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令 第二十五章 被挾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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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對方有在認真聽,熊火寶微微抖了抖身軀,讓自己被挾持得舒服些。
    “其實我們無仇無怨,我們也隻是聽命行事,你走了對我們而言毫無損失,與你相搏也實無必要。不如姑娘你悄悄地離開,我二人繼續在此鴛鴦戲水,可好?”
    身後傳來一聲冷笑,“你三言兩語就想讓我放了你,當我三歲小孩嗎?恐怕我一鬆手你們就會喊上一聲。”
    “姑娘是想手上有個籌碼?”
    “籌碼?”
    熊火寶笑道:“要是姑娘手上有我們的把柄,一個不能對其他人說的把柄,我們不就不敢欺騙姑娘了嗎?”
    “那你先告訴我,你們屬於沙門哪一支教派,藏在此處所圖為何?”
    熊火寶眨了眨眼,忐忑道:“若是我跟你說我今天頭一次聽到‘沙門’二字你信不信?”
    沈靈仙看向對麵那個小姑娘,阿月也搖頭道:“我們是被賣到此處的,對自己的處境的確一無所知。”
    沈靈仙皺起秀眉,她回憶起自雙方相遇以來的一幕幕,除了那四個凝血境的青年身上有高明的武技和沙門六識神通外,其他人似乎的確沒有使用像樣的武技,最厲害的就是眼前這人和另外兩人身上的寶術。
    “你運轉功法。”
    “姑娘,我渾身僵硬運不起功法。”
    熊火寶撒了謊,被對方冰寒的真氣侵入後他的確渾身僵硬,但隨後他發現自己胸膛處有陣陣暖流發出,流轉全身,此時他其實行動無礙。
    不過少女信了他的話,散去了他身上的大部分真氣。
    熊火寶依言運起老頭們教的無名口訣。
    沈靈仙對他們的話信了七八分,這人身上的功法確實沒有沙門特征,更重要的是她想到如果沙門有什麽秘密謀劃的話,的確很有可能隱藏自己的身份,這些少年恐怕是他們訓練的死士。
    隨時可能放棄的人,自然也不用知道主人的真實身份,她一點不覺得意外,因為天星宮也有這樣的死士。
    “你們有多少人,各自什麽修為,平日都做些什麽,詳細說來。”
    熊火寶耳邊又傳來溫熱的鼻息。
    熊火寶很幹脆的把山穀裏的情況跟人家說了,當然有真有假,人員今夜這姑娘已經見到了,人數與修為他據實說了,但大師傅濮重雲的存在他卻沒提;至於平日做些什麽···
    “修煉,殺妖獸,殺人。”
    這就是熊火寶的答案。
    沈靈仙沒有懷疑,反而更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你們在這山中多久了?”
    “五年。”
    熊火寶眼睛都不眨,“整整五個寒暑,你無法想象這五年我們怎麽過的。”
    他的聲音中帶著憤怒,“每天除了殺戮還是殺戮,最開始我們有兩百人,現在隻剩下不到二十人,我本來還有一個聰明的弟弟,現在也不在了。”
    說著他的眼睛都紅了,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任何人都能聽出他語氣中強自忍耐的悲傷。這種悲傷沒有經曆過生離死別是不會有的。
    沈靈仙右手愈發用力,她始終保持冷靜,即便同情對方也在防止對方從她手上掙脫。她內心震驚,沙門竟然在此藏匿了五年,更不惜耗費如此多人力物力訓練這些少年人,仙盟對此毫無所覺,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她現在不僅想逃離此地,也想挖掘其中更多的秘密,當然,必須得抓緊時間。
    “你們的大本營在何處,平日在什麽範圍活動?”
    “那個方向,離此處大約二十裏。”熊火寶很幹脆的給出了正確地址。
    這麽近!二十裏地通脈修士最快隻要半炷香,凝血體修更是隻要半刻鍾,而對能淩空虛度的元胎修士和沙門揭諦來說更是隻要三十息左右。
    若是驚動了他們,自己絕無幸理。沈靈仙有些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在騙她。
    熊火寶似乎知道對方在想什麽,道:“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偷偷過去瞧瞧,不過我勸你最好別去。”
    身後一時沒了動靜,隻有細微的呼吸聲以及呼吸時帶來胸腔的起伏。一直在分神感受後背的他竟然發現背後緊貼著他的柔軟嬌軀也在細微地顫抖。
    “姑娘,我所知道的已全盤托出,如今我也不希望你被抓住,否則讓那幾個老頭知道我出賣他們,我也難逃一死,姑娘你看···”
    見對方仍有猶豫,熊火寶直接對阿月喊道:“阿月,你倒數十個數,不,五個數,她不放人你就發訊號。”
    沈靈仙一咬牙,若非一開始被那沙門伽藍所傷,這兩人她隨手可殺,何至於投鼠忌器。
    “好,我放了你,希望你識相些,別逼我殺你們。”
    熊火寶聞言大喜,正要說句好聽的,突然腰眼一麻,渾身又是一僵,整個人向水麵撲去。
    “哎呦我···咕嚕咕嚕···”
    鬆開熊火寶的瞬間,沈靈仙直接一腳踹在他腰間,身如飛燕在水麵上輕踏兩下便飛入林間,朝東北而去。
    “大熊。”
    阿月把熊火寶從水下扶起,要查看他腰上的傷勢,卻不知瞧見了什麽,瞬間紅了臉頰轉過身去,輕罵了聲“流氓。”
    熊火寶低頭看了看睡醒的小兄弟,尷尬道:“剛剛氣氛太過緊張,人一緊張腎上腺素就會飆升,腎上腺你知道嗎,就是會讓人激動的東西,加上剛好現在又是清晨,所以才···阿月你知道我的,我向來坐懷不亂的。”
    熊火寶不知想起了什麽,突然一把抓住阿月肩膀,“阿月,快!”
    阿月被驚得一顫,“做···做什麽?”
    “快回去叫海子,最好偷偷地別被人發現。”熊火寶四下找起了自己的衣物,邊穿邊說道:“她很有可能受傷了,還不輕,我先跟上看看,你們隨後就來。”
    熊火寶忽然轉身在阿月額頭啄了一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賭一把,要快去快回。”說完不等阿月有所反應就躍上岸邊,向著東北方追了過去。
    阿月甚至來不及做害羞和回味,看了一眼躍入山林的背影後立馬上岸,帶著紅彤彤的臉蛋向山穀飛奔。
    一個開府境修士遇上兩個通脈體修,為什麽不幹脆直接地一殺了之,反而要多費唇舌?
    除非她沒把握!
    至少沒把握悄無聲息地幹掉他們。
    想到她那冰寒的真氣,腦海中浮現大師兄龍俊那遍布冰晶的身體,那個劍客即便被羅興、石瑞圍攻也沒用出劍法之外的招數,那麽就隻能是她了。
    但一個能傷了龍俊的修士為什麽沒能趁勝追擊殺了龍俊,甚至他們趕到時她已經逃走了?
    除非她受了重傷不得不走!
    那劍客是在給她斷後,所以才會被羅興、石瑞給追上。
    還有方才她貼在他背後時細微的顫動。
    她本身有冰寒真氣,所以肯定不是因為寒冷所致,那麽大概率就是因為體內傷勢了,她已不能完全壓製了,甚至還要借他的身體做支撐,才會給他整個人伏在他背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