自問這一謀劃,是仇恨心多還是國家忠義心多。
王德文說:我雖有仇恨,但國家忠義永遠排在前頭。
風清雲歎了口氣,說:德文啊,我知你是因為喪子之痛和蘇州城之災,才會變得急燥,身上多了幾分戾氣,為此和我來京城圖謀。
此時,一個六、七歲穿破破爛爛的男童跑了過來,一把抱住風清雲求救。男童臉上雖有汙泥,但五官漂亮可愛,不像貧苦人家的孩子。
男童哭著說:風宗主,求求你,救救我。
風清雲疑惑道:你認得我。
男童點點頭。
風清雲說:你叫什麽名字,誰家的孩子。
男童說:我姓薑,名維,風宗主喊我維兒就行。
風清雲說:你為何找上我。
薑維哭道:因為現在隻有風宗主能救我。
後來了五個流氓無賴找薑維。薑維忙躲進風清雲懷中,風清雲想到風星河小時候也是這般依賴他,不由對薑維生出幾分憐愛之情。流氓無賴說薑維父親欠了賭債,用薑維抵債。薑維爺爺本是書香門第,家境富裕,可惜薑維父親紈絝子弟,薑維爺爺死後,敗光家業。風清雲掏出銀票還了賭債,流氓無賴拿了錢便走了。
王德文問薑維:你怎知風宗主會幫你。
薑維怯怯地說:我母親說風宗主仁善,我去求風宗主,風宗主一心軟,隨便丟出二個銅板,就能救全家出困境。
王德文說:你母親真是好心機、好算計。
薑維可憐巴巴的拉著風清雲的衣袖,說:風宗主,我帶你回家見見母親,母親想好好謝謝你。
王德文翻了翻白眼,說:小崽子,你母親不是想謝風宗主,是想撈錢、撈好處。
突然幾十把冰錐向風清雲刺來。風清雲抱著薑維躲過冰錐的攻擊,可是風清雲嘴角卻留下鮮血。
王德文詫異,風清雲明明躲過了攻擊,怎麽受傷流血了。
薑維一個後空翻,跳離風清雲身邊。
王德文才看到風清雲腹部插了一把匕首,腹部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匕首上有毒,是薑維幹的。
薑維露出了與純真兒童不相符的陰笑,說:風宗主,久仰大名,今日有幸一見。
風清雲說:你是誰?
薑維突然骨骼咯咯作響,身體抽條性長大,頭發、眼睛變成棕黃色。
風清雲說:你是鮫人。
薑維說:我是鮫皇的侍衛長維爾吾,我修行的術法是隨意改變自己的外貌、骨骼。
薑維的後方走來四個鮫人,分別是鮫皇、大祭師索陵、摩塔娜公主、藍若。這一切都在藍若的算計中,鮫紅血毒是讓禹國大亂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禹國的中流砥柱風清雲。
藍若知道禹國不會割讓城池。不會放回鮫奴,因為放回鮫奴觸犯了禹國上層人士的利益,景武帝失去這些上層人士的支持,皇位就坐不穩。藍若也知道禹國經曆大戰後,國庫空虛,拿不出巨額錢財。之前的一切都是障眼法,他們的目的是釣風清雲這條大魚,因為風清雲一定會為了三十多萬無辜百姓尤其是蘇州城百姓)來要解藥。
風清雲的周遭透出了藍色的光芒,是法陣,此法陣限製風清雲的飛行術和修為。剛剛維爾吾假扮的薑維,在風清雲麵前演了這麽一出戲,一是降低風清雲的戒心,方便刺殺。二是拖延時間,方麵鮫皇、大祭師等人施展法陣。
風清雲戒備的看著敵人,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撥出沾毒的匕首,又服下了一顆長期攜帶的百草解毒丸。
藍若說:風宗主你就算服下百草解毒丸,也解不了你中的兩種毒。
風清雲疑惑道:兩種毒?
