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五章 禦前武鬥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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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就是雷伽魯國喔!」
    「喔喔!」
    「好熱鬧。」
    「汪!」
    「噗嗶~」
    『哼,真喧鬧啊。』
    一星期後,我們和來迎接的蕾克希雅小姐一行人於【大魔境】的入口會合,一同來到已經充滿祭典氛圍的雷伽魯國。
    因為兩地並非像我去亞爾塞裏亞王國那般,隻要一天就能到的距離,所以沿途得紮營露宿或投宿途中的村莊,花了點時間才抵達……不過光這樣就有了挺難得的體驗,感覺非常新鮮。
    即便我可以用傳送魔法回家休息,沒有必要露宿野外,不過考慮到被蕾克希雅小姐他們幾個以外的人發現這個魔法的風險,我還是決定乖乖和大家一起沿途紮營,最後平安地一同抵達雷伽魯國。
    這裏的大街與亞爾塞裏亞王國一樣充滿了活力,不過氣氛非常不同。
    要說差異最大的部分,就是路上穿著鬥篷的人很多,也有非常多運用魔法經營生意的攤販。
    舉個簡單的例子,比方說有個應用魔法表演雜耍的街頭藝人……正同時操縱好幾顆火球,還有正在購物的人把風做成薄膜狀、包覆物品使其飄在半空來搬運買來的東西等等,隨處可見將魔法應用在生活的模樣。
    據蕾克希雅小姐所說,這個雷伽魯國與其他王國相比魔法研究特別興盛,這點直接體現在民生風景中。原來是這樣啊。
    順帶一提,我之前跟蕾克希雅小姐他們一起參觀亞爾塞裏亞王國時,蕾克希雅小姐是微服出巡、穿得比較樸素,今天則穿著符合公主地位的華麗衣裳,街上民眾遠遠地投以好奇的眼光,不過沒有人湊過來搭話,也沒散發出刻意的歡迎氣氛。看來還沒有人發現這位就是亞爾塞裏亞王國的公主吧。
    雖然不清楚實際如何,不過沒擺出正式出巡陣仗的話,民眾的反應大多就是如此吧?這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正好呢。
    「人好多喔。」
    「汪汪。」
    「噗噗。」
    『哼……有夠吵。』
    在我忍不住觀望著四周時,蕾克希雅小姐一臉不可思議地開口問我。
    「對了,優夜大人的師父去哪了呀?」
    「嗯?啊、這麽說來好像沒看見……」
    『它說它要去找那個【劍聖】啦。』
    歐瑪先生一臉嫌惡地看著人群一邊說道。
    蕾克希雅小姐和路娜看著它,忍不住撇了撇嘴。
    「這隻小龍居然就是那有名的傳說之龍……我到現在還是覺得不敢相信……」
    「畢竟能自由變換身體大小的藥本來就已經是超級稀有的東西,再加上竟然把那種稀有物品用在傳說之龍身上嘛……」
    他們來通知我要在雷伽魯國的慶典上舉辦禦前武鬥賽的那天,並沒有見到歐瑪先生,今天是他們第一次親眼看見它的模樣。不過小龍的姿態似乎真的很難令他們信服它就是傳說之龍……也就是創世龍本尊,所以在出發前歐瑪先生不高興地堅持要恢複原形,鬧了一番小小的騷動。
    這件事先暫且不提,照歐瑪先生這麽說,兔子師父是先一步去與『劍聖』會麵了……不過沒有人引薦或帶路,它找得到對方嗎?還是說同為『聖』者,隻要靠近,就會發現彼此的位置?
    就在我陷入思考時,蕾克希雅小姐忽然摟住我的手臂。
    「蕾、蕾克希雅小姐!?」
    「比起那種事情,難得來一趟雷伽魯國,我們一起去逛逛王都吧!」
    「一、一起逛街是可以,但是、那個……你的胸碰到……」
    「我故意的!」
    「故意的!?」
    我完全沒想到她居然會回答得那麽光明正大,忍不住出口吐槽。
    這時路娜開口規勸蕾克希雅小姐。
    「喂,蕾克希雅,你好歹是一國公主吧?別這麽沒規矩──」
    「哎呀,我在身為一國公主前,可是一個女人唷?還是說路娜你是在羨慕我?」
    「嗚!」
    路娜被蕾克希雅小姐的話堵個正著,紅起臉呻吟了一聲。
    「我、我才沒有咧!」
    「那你就乖乖閉嘴啦,人家要跟優夜大人一起開心地逛慶典!你乖乖跟在後麵保護我們吧。」
    「咕嗯嗯嗯嗯……!」
    「呃、蕾克希雅小姐?還有路娜你也……」
    「優夜!」
    「是、是!?」
    忽然被指名讓我不禁挺直背脊迅速回答,這時,路娜竟然快速地摟住我的另一隻手!
