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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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至今仍舊謎團重重、覆蓋著神秘麵紗的【大魔境】。
優夜的師父──一隻白色兔子和某個魔物狹路相逢。
《……》
「咕嚕嚕嚕……」
和兔子對峙的是【獅子帝】,一種必須深入大魔境才有機會碰上的強悍魔物。
即使是獅子帝這種力量強大的魔物,碰到嬌小的兔子照樣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牠知道隻要自己稍有閃失,立刻就會敗在兔子手上。
獅子帝為了度過眼前這道難關而陷入苦思,相較之下,兔子則是顯得一派輕鬆。
《唔……如果我正常發揮實力的話,眨眼間就能結束這場戰鬥了──》
兔子邊喃喃自語邊注視自己的右手。
牠的右手浮現出一顆水球。
《隻靠魔法的話,結果會是如何呢……》
「!嗄啊啊啊啊啊!」
獅子帝發現兔子把意識集中在右手上,判斷這是可乘之機而向兔子發動了攻擊。
牠向前飛撲的同時,原先站立的地麵被腳掌蹬出了一個大洞,四周的【黑堅樹】也承受不住其高速移動所造成的風壓,被攔腰折斷。
獅子帝深信,傾注了渾身之力的這擊可以一舉收拾掉眼前的兔子。
然而……
《哼。》
「嗄!?」
兔子輕輕地縱身一躍,避開獅子帝的攻擊後,用浮現於右手的水球按壓在獅子帝的背上。
《──壓扁成肉泥吧。》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浮現在兔子右手上的隻是一顆不起眼的小小水球,可是當水球按壓到獅子帝背部之際,就突然化成數十噸重的水團,如牠方才所言,把獅子帝壓扁成一團肉泥。
兔子隻用一招便輕鬆解決掉獅子帝,可是牠著地之後,竟不甚滿意似地偏起腦袋。
《唔唔……或許是因為魔力不夠的關係,我最多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可以的話,真希望能像優夜那樣,使用更為強力的魔法啊。》
在優夜被卷入亞爾塞裏亞王國的風波時,兔子就像這樣持續在大魔境修行和鑽研,隻為了取得能讓自己滿意的成果。
除了魔法的修行以外,牠也不忘繼續精進自己的踢技,並思考著接下來要傳授什麽技術給優夜。
《唉……礙於種族限製,魔力不足的問題隻能死心了……》
兔子語帶悲傷地發牢騷後,打算尋找下一個練習魔法的對象。
就在這瞬間──
《!?》
兔子突然原地跳了起來。
隻見某個銳利的物體以不尋常的速度,通過了兔子原先站立的位置。
浮在半空中的兔子重新穩住身體的重心,順利著地後不敢大意地警戒著四周,向敵人喊話。
《敢主動挑釁我,算你勇氣可嘉。別躲了,快點現身吧。》
「……」
一名少女隨即應兔子的要求現身了。
少女有著一身柔嫩的白皙肌膚,以及如雪的白發。身穿無袖的連身洋裝,臉上沒什麽明顯的表情。
少女用那雙充滿神秘感的灰色眼眸,冷冰冰地注視著兔子。
《妳是什麽人……為什麽突然偷襲我……?》
少女保持沉默,沒有回答兔子的問題。
然而,少女釋放出的敵意還是一樣強烈。兔子不禁露出銳利的眼神。
「……」
《……看來妳不打算開口呢。既然如此,我隻好來硬的,強迫妳老實招來了……!》
如是說後,兔子一口氣加速,眨眼間逼近到少女麵前。
《喝!》
兔子以最精簡的動作抬腳踢向少女。這一腳牠使出了全力,毫不留情。
兔子一旦使出全力,速度之快就連優夜都會來不及閃避。照理來說,少女也難逃被兔子踢中的命運。
然而……
「──太慢。」
《!?》
少女輕而易舉地閃開了兔子踢過來的一腳。
少女脫身後,四周的樹木瞬間灰飛煙滅,可見兔子這一腳的威力有多麽驚人。
見狀,兔子微微睜大了眼睛。
《妳跟得上我的速度……?》
「……」
雙方暫時拉開了距離。麵對兔子的疑問,少女依舊麵無表情。
《還是不說嗎……所以呢?妳攻擊我這個『聖』想做什麽?目的是想要打響自己的名聲嗎?》
「不,我來找你合作。」
《找我合作……?》
聽聞這句出乎預料的提議,兔子感到愈來愈納悶了。牠完全猜不透少女在打什麽如意算盤。
少女無視兔子的反應,逕自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要毀滅、這世上的一切。這個無可救藥的世界、沒有守護的價值。」
《什麽?》
「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為了毀滅世界。」
《我不懂妳在胡言亂語什麽……》
兔子不以為然地歎了口氣後,向少女射出銳利的目光。
《無可救藥?話可不是妳一個人說了算。我在這個世界的生活過得很充實,妳想毀滅世界是妳家的事,不要把我拖下水。追根究柢……妳到底是什麽人?》
「秘密。既然你拒絕合作、隻好殺了。無用的東西、就消失,你也、一樣。」
《挺會大放厥詞的嘛,臭丫頭……!》
兔子再次襲向少女,當牠準備施展猛烈的攻擊時,脖子後麵突然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牠順從直覺,臨時切換了方向。
下一秒,某個物體從天而降,墜落到兔子和少女之間。
那個物體衝擊地麵後,使地麵大幅下陷,改變了四周的地貌。
兔子在空中調整姿勢的同時,望向自天而降的那個物體,忍不住驚訝地大叫。
《箭!?》
「結束了。」
少女淡淡地如此宣告後,兔子聽見了物體劃破空氣所發出的風切聲。
《這個聲音是──》
兔子想要辨識聲音的來源,可是聲音似乎來自四麵八方。
緊接著──
《!?》
──隻見突如其來的大量弓箭同時射向了兔子。
「【箭之牢籠】。」
《!?這一招是……!》
少女脫口說出的招式名稱,令兔子覺得十分耳熟。
