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令 第二十七章 洪海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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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發出鳥鳴的地方露出兩個腦袋,正是阿月和洪海,兩人一言不發撒開腿狂奔。
    “你跑什麽?”
    熊火寶在背後喊。“停下。再不停下我叫人了。”
    前麵的少女嗖的停下,把雄火嚇得趕緊轉身,不料腳下盡是濕滑的枯葉,又差點摔倒,就連阿月和洪海都停下腳步。
    豈料對麵的少女趁機又加快速度跑了起來。
    “媽的被耍了!”
    熊火寶心中鬱悶,這少女怎麽這麽警覺,她什麽時候察覺他來了幫手的?
    其實沈靈仙並沒有發現,隻是她不想冒著大風險動用保命的手段,又實在不能再跟他耗下去,所以果斷離開。
    她也在賭,賭對方不會輕易通知其他人過來。因為她看出來這可惡的小子想從她這兒撈好處,她知道人總是貪婪又自私的,若有獨享好處的機會又怎麽舍得平白分給其他人。
    當然洪海的出現出乎了她的意料,沒想到這無賴還真會叫幫手。她對這個大塊頭有些印象,知道這是一個可以硬抗開府的怪胎。
    “咻咻,咻。”
    阿月射出了手中的弩箭,逼迫的前方的少女左右閃避。背後的箭矢好幾次擦著她的衣裙飛過,有時她不得不用手掌去格擋,眼看對方越追越近,這樣是擺脫不掉他們的。
    與其被他們三人追上圍堵之後生死相搏,不如出其不意一擊必殺。
    沈靈仙一咬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根亮銀色的羽毛,它一出現,少女身周的霧氣便瞬間增多,羽毛表麵瞬間凝結出許多冰晶顆粒。
    少女將羽毛根部紮進自己手心,鮮血順著羽毛的根部湧進羽翮,這羽毛就像一個餓了許久的野獸在吸食少女的血液。隨著少女本就白皙的臉頰呈現病態的蒼白,整根羽毛漸漸泛起粉色的光。
    手握邪異的銀羽,沈靈仙將自身剩餘的真氣一股腦灌輸其中,她朝後輕輕一揮手,姿態絕美,就像在跳一支輕盈的舞。
    林中平地起了一陣風,一陣透骨寒風,裹挾著一片白霧,這白霧無邊無際,好似林南荒森林中所有的晨霧都被吹來了,霧中還有水浪翻湧之聲,仿佛是被風卷起的巨浪。
    麵對洶湧而來的寒霧,跑已經是來不及,大塊頭洪海怒吼一聲擋在最前,地上的泥土像水一般紛紛向他身上倒灌,這一次洪海不僅凝聚出了一身土甲,還在身前豎起一麵扇形土牆。
    “阿月,蹲下!”
    熊火寶將阿月堵在他和洪海中間,全身真氣不要命地往雙臂匯聚,兩條手臂燃起衝天火焰,他整個人像一隻展翅的火鳥,隨著雙臂舞動,兩道火浪衝向寒霧。
    隨後他雙手搭在洪海被泥土覆蓋的肩上,濃鬱的火元氣將三人籠罩,洪海身上的土甲乃至與他相連的土牆都被燒出一層釉質。
    身體完全被掏空的沈靈仙看著那三人被霧氣所淹沒,扶著樹幹大大喘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收起銀色羽毛,取出一顆丹藥服下,來不及調息恢複,踉踉蹌蹌地往外奔走。
    沒走出多遠,身後突然傳來石頭龜裂的聲音,沈靈仙不能置信地回頭,後麵的霧氣依舊濃鬱,但寒氣卻不複之前了。霧氣中隱約可見一道巨大的黑影破碎倒塌,然後從中走出一個健壯的身軀。
    “怎麽可能!”
    沈靈仙也不禁失聲,她想逃,但她此刻連正常行走都有些吃力,如何逃得掉,跌跌撞撞跑了十來米就被後麵魁梧的人影追上。
    沈靈仙看著洪海憨厚的臉龐,一瞬間,一晚上都是高傲冷豔的她換了一副麵孔,露出柔弱淒涼的神色。
    “為什麽不肯放過我?為什麽你們殺了我們那麽多人還要趕盡殺絕?”