    「路、路娜小姐!?」
    「我、我也要跟優夜一起逛!」
    「什麽!?那誰來當我的護衛啊!?」
    「蕾克希雅,在身為你的護衛前,我也一樣是個女人喔?」
    「嗚嗯嗯……!」
    不知道為什麽,蕾克希雅小姐對著一臉得意的路娜,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而我……則因這兩手都被女孩子摟著的不可置信狀況,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蕾克希雅小姐是主動說要跟我結婚的對象,路娜則是……那個……主動親過我的人,要我別對她們有奇妙的想法,實在太困難了。
    「首先這裏不隻有優夜,還有傳說之龍和尤蒂、奈特他們也都在場喔?沒其他地方比這裏更安全了吧?」
    「這、這倒是……」
    有歐瑪先生它們在的地方,的確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呢。雖然我不敢保證歐瑪先生會不會出手保護我們。
    似乎是因為這樣,歐文先生和其他士兵也都站在比較遠的地方跟著我們。
    「走吧,優夜,我們去逛那邊。」
    「啊、等等!優夜大人,我們去那邊啦!」
    「嗚哇!」
    我被她們兩個一人一邊拉著走、完全動彈不得。
    歐瑪先生看著我一臉無奈地小聲說。
    『……看來這家夥最大的敵人說不定不是【邪】,而是女人吧。』
    「?疑問,那優夜、贏不了我?」
    『哼,吾說的可不是指那種生物學上的比較……說起來,連那個賢者也為這方麵的問題傷透腦筋呢,因為那家夥也很不擅長應付女人。從這角度來想的話,就愈來愈覺得那家夥和優夜很像耶……』
    我當然不會知道他們在我身後說了這些話。
    ***
    「禦前武鬥賽喔……」
    在雷伽魯國準備的貴賓室裏休息的『劍聖』伊莉絲輕歎了口氣。
    她在完成國王歐爾吉斯委托的【悠古森林】魔物清理工作後,國王希望她為武鬥賽養精蓄銳,請她至此休息。
    「我為什麽得出席禦前武鬥賽啊……不過,說不定有機會遇到比我強的男人?」
    伊莉絲的擇偶條件是對方要比自己強,想到有機會碰上適合的對象令她不禁眼睛一亮,但又隨即黯淡了下來。
    「……還是算了,愈期待隻會愈失望吧。我至今到處尋找,都從未遇見過,根本不可能那麽簡單地就出現適合的人吧。唉……」
    《──哼,堂堂『劍聖』居然會歎氣,真稀奇。》
    「!兔子?」
    伊莉絲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便看見『踢聖』兔子靜靜地站在貴賓室的外陽台上。
    《好久不見,伊莉絲。》
    「嗯,是啊。先不提我了,你居然會來有這麽多人聚集的地方,還真稀奇呢。發生什麽事了嗎?」
    《算吧,我來這裏辦事,想說先來找你交換情報,順便報告一下近況。》
    「這樣啊……我知道了,進來吧。我去泡茶。」
    兔子被邀請進入貴賓室後,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左右看了看房間內部。
    《房間明明這麽豪華,怎麽完全沒看見傭人?》
    「因為我拒絕了。需要什麽我自己處理就好,更重要的是有人在,會讓我沒辦法專心。」
    《這樣啊,那擅自讓我進來沒關係嗎?》
    「你都進來還說什麽呢……沒關係啦。反正你也是有『聖』者封號的人物,說不定反而會大受歡迎呢?」
    《哼,人類就是現實。》
    「哎呀,我可也是人類喔?」
    《受封『聖』者的家夥哪能算是普通人。》
    「真過分,把我說得像怪物一樣……」
    伊莉絲無奈地準備好兩杯茶遞上桌,坐在兔子對麵後重新開口問道:
    「所以呢?你都特地來找我了,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吧?」
    《──『拳聖』墮入『邪』方了。》
    「!……是喔。」
    伊莉絲靜靜地應了一聲,啜了一口茶。
    「……我之前就聽聞了一些情報,所以早預料到了。」
    《嗯,大家都知道他在我們『聖』者中是最不受控的。所以他墮入『邪』的陣營本身並非多令人驚訝的事。然而他卻用了那份力量去狩獵其他『聖』者。》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都連絡不上了嗎?」
