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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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前的老人顯然不明白為什麽路明非會對著攝像頭笑,他想關閉攝像頭,但是已經太遲了。
整個大樓就像是被加熱的鵝肝一樣開始融化,老人想要跑,卻發現自己的腳已經和地麵融為一體。
他忽然明白過來,根本不是什麽大樓在融化,而是他身上的器官。
負責視覺的神經係統和眼球還在運轉,但是它們的形態已經無法保持了。
“快.....”
他剛想說些什麽,滿口的牙就形成白色液體從口腔噴出,飛濺到一雙藍色運動鞋的腳邊。
“真惡心。”路明非甩了甩鞋麵,重新掐訣讓對方重新化成人形。
“你怎麽進來的?”男人指了指屏幕,“剛才你不還在......”
“當然是抓了個人詢問出來的,我非常擅長打聽消息。”路明非語氣裏似乎有些驕傲,“至於怎麽到這裏,我一個心素,當然想去哪就去哪。”
“心素?”男人一愣,“什麽意思?”
“不懂別問,現在是我問你。”路明非從後背拿出一個包裝古樸的綠色包裹放到地上。
當他打開之後,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裏麵不是別的,而是各色各樣的刑具,用來剜眼的勺子,用來鎖骨的鉤子應有盡有。
男人想跑,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變成液體了。
“來。”路明非指著那些琳琅滿目的刑具,“選一樣吧。”
“不說話?”
眼睛男人閉口不言,路明非拿出一把帶著尖刺的錘子說道:“這小玩意兒曾經是我的最愛,它能一寸又一寸地把全身骨頭都敲碎。”
話音剛落,路明非對著男人的大腿骨就錘了下去。
伴隨著哢嚓一聲,男人的麵部幾乎有些扭曲,不過他還是沒有說話。
當然,路明非也沒有停手,直到把男人的整根右腿翹地軟趴趴的,他才停下來看著男人。
“嘴還挺硬。”路明非把錘子一扔,有拿起像是老鷹頭的鉤子來,“這個可以把你的肚子破開,然後....”
“你確定還不說嗎?”
“說什麽!?”男人忽然咆哮起來,“你倒是問啊!”
路明非一愣,隨後說道:“你為什麽要監視我。”
“我其實是....啊!!!”男人低下頭看著路明非把鉤子插進他的肚子,嘴唇發白地說道:“你幹什麽?”
“你的十情八苦顯示你猶豫了。”路明非忽然一轉右手,那人便開始鬼哭狼嚎起來。
“我是受人之托!”男人強忍著痛,“我隻是報告你的位置,剩下的我不知道!”
“那人的名字是什麽?”路明非問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
“好好好。”路明非拍拍手,“再弄下去我怕你會死,我們換個方式。”
他盤旋而坐,手持佛禮,腦袋上的頭發不斷脫落消失不見,忽明忽暗的光芒在路明非背後閃爍著。
“肉眼凡胎皆是苦,靈魂若愚才通神,南無阿彌陀佛。”
路明非的聲音仿佛洪鍾,而男人的身體開始不斷融化,最終成為一攤液體。
“這種感覺很奇妙吧。”路明非站起身來,把剩餘的幾根毛發也抓掉,“當初我在正德寺維持這個狀態好幾天呢。”
“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麽,也就是想開口說話,鼻子卻張開了。”路明非蹲在男人身邊,看著那攤液體,他有些感慨,“當然,張開想也有可能是屁股。”
“你要是還想當人的話就告訴我,你為什麽要監視我?”路明非說著就重新手持佛禮,讓那攤液體凝出一張嘴來。
“我隻是拿錢辦事,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液體上不斷變化位置的嘴說道。
“這個我知道了,我是問你那人的名字叫什麽?”路明非表情淡定,輕輕地問著。
“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放過我吧。”那張嘴的語氣帶著哀求。
“你說謊了,你的十情八苦不斷權衡利弊,看來那個人對你的威脅很大。”路明非起身,繞著屋子巡視一圈說道:“不過這對我來說沒什麽關係。”
他說著,拿刀在自己的左臂上剃下幾條肉絲,隨後用雙手不斷地搓。
“我剛有意識的時候,爹娘都不舍得點燈。”路明非把“肉條”插在那攤液體上,隨後將它點燃,“那時候我年紀小,一看村裏黃老頭家裏總是燈火通明,我就好奇,他哪來那麽多燈油?”
“後來啊,我就看見,原來把他是人當蠟燭點了。”
路明非說著的時候,那如同“燈芯”一般的肉繩迅速燃燒著,地下的那攤液體也開始劈裏啪啦地響。
空氣中頓時彌漫著詭異的香味,像是燉肉又像是檀木香。
地上那張嘴大張著想要出聲,卻什麽都發不出來。
漸漸地那攤肉體開始滲出水來,那張嘴嘚嘚瑟瑟地,如同癲癇一般。
“告訴我,誰讓你監視我的,目的是什麽?”
眼看對方沒動靜,他撓撓頭把火焰熄滅說道:“不好意思,忘了,你的注意全在痛苦上,說不出來話。”
“痛?”那張嘴的語氣帶著疑惑,“哈哈哈,我根本沒感覺到痛啊。”
“告訴你,路明非,你就算把我殺了我也不能說。”
“你的十情八苦裏透露著不屑,看來我得來點不一般的。”
路明非說完就把麵前的機箱整個倒過來,然後把裏麵全部的部件扯出,隨後把那攤肉體往裏一扔,說道:“你說我要是把你燒開了,會怎麽樣?”
也不等對麵說話,路明非直接動手,一腳踩碎把地板,然後一塊塊地架起鍋來。
“我就把你的所有器官全都變成腦子好了。”路明非說完,那攤肉忽然變成帶著血絲白色器官,隨後他一把火將地板點燃。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根針不斷地插進你的指甲縫,再拔出來一般,直擊大腦皮層的痛處此刻在男人的感官出現。
那團白色的器官蠕動著,剛開始還很沉靜,可隨著溫度的升高,它開始不斷緊縮,形態也開始不斷變化,一會兒長出一隻手,一會張出一隻腳,或者是聚合成一個巨大的心髒。
當鐵質的機箱漆皮開始脫落,裏麵的金屬開始發紅時,那攤白色器官幻化出無數的小嘴,大聲呼喊道。
“我說!”
“是路穀城!”
“雇傭我的人叫路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