    如果熊火寶看到她現在這樣估計會認不出來。
    “我們明明無冤無仇,為什麽會這樣?我隻是進山采個藥。”
    她竟流下淚來,這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容任誰看了都要心生不忍,忍不住上前好生安慰一番。
    但洪海卻是無動於衷,他看著眼前哭得傷心的少女,一開始也有些錯愕,他撓了撓後腦勺,甕聲甕氣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不等會兒你問問大熊?”
    洪海的大手捏住了少女的肩膀,拽著他往回走。
    沈靈仙感覺自己像被一隻妖獸捏住了,幾乎要被他直接提起來。來到三人方才呆的地方,她看到地上有一團雪球和一些破碎的土塊。
    洪海在雪球輕拍一下,“雪球”表麵的冰雪掉落,露出兩個蜷縮著的人,正是熊火寶和阿月,不過此時顯然已經被凍昏迷了。
    看看了身邊的蒙麵少女,又瞧了瞧地上的兩個夥伴,洪海四下張望後麵色一喜,從一棵樹上扯下一根長藤,一個手刀將少女砍昏,麻利地綁在了背後,隨後一手一個夾起了熊火寶和阿月,快速離開了原地。
    熊火寶是被冷醒的,醒來發現眼前有一簇跳動的火焰,海子正笑嗬嗬地看著他。
    他看到了洪海背後被捆著的月袍少女,眼神一亮,隨即對著洪海豎起了大拇指,“厲害了海子,幸虧有你。”
    心情愉悅的熊火寶將阿月抱在了懷裏,讓她更靠近火堆,也用他的真氣為她取暖。
    “櫻桃呢?”
    “在看著小狼崽呢。”
    “老頭回來了嗎?”
    “我出來的時候沒有,寶賢和石瑞也沒有回來。”
    “那要抓緊了。”
    不一會兒阿月醒來,看著被熊火寶抱在懷裏的尷尬姿勢,臉色通紅的下來了。
    熊火寶來到昏迷的少女身側,一把拽下了她臉上的麵紗。近距離看著對方的眉目,三人都不禁放慢了呼吸。
    熊火寶隻覺眼前這少女細長彎眉似遠山青黛,再好的畫師也畫不出更好的形狀,光潔的額頭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水珠,不知是晨露還是香汗,瓊鼻似秀嶺,玉頰櫻唇,珠圓而玉潤。眼角還掛著淚痕,梨花帶雨,平添一份嬌美,直叫人心生憐惜。
    這是熊火寶兩世為人見過最好看的一張臉。
    就連同為女人的阿月看了都覺得好美。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還是阿月率先回過神來開口問道。
    熊火寶把目光從她臉上挪開,道:“自然是扒了她呀。”
    “扒···扒了她?!”
    阿月瞪大了眼睛,洪海也一臉驚異地看著他。
    熊火寶伸手扯下少女腰間地儲物袋,淡淡道:“不然呢,你以為我冒著生命危險來堵她圖什麽,不就為這個儲物袋嘛!”
    阿月和洪海恍然大悟。
    “我去,竟然扯不開。”
    熊火寶拽了幾下都沒打開這繡著日月星辰圖的精美錦袋。
    “不應該呀,之前那兩個不是很好打開嗎?海子你試試。”
    洪海接過儲物袋用力撕扯,竟然也是打它不開。
    “會不會是因為它的主人還沒死?”阿月猜測道。
    熊火寶和洪海對視一眼,覺得很有可能,看著地上的少女,看來還是要好好談判一番了。
    “海子把她捆結實了,這小娘皮手段淩厲著呢,阿月你把弩箭對準了,一會兒她一不老實就射她,別猶豫。”
    熊火寶附身在海子耳畔悄悄說道:“海子,牛且平日什麽樣你記得吧,待會你學上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