    伊莉絲一瞬間浮現悲傷的神色,不過立刻就恢複冷靜的語調。
    「但就算『拳聖』入『邪』,還是有幾個『聖』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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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阻止他失控吧?比方說『弓聖』……」
    《……她被人類殺害了。》
    「什……!?」
    兔子的話讓伊莉絲啞口無言。
    守護人類遠離『邪』威脅的『聖』者居然被人類殺害了,這教人不驚訝也難。
    「那、那是怎麽回事?最愛護人類的她竟然被人類殺害了……」
    《……嗯。但幕後黑手是『邪』。那些人類是被『邪』煽動才對『弓聖』痛下殺手的。》
    「這樣啊……難怪最近變得到處都能看見許多『邪獸』呢……」
    《!『邪獸』大量出現了嗎?》
    「沒錯,從『拳聖』的事和其他『聖』者的狀況來推測,我大致能想像『邪』有什麽企圖,不過『邪獸』湧現就代表他們開始認真起來了吧。」
    《……是吧。『邪獸』出現在各地就是這世界的負麵力量已經開始泛濫的證據,我們不得不采取行動的時刻,遲早會到來的。》
    「那麽,你知道現在『聖』還剩下多少人嗎?」
    《不清楚。我猜『魔聖』應該還活得好好的……不過其他人恐怕不是被『拳聖』打倒了,就是歸降於『邪』了吧。》
    「果然還有其他歸降『邪』的『聖』者啊……」
    伊莉絲雖然早已收到情報,但一直不太願意相信,如今對這件事轉為確信,令她不禁遺憾地歎氣。
    說著說著,伊莉絲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對了……你剛才說你有事才來這裏的,難道你也被國王招募了嗎?我一直以為你是屬於不擅長與人類來往的『聖』者呢……」
    《喔,你說那個啊。》
    兔子聽見伊莉絲這麽問,便笑了笑。
    《你今天不是有一場禦前武鬥賽嗎?》
    「嗯?是沒錯……你怎麽會知道?啊!?難道說,我今天的對手是你?」
    《不,很可惜並不是我喔。》
    「這樣啊……不是你的話會是誰呢?我還沒有仔細問過對戰對手的事情……自己說是有點不太好,不過我想應該沒有人能跟我正常交手吧。」
    《放心吧,這個對手是個出色的練武奇才。》
    「等一下,為什麽你說得好像你認識對方是誰?」
    《因為你今天的比賽對手,是我的弟子啊。》
    「!」
    兔子的話讓伊莉絲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你說弟子……你居然收了弟子!?你看起來跟『拳聖』一樣,絕對不會收徒弟的樣子耶!?」
    伊莉絲的直白感想讓兔子不悅地撇開視線。
    《哼,被拿來跟『拳聖』相提並論真是不舒服……不過我能理解你為什麽會那麽想。然而我就是因為覺得收他當弟子也不錯,才會出手培養他的。》
    「竟然能讓你稱讚到這個地步……看來這位弟子應該相當強囉?」
    《嗬……總之你就期待著吧。太大意的話,可是會吃到苦頭的喔?》
    「……是嗎?我會銘記在心的。」
    交換完情報後,伊莉絲懷著對兔子徒弟的興趣,為了觀賞在禦前武鬥賽之前先舉行的武鬥大會前往競技場。
    ***
    「好多人喔……」
    我被蕾克希雅小姐和路娜拉著東走西逛,在大街上好好享受了一番之後,來到禦前武鬥賽會場的競技場。
    看來在主要活動禦前武鬥賽進行前,會先舉辦武鬥大會,於是我們決定先觀賞大會。
    不過我因為等武鬥大會一結束,就要立刻上場參加禦前武鬥賽,因此沒有通過一般入口,而是從後門進入競技場。
    看見蕾克希雅小姐身影的競技場員工,領著我們來到一個房間門前。
    這是一扇裝飾得很豪華、相當厚重的木門,不曉得裏麵是誰呢?
    「國王陛下已在裏麵等候各位。」
    「咦。」
    「知道了。」
    沒想到在這房間裏的竟然是這裏的……雷伽魯國的國王陛下,突然要參見國王,我一時慌了手腳。
    「請、請等一下!我現在可沒穿著正裝啊……!」
    「沒問題的啦!優夜大人什麽都不用做就夠高貴了!」
    「這不成理由吧!?」
    什麽都不用做就很高貴是什麽意思!?
    而且現在不隻我一個人,讓尤蒂和奈特它們也一起進去沒問題嗎?
