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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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臨近半夜的街頭上時不時有幾個醉漢扶牆嘔吐。
早已歇業的小吃攤位底下,暗紅發色的女孩靠在男孩的肩上均勻地喘息。
兩個人早就上岸了,但繪梨衣的卡已經消磁了,所以隻能睡大街。
本來路明非是打算直接去找楚天驕的,可走到一半繪梨衣就睡著了,可能是說話說多了太累。
雨中,一個嬰兒般大小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走向路明非,隨後歡脫地說道:“卡卡撒~”
“我知道了,回來吧。”
路明非伸出小腿肚已經完全不見的右腿,那個小人兒就往裏鑽,可是剛碰到就被彈到一遍。
小人兒捂著頭不信邪,又一次撞去,結果還是一樣。
路明非有些無奈地把那些血痂全部撕掉,示意小人兒往裏進。
這一次小人兒終於用小手抱住腿肚子,不一會兒就融合進去。
“您找我。”楚天驕的身影出現在路明非麵前,眼中是金色在流淌。
“嗯,幫我把家裏的人全都帶過來。”路明非說道。
“好。”楚天驕說完就消失在雨中。
剛上岸的時候,路明非就看到一群人拿著他的畫像在找他,那些人紋著他看不懂的圖形,看模樣像是一頭豬,卻沒有發毛,反而是一身粉色的皮膚。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一個人,所以才用血肉功法通知楚天驕把幫手全都帶來。
空中的雨似乎越下越大,繪梨衣往路明非身邊靠靠,像是一條溫順的小貓。
不遠處,三五成群的醉漢互相摟著肩膀在雨中漫步。
“老大,恭喜您晉升組長啊。”
“哈哈哈,不算什麽!”
“咱們這次可張臉了,那個小司機似乎對本家特別有用。”
“是啊,多虧了那個綠毛啊。”
“老大,你看我是不是想發財想多了,怎麽本家通緝的人就在我麵前呢?”其中一個混混指著路明非說道。
“我看看。”紅色莫西幹頭的男人揉揉眼睛看向路明非,“呦,還真是。”
“小子們,來錢了!”
莫西幹頭帶頭衝上前去,隨後就被路明非把頭按進柏油馬路裏。
甩甩手上白花花的軟組織,路明非起身來到剩餘的人麵前說道:“你們是什麽人?”
那些混混的酒此時也醒了,騷腥味從大腿內側流出,然後就狂叫著想跑開路明非。
他們剛轉身就發現,自己的下體已經消失不見了,半截身子直愣愣地墜落下去,髒器把雨地染紅。
“卡塞爾?”路明非問道。
唯一還在說話的男人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路明非一句沒聽懂,他歎口氣,幾個人的身體就全部融化成血水,在雨的迅速衝刷後消失不見。
“不能在這裏待著了,要是卡塞爾真正的高手來了怎麽辦?”路明非搖搖繪梨衣的胳膊。
女孩剛醒來看著眼前的路明非,下意識地去找本子,隨後她就感覺脖子一疼昏了過去。
下手的人自然是路明非,與其帶一個清醒的女人,不如帶一個不省人事的。
這是他在詭異世界悟出的真理。
隨後他扛起繪梨衣想趁著夜色離開的時候,一個撐著紅傘的男孩出現在他麵前。
“哦嗨喲,路君。”男孩彎腰行禮。
“嗯?”
“你好,路君。”男孩似乎看出了路明非的疑惑,改口說道。
“你是誰?”
“源稚女。”男孩臉上掛著陽光般的笑,讓人看了就想把他帶回家。
“不認識。”說完路明非準備離開。
“你身上的女孩快不行了。”源稚女說道。
“而且,路君應該無處可去吧。”
路明非還是不回頭自顧自地走著。
“路君,卡塞爾和蛇岐八家都在通緝你,你在這個島上已經無路可去了。”
路明非忽然站住,回頭看向源稚女說道:“卡塞爾有人來了?”
“前幾天到的,雖然隻有一個人,但聽說是一位凶猛的怪物呢。”
“怪物?”路明非一驚,“卡塞爾還養怪物?”
“沒錯,他們養的怪物很多。”
“說出你的條件。”路明非說道。
這話把源稚女說的一愣,他有些尷尬撓撓頭,“路君未免有些太直白了吧。”
“還是說清楚的好,我可不會相信會有白來的饅頭。”
“我要的很簡單,幫我們對付蛇岐八家就好,其實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好。”
啪啪啪!
源稚女拍了幾下手掌,他的身後明晃晃地車燈亮起,把幾人的影子拉地老長。
上車之前,源稚女有些好奇地問道:“路君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你身上的十情八苦沒有惡意,隻有貪婪,這種人很好,給足利益就是可靠的朋友。”
“路君的前麵說地話我有些聽不懂,不過後麵卻是讓我很讚同。”
帶著飛天女神像的黑色轎車無聲地滑入雨夜,在夜裏留下一串紅色的尾燈。
……
“胡偉德!”梁曉東大喊道,“是不是你把養花的肥料偷吃了?”
“嗯。”直愣愣的男人說道。
梁曉東跳到男人麵前,剛想開口就發現男人的腳上糊著一坨黑色的土。
“我就知道,你不是傻子。”梁曉東邊說邊把那些黑土鏟進編製袋裏,“這些可都是給無生老母的花施肥地。”
“可我就要死了。”胡偉德帶著哭腔說道。
當那些黑土全部離開他的腳時,胡偉德的身體直直地倒了下去,整個臉磕地鮮血直流。
“孫姐~”梁曉東沒有理會他,而是高聲呼喊。
“咋地了?”一個中年女人來到房間內,雙手不停地在身上蹭著,“小康等著吃飯呢,你有啥事趕緊說。”
“孫姐,無聲老母昨天托夢跟我說小康這孩子不錯,不如讓他入教吧。”
“嗨,我當是啥呢,小康早都拜上無聲老母呢,但是他呀,心不淨,總喊他那個哥哥。”
昏暗的房間內,男孩的雙手呈並蒂蓮狀,滿臉虔誠地跪在一副蓮花畫像前,他的身體閃著白光,天空之上,視乎有一條線要連在他身上,卻又被什麽東西彈開。
“無生老母,你這麽慈悲,能幫我找到哥哥嗎,我記不得他的樣子了,隻知道他叫諾頓。”
“我能感覺他還活著,但是不知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