藍若說:南海中有兩種毒草相伴而生,一陰一陽,一種紅豔似火名火嬌,一種淡藍如冰名冰骨。一個人同時中了這兩種毒,任憑修為再高,也會陰陽失調,真氣大亂。冰骨需通過血液中毒,火嬌需通過呼吸道中毒。
風清雲說:匕首上的毒是冰骨,火嬌何時下的。難道是……。
藍若說:之前你我交談時,我扶額扇扇子,就是把火嬌粉未藏於手中,借的扇子的風力傳給你。
風清雲鎮定自若道:此乃京城重地,天子腳下,你想在此對付我,隻怕不易。
藍若說:正因為是天子腳下,才更方便對付你。
藍若指了指皇宮的方向,隻見皇宮冒出陣陣濃煙。藍若說:皇宮若有危險,隻怕所有的兵力、修真門派都會去援救皇宮。
躲在一旁的王德文隻能派人去尋找風星河、林曉月、李莎雅前來相救。王德文沒有修為,是個文官,隻能躲在暗處,如果上前幫忙,忙幫不了,反給風清雲添亂,到時風清雲既要自救,還要護他性命。
鮫皇再次使出冰錐攻擊。大祭師則揮舞鑲有藍靈石的權仗,頓時四周河水逆流,在空中積聚成幾條大水柱,也攻向風清雲。
摩塔娜公主先雙手掌合十,後雙手食指、拇指合成圓、其他三指散開,雙手一上一下,結出一個奇特的手印,頓時四周煙氣繚繞,煙氣散去後,出現十幾個骷髏,骷髏們也攻向風清雲。
風清雲一個躍升,躲過了冰錐、水柱,骷髏們卻跳了起來,追打風清雲。骷髏們各有本領,有的力大,有的敏捷,有的會水係法術,有的會土係法術。不像被操縱,更像一個個有自我意識的個體,各有各的打法。
風清雲用風力吹開骷髏,幾個冰錐又臨空刺來,風清雲用幾記風刀將冰錐切碎。水柱又朝風清雲下盤攻去,風清雲用風力,將自己騰空而起。
因為風清雲本就身上帶傷,又中了毒,又被法陣限製,在這種情況下大動真氣,致使髒腑損傷,頓時一口鮮血噴出。
風清雲自知現在的自己不是這三人的對手,唯一的辦法就是采用拖延戰士,等兒子風星河以及林曉月、李莎雅來救援,他們都是絕頂修為的修士,可與這三個鮫人一戰。風清雲施法出一個風團包裹自己,以防禦、躲閉的打法拖延時間。
可風清雲拖延了一個小時,仍不見有人來救援。
躲在暗處的王德文隻能幹著急,自己派出去的人都說沒找到風星河、林曉月、李莎雅,聽說他們三人今早出了城門就沒回來,不知幹什麽去了。至於京城士兵,都趕去皇宮護駕了。來了幾十個小兵,被大祭師索陵一個水柱衝走了。
京城修士,也大都跑去皇宮救駕了。零零散散來了幾個修士,不是被鮫皇的冰錐紮死,就是被摩塔娜公主的骷髏打死。這哪是來救援的,分明是來送人頭的。
鮫族這三人是鮫族的頂尖戰力,修為不低於禹國的絕頂修為。隻有風星河、林曉月、李莎雅才有一戰之力,其他人根本不夠塞牙縫。
藍若說:風宗主束手就擒吧,你要等的人不會來了,我己經用計將他們調開了。
風清雲此時己經力竭,本就沒愈合的傷勢破裂,體內真氣因毒素作用紊亂,髒腑也多處受損。風清雲半硊在地上,口吐鮮血,全憑意誌堅強,才沒倒下。最終,風清雲敗而被擒。
事後,王德文責罵風清雲安插的暗衛不出手相助。暗衛叫苦,說是風宗主打手語,不讓他們出手,不要他們白白犧牲,要他們以後盡心輔佐少主風星河。
風星河聽後,雙眼通紅,父親在危難之際,仍在為他打算,而自己與父親最後一次見麵交談,還傷了父親的心。
王德文詢問三人那一天去處,三人都不說,心想三人有貓膩。
林曉月知道有些事不方便告訴王德文。林曉月拉著風星河、李莎雅進入內間,告訴王德文我們有些私事要商量一下。
林曉月說:我那天不在京城,是被重明約到京城外賞景遊玩。
林曉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風星河。
林曉月說:風公子是被莉莉絲約到京城外遊玩了。
風星河哽咽道:那天莉莉絲說悶,要我帶她去京城外河溪泉邊玩,看來我被她算計了。
風星河大受打擊,身體搖晃,幾乎支撐不住。自己最愛的女人害了自己最敬愛的至親。
林曉月扶風星河坐在紫藤椅上。
李莎雅說:那個叫莉莉絲的女人就是你心愛的女人,為了這麽個紅顏禍水,你拒絕了小七,害小七傷心。
說到紅顏禍水,誰比的上李莎雅呀,林曉月心理嘀咕道。風星河想到和父親風清雲最後一次見麵對話。向林曉月等人說起了當時的交談。
風清雲說:星河,瓊華公主品性純真,對你又真心愛慕,你真的不再好好想想。
風星河說:父親也曾狂熱的愛過,當年力排眾意娶了母親。
風清雲說:人與鮫人不會孕育後代,以你的心性,也不會納妾留後。
風星河說:父親從小就告訴我,納妾表麵好,實則暗中勾心鬥角,一家人離心離德,沒了家庭天倫之樂,最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至於後代,修為越高越難有後代,以我如今的修為,就算與其他女人成婚,也難有後代。
風清雲說:和人成婚,尚有孕育子嗣的可能,和鮫族是完全沒可能。你是風家唯一的後代,風家如今隻有你、我、風叔三人。
風星河說:我以為父親超凡脫俗,不在意世間俗人的富貴和子嗣繁衍。
風清雲聽後,心下難受,這還是過去那個孝順良善聰明懂事的兒子嘛。真是色令智昏。風清雲說:我若不在意富貴,有你今天金尊玉貴的生活,有玄清宗眾人體麵光鮮的生活。我若不在意子嗣後代,就是沒親情的人,會對你疼愛有加。這些東西不能全說是庸俗,也是一族之長的責任。對子孫後代的渴望,是親情的延續,也是希望你能多個親人。
當時的風星河叛逆了起來,明知父親所言有理,仍是不服軟,堅持和莉莉絲在一起。還說父親是看上了瓊華公主的家世,用他來聯姻,以鞏固家族利益。
風清雲又生氣又傷心的說:星河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你聰明又乖巧懂事。
也許每個人都有叛逆期,風星河以前事事順從父親,現在卻想違逆父親,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風星河說:父親,孩兒己經長大了,不想按照父親的意誌生活。
風清雲看著忤逆他的兒子,心理憂愁苦悶又氣惱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