    路娜似乎察覺我在擔心什麽,一臉無奈地對我說:
    「用不著擔心那些事啦。說起來優夜是受我們牽連才出席的,對方應該不會為這點小事動怒。」
    「是、是嗎?」
    「提案,如果挨罵、走就是了。」
    「這應該更不行喔!?」
    怎麽辦,好不安啊……!
    不顧我還正慌張著,工作人員伸手敲門,門後隨即傳來準許入內的聲音。
    他打開門後,蕾克希雅小姐便神色自若地走了進去。
    我也急忙向開門的工作人員點頭致意,跟著她走進房間。
    在房間裏等著我們的是兩位彷佛外國演員般帥氣的中年男子,還有一位看起來年紀與我們差不多、穿著禮服的女性。
    我和奈特它們都進到房間裏,但歐文先生和其他士兵似乎都留在房間外等待,並沒有跟進來。可能是出於跟他國國王見麵時,需要擺點陣仗之類的理由吧,這些事情我這一介市井小民是不會懂的。現場還有路娜在,不必擔心蕾克希雅小姐沒人保護。
    穿得特別奢華的那位先生,張開雙手對我們表示歡迎。
    「喔喔,蕾克希雅公主!一陣子未見了呢。」
    「是呀,歐爾吉斯陛下,見您一切安好真是太好了……」
    蕾克希雅小姐和這位看似是雷伽魯國國王的人,把完全被房間裏的氛圍嚇住的我擺一邊,和顏悅色地交談了起來。
    然而他們的對話乍看和睦,卻令人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
    路娜在我沒察覺時,已經作為蕾克希雅小姐的護衛站到後方戒備,奈特他們則一如往常乖乖地待在一旁。
    不過阿卡茲基和歐瑪先生都在百無聊賴地大打嗬欠。
    尤蒂則似乎對房間裏的一切都很感興趣,一直東張西望,好像隻有我一個人對這狀況感到很不自在。怎、怎麽會這樣,隻有我一個人這麽緊張,難道奇怪的是我嗎?
    就在我緊張得渾身僵硬時,忽然感覺到一道視線;我朝著視線的方向看去,發現那位身穿禮服的女生正呆呆地看著我。
    「請、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咦!?不、沒有,沒什麽!」
    「這、這樣啊……」
    我擔心著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覺做出失禮的事,嚇得腦袋差點一片空白,不過看來是我誤會了。那她為什麽要一直盯著我看呢?……啊,她不知道我是誰嘛,難怪會一直看我。
    就在我內心默默同意時,與蕾克希雅小姐談話的那位先生看向我。
    「話說回來……這位男士就是您說的那個人?瞧他似乎還帶了不少同伴……」
    「是的,這位就是我的未婚夫優夜大人!」
    「咦、未婚夫!?」
    雖然的確有被她求婚,但我已經拒絕了不是嗎!?
    見我又開始慌張,路娜無奈地開口。
    「……蕾克希雅,別說太讓優夜困擾的話。」
    「有什麽關係!先說先贏啊!」
    「這樣太過分了。」
    不好意思,蕾克希雅小姐,我也覺得路娜說得很對……
    蕾克希雅小姐說的話令那位先生目瞪口呆,我連忙向他鞠躬並自我介紹。
    「我叫做優夜·天上。」
    「介紹,尤蒂。」
    尤蒂在我之後簡短地自報姓名。
    我接著繼續介紹奈特它們。
    「它們是我的家人,分別是奈特、阿卡茲基和歐瑪先生。」
    「汪!」
    「噗噗~」
    『哼……』
    奈特精神抖擻地叫了一聲,阿卡茲基隨意地擺了擺前腳,歐瑪先生則繼續躺平根本沒要動的意思。
    「這、這是……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會說人話的龍……雖然吾已聽過傳聞,但沒想到你竟真的馴服了【太古之龍】啊……」
    「咦?」
    我聽見他提到【太古之龍】不禁疑惑,但──
    『──喂,你剛剛說什麽?』
    「──」
    霎時間,一股恐怖的威壓化為波動衝擊整個房間。
    是歐瑪先生朝著眼前這位先生釋放的。
    這波動不僅把房間裏的玻璃全都震碎,連牆壁上都出現些許裂痕。它竟然光憑氣勢就能對周遭產生這麽大的影響啊……
    貌似是國王的男性、在場的另一位男性,以及那位身穿禮服的女性三人正麵承受這股壓力,臉色都由青轉為蒼白、忍不住顫抖著。
    『吾再問一次,你剛才說吾是什麽?』
    「啊、呃……」
    我沒想到它會忽然釋放那麽驚人的威壓,一時也跟著愣住,這時連忙開口阻止歐瑪先生。
    「喂、歐瑪先生,停!不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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