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屠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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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了吧。”
    諾頓皺著眉,他的麵前,路明非正把路穀城的一切全部剁成肉餡。
    “等一下。”路明非滿臉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路穀城的,“他這個骨頭有點硬,我......”
    沒等路明非說完,諾頓的右手火焰浮現,瞬間將那些攤碎肉燒成灰燼。
    “這樣可以嗎?”諾頓問道。
    “行。”路明非點點頭,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包住骨灰。
    “你要給他下葬?”諾頓有些疑惑。
    “不是,我再看著他幾天,萬一是假死就不好了。”路明非說道。
    當他包好路穀城的灰燼後,另一股炙熱的高溫在他旁邊爆發。
    楚子航雙手握刀,成居合狀,君焰龍王已經吟唱完畢。
    “小子,幹什麽?”路明非說。
    “屠龍。”
    楚子航的眼神毫無畏懼,仿佛他麵前的幾個家夥不是什麽龍王,而是幼兒園裏接孫子的老太太。
    “屠龍?”路明非一愣,看向身後不斷用舌頭舔著身子的芬裏厄。
    “這邪祟身上有值錢的東西嗎?”
    “這是我的任務。”
    楚子航說著徑直衝向芬裏厄,村雨上的煉金矩陣被激活,刀身上剛浮現的水又被君焰加熱。
    白色的蒸汽從他的周身迸發,像是劃過雲層的飛機。
    但這攻勢到路明非旁邊就戛然而止,他被路明非遠遠地擊飛,仿若斷線的風箏。
    幾個翻滾之後,楚子航鯉魚打挺般起身,看向路明非,身上的力量被慢慢開始解鎖,猶如沉睡的獅子衝破牢籠。
    暴血,這古老的技術並非獅心會創造,隻是由初代獅心會成員複原,其前身是被純龍族們稱為“封神之路”的禁術。
    楚子航此刻打開了那塵封已久的門扉。
    他雙手持刀,高溫的熱量映射著閃耀的黃金瞳,獅子已經對路明非亮出了它的爪牙和攻勢。
    就在他剛剛準備攻擊時,對麵的路明非卻不見了。
    楚子航四處查看,但他還沒有發現路明非就被擊倒在地。
    “路明非,我在仕蘭中學的時候,你並不是這樣的。”他拖著昏沉的腦子說,“想想你的父母,龍王可是有毀滅世界的能力,我們必須把它殺死。”
    “毀滅世界?”路明非看向芬裏厄,對方正搭隴著腦袋,看著被高溫融成一團的玩具和零食。
    “我看著不像啊。”
    “看看你的周圍,恐怖的言靈效果,這難道對人類不是災難?”楚子航指向破敗不堪的戰場。
    “那你呢?”路明非問。
    “我怎麽了?”
    “你也修煉了,也能做到這樣。”路明非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楚子航,“難道你要把全世界有力量的人全殺了再自殺嗎?”
    “它們是龍!”楚子航悄悄把暴血提到二度,他準備直接發起進攻。
    “我這裏隻有好壞,沒有物種,有些邪祟也有善心,不是說它有能力毀滅世界就說明它該死。”路明非說,“至少我進來以後,它對我沒有惡意。”
    “你還小,一部分人比邪祟可壞多了。”
    路明非說完,閃身到楚子航的背後一記手刀將他拍暈,“懶得和你這種小屁孩解釋。”
    “師兄。”夏彌來到楚子航將他扶起來靠在牆上。
    “妹妹,好久不見了。”諾頓看向夏彌。
    “所以你是來吞噬我們的嗎,哥哥。”
    夏彌的臉上,可愛和清純完全蛻去,她的身體開始出現青色的鱗片,隨著呼吸一開一合。
    “本來是有這個打算,但是現在看來,我和康斯坦丁貌似沒有勝算,芬裏厄的龍軀已經開始恢複了,我手上又沒有七宗罪。”
    “那麽,再見?”夏彌說。
    “再見。”
    諾頓點點頭,帶著康斯坦丁往外走,“下次,你就沒這麽好運了,我回去會盡快恢複龍軀。”
    “我們去哪啊?”繪梨衣眨眨眼,看著路明非。
    “跟上去。”路明非扛起楚子航,“我不知道坐忘道說的地方是哪。”
    .......
    “小夥子,一共43塊,找你57。”
    天剛見黑,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胡偉德疑惑地從冒著白氣的蒸籠前走到胡媽媽和老張頭麵前。
    當他靠近老張頭時,那些藍綠的紙幣忽然變成一些碎銀。
    “啊.....這.....”
    “小崽子,感覺把包子給張大人啊,以後能給你美言幾句,你就受用終身。”胡媽媽一把搶過包子,遞上前去。
    “夫人不必這麽客氣。”老張頭接過包子吃了起來。
    胡媽媽看向胡偉德,說道:“兒啊,你也吃吧”
    “媽....不,娘,你到底怎麽了?”
    “你這孩兒,是不是癔症又犯了,娘能怎麽樣。”胡媽媽笑著說,“這回可好了,我兒子當官了,那破戲樓我也不用去了。”
    “當時你一刀劈了那個狗艸的班主時,娘這心裏可開心了。”
    “夫人,天色已晚,我們還是找店家住下吧。”老張頭說道。
    “是是是,理當如此。”
    三個人手裏拿著包子,就往一家豪華酒店走,還沒等進門保安就過來了。
    “你們.....”
    “呦~張大人。”保安一臉諂媚,“您來,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老張頭說道。
    “得嘞~”保安向狗腿子一樣圍著老張頭轉圈,又高聲向大堂呼喊道:“張大人到!”
    “不要聲張。”老張頭擺擺手,走了進去。
    啪!
    響亮的聲音在保安後腦勺傳來。
    “我說你小子幹什麽呢?”一身警衛服裝的中年男人,別著跟橡膠棍子走到保安麵前說道。
    “咋了隊長,我招待客人啊。”保安的表情有些委屈。
    “你當這是你老家那小旅館呢,什麽人都接待,還整那怪出。”保安隊長的表情有些生氣,“沒有下一次。”
    “好好好。”保安點頭哈腰,心說我不就說個您好嗎?
    老張頭剛靠近前台,裏麵一個洛洛有致的招待一改嫌棄的目光,馬上招呼道:“張大人~”
    “來玩啊~”
    “就單住店。”老張頭一臉正氣凜然,“以後別搞這些。”
    幾人拿了房卡,就往樓梯走。
    大堂上,許多人都不知所謂地看向剛才那個招待,誰也沒看到待客區,一位衣著暴露的外國女人從昏迷中醒來。
    她摘下墨鏡,捋了捋一頭白金色的頭發說道:“有點可惜啊,康斯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