兔子想要深入追問,可是在那之前必須先解除箭的威脅。
這些數量龐大的箭,每一支都具備足以致牠於死的威力。兔子使出所有看家本領,借著超凡入聖的踢技和耳朵,才能勉強躲過箭矢淩厲的攻勢。
然而,這些威力強大的箭源源不絕地襲來,兔子遭到萬箭穿心恐怕隻是遲早的問題。
──如果是以前的兔子的話。
《喝!》
「!魔法?」
兔子一邊擊落向牠射來的箭,一邊在掌心製造出由風凝聚而成的團塊。
接著,牠用力把風的團塊往地麵砸。經過壓縮的空氣在爆炸之後產生風壓,連帶地吹散了空中所有的箭。
好不容易化解了被射成蜂窩的危機後,兔子轉動了一下脖子,頸椎隨之喀喀作響。
《【箭之牢籠】……沒記錯的話,這一招必須精準預測敵人所有行動,事先就射出弓箭,然後令所有弓箭在同一時間從全方位攻擊敵人……為什麽妳會使用這個絕技?這是『弓聖』的招式。妳怎麽──》
「不可思議。『踢聖』、『耳聖』應該、不會使用魔法,可是、你用了。即使如此、結局也一樣。」
《一樣?我才跟優夜學到一半而已呢……不,先不談這個。重點是為什麽妳能使用這個招式?》
「優夜?……原來如此。發現不確定要素,改變優先目標。有能力傳授魔法給『聖』者、必須警戒。暫時撤退。」
《啊?妳在說什──》
「今天到此為止。我會再來殺你、等殺掉那個叫優夜的人之後。」
《妳以為我會允許妳這麽做嗎……!》
兔子雙手的掌心分別出現由水和風凝聚而成的團塊,與此同時,牠全力施展踢技,試圖阻止少女逃走。然而,牠這時又聽到了物體高速飛行時發出的風切聲。
《什麽……!》
「很遺憾,箭、還沒射完。」
《可惡!》
盡管數量沒有像剛才的【箭之牢籠】那麽誇張,可是這波箭雨的攻勢依然猛烈,確實地發揮了阻止兔子接近少女的作用,逼得兔子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家夥……到底預測到多遠以後的階段了!?》
話雖如此,兔子還是排除萬難、不斷努力拉近和少女的距離。眼看隻差一點點距離,少女就要進入兔子的攻擊範圍了。
然而……
「不敢相信。這下……沒辦法了……這樣下去、無法逃走,必須用、秘技。」
《什麽!?》
少女的身體突然噴出黑色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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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力量……是『邪』的靈氣!?》
兔子看過這股力量。
眼前的黑色煙霧,無疑是兔子等『聖』之稱號者的宿敵──『邪』的力量。
目睹少女發動了『邪』的力量後,兔子愈來愈搞不懂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因為少女明明散發出『邪』的氣息,卻使用了『弓聖』的招式。
少女噴發出黑色煙霧後,以快得驚人的速度和兔子拉開距離。
「……撤退。留在這裏、沒有意義。」
《喂!》
少女趁兔子因不斷飛來的箭矢而陷入苦戰之際,深入森林內部消失不見了。
兔子好不容易毫發無傷地解決完所有來襲的箭後,立刻動身尋找消失的少女。
《……可惡。連氣息都完全消失了嗎?》
兔子連少女逃往哪個方向都沒有頭緒,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四周搜索一番,最後不得不放棄追蹤。
《……那個丫頭到底是什麽來曆?》
等情緒稍微恢複平靜後,兔子開始思考起少女的身分。
《我很肯定那個丫頭使用的招式,就是以前『弓聖』用過的……而且連招式名稱都一模一樣,想必不會有錯。》
兔子一邊整理目前所知的情報,一邊試圖推敲出少女的身分,可是想破腦袋也得不出答案。
《我跟『弓聖』已經好幾十年沒有見麵了……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直接向『弓聖』本人確認,問題是我也不曉得那家夥人在哪裏……》
既然少女會使用『弓聖』的招式,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她為『弓聖』的繼承者。可是這麽一來,兔子就不明白少女為何要攻擊自己了。
反過來思考,如果說少女是『邪』的話,則無法說明為何她會使用『弓聖』的技術。
《……找我合作嗎……》
兔子最想不通的問題是,少女先是向牠發動攻擊,然後又邀請牠一起參與毀滅世界這種不容允許的行動。
而且少女偏偏找上兔子這個擁有『聖』之封號的世界守護者。
《難道是『弓聖』瘋了不成?……不,那個女人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如果是其他的『聖』呢……『拳聖』的話或許……》
絞盡腦汁的兔子想到了各式各樣的可能性,可是沒有一個可以證實少女的身分。
──即使如此,唯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
《這次雖然讓她溜了……但我可不能就此不管。》
無論如何,那名少女不但同時具備『弓聖』的技巧和『邪』的力量,還懷著毀滅世界的野心,必須設法阻止她。
兔子抬頭仰望天空,眯起眼睛。
《……我要盡量把技巧傳授給優夜才行。即使他日後沒有成為『聖』,也有足夠的力量去對抗任何敵人……》
少女的出現,迫使兔子重新檢視為優夜設計的訓練內容。
與此同時,牠也體認到自身得加快速度熟悉魔法這股全新力量,於是繼續在大魔境裏麵徘徊,尋找下一個可以讓牠練習魔法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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