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六品主事不過芝麻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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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強看了她一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兵差殺人也是犯法的,不要胡說八道,小樹還年輕!”
    桑落朝李小樹看了一眼,確實挺年輕的。
    二十出頭的年紀,為了殺個流犯賠上後半生,確實不劃算!
    所以,他是想幹嘛?
    “哦!我知道了。精神上折磨他。給他一種他可以跑的錯覺,最後卻沒跑掉。讓他在希望和絕望間徘徊!”
    “我沒那麽無聊!”
    這典型的就是不想承認,她知道!便衝著張大強笑了,一副我了然的神情。
    “對對對!你沒有那麽無聊。那還有多遠能到大崎?我們前些時一直抄近道,趕得上嗎?”
    張大強說:“還有一百六七十裏。途中不出意外是趕得上的。”
    “那就好!”桑落放心了。
    還剩三天時間了,也不知道桓輕舟有沒有幫她拿到免勞役的赦令。
    京城。
    二十多天前。
    桓輕舟回到京城,便寫了奏折將仙河瘟疫之事如實上奏,並將桑落的《防疫抗疫手冊》一並遞了上去。
    皇上看了奏折放心了,仙河上下官員瀆職雖可惡,但好在短時間內將瘟疫消除,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再看了《防疫抗疫手冊》,頓時激動了。
    “這是天才之作,這位編著者重重有賞。”
    朝中很多官員都打點過了,所以這個賞自是沒有人有異議。
    桓輕舟出列,跪下。
    “啟稟陛下,這《防疫抗疫手冊》是一位流犯所著。仙河瘟疫也是由她出謀劃策,協助當地官員沈圖南抗疫的。”
    “流犯?她是因何事流放?”
    “此流犯名為桑落,因靖王謀逆案受牽連而流放大崎。她醫術了得,在朝廷支援仙河前,她便已醫治好了許多疫病患者。”
    皇上聽說是靖王謀逆案下的流犯,麵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是那逆賊的何人?”
    “回陛下,是那逆賊部下之妻。”桓輕舟如實相告。
    “是位女子?”皇上甚是吃驚!
    “是!仙河縣百姓曾在城中發起暴亂,也是她勸百姓相信朝廷,並維護朝廷的政權進而平息了暴亂。醫治病患期間還攜其兒女共同抗疫醫治、照顧病患。”
    皇上自是聽得明白桓輕舟這話是什麽意思?
    謀逆的是靖王,這婦人從始至終都是站在朝廷這一邊的。
    還帶著兒女一起救治病患,是懷著一顆赤誠之心的。
    無論如何,有功就要賞,何況是這麽大的功勞。
    她可是救了一城之百姓!
    “如此人才,可惜是個女流之輩。眾卿家,朕賞她些什麽好?”
    禮部尚書站出來。
    “臣以為可赦其罪,召回京城。”
    皇上沒有表態,而是看向桓輕舟,這事兒是他經手的。
    他能在殿前說這些,必是知道桑落想要什麽?
    “桓卿以為如何?”
    桓輕舟一聽就知道皇上是不讚同禮部尚書的提議。
    “微臣曾與桑落共事,她對流放之事並無半點怨言,隻是擔心一家子老弱婦孺會扛不過勞役。”
    皇帝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來桑落是個知進退的。
    “那便免她一家勞役吧!”
    “皇上英明!”眾官員齊呼!
    賞過了桑落,便開始賞沈圖南。
    沈圖南早被戶部看中,經戶部尚書的一番操作,如願讓他進了戶部。
    擢升他為戶部主事,官居六品。
    沈圖南的任命書和桑落一家免勞役的赦令次日便下了。
    桑落的赦令經驛站一站一站的往大崎送。
    沈圖南的任命書則兩日後便送到了仙河縣。
    在此之前沈圖南為仙河代縣令,接到任命書的同一天,仙河新的知縣就任。
    二人交接完畢後,沈圖南便回京了。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父親和兩位兄長會親自在家門口迎接他。
    他看到父親和兩位兄長時,是很詫異的。
    “爹!大哥,二哥!”沈圖南行禮。
    沈益昕露出欣賞的眼神。
    “出去一年多,總算回來了,為父也放心了!”
    “讓父親擔憂了!”沈圖南再次致意。
    “進屋吧!你母親讓人給你備了升遷宴!”
    “有勞母親了!”
    沈圖南抬腿跟隨父親兄長進了永昌伯爵府。
    整個府裏喜氣洋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這個庶子回歸。
    是!他是永昌伯沈益昕的庶子。
    他的娘親隻是一個出身低賤的樂伎,聽說他是酒後亂性的結果。
    他爹無奈替他娘親贖了身,並納進了府中。
    他生下來便歸了沈夫人,而她娘親則住在沈府的偏院。
    他爹甚少去娘親的院兒裏,也不喜歡他去!
    而他除了頂著伯爵府三公子的名頭之外,伯爵府的一切似乎都跟他沒什麽關係!
    伯爵府的榮耀是父親和長兄的。
    父親是兩位兄長和妹妹的。
    母親也是兩位兄長和妹妹的。
    各科先生也是依著兩位兄長和妹妹的喜好請的,他不過隻是一個陪讀。
    也不對,至少娘親是他的!
    隻是……
    她在府裏的地位還不如府中的大丫環。
    今日,父親忽然的重視,讓他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不適應,有點兒無所適從。
    宴桌上也難得看到他娘親上桌了,平常隻有過年過節娘親才會入席。
    沈益昕今天很高興,酒也喝得很痛快。
    沈圖南的兩位叔叔及嬸嬸也陪著高興,還不停的誇獎著。
    “圖兒有出息了!年紀輕輕便官居六品,將來前途無量呀!”
    沈益昕謙虛地說:“不小了,二十四五歲了。”
    “圖兒今年二十二。”
    沈圖南的娘親江氏很不悅的回了一句。
    頓時場麵尷尬了。
    “虛歲,虛歲!”
    “虛歲也沒有二十四五!”江氏淡淡地回了一句。
    沈益昕麵色頓時沉了下來,看了一眼江氏的丫環。
    “江姨娘喝多了,還不快扶她下去歇著。”
    江氏起身,微微福了下身子,轉身就走。
    沈圖南看著娘親那倔強的身影,不禁微微低下了頭。
    “圖兒,給家裏人講講你這在外一年多的經曆。”
    沈圖南看著兩位叔叔和其他幾人。
    除了他爹是真的高興,其餘的人怕是不想聽他是怎麽立功的吧!
    “爹,當初是孩兒任性離家出門曆練。在外一年多,孩兒方知還是家中好!”
    沈夫人突然開口:“知道回家就好!永昌伯爵府的孩子,怎麽能流落在外頭?”
    沈圖南的大哥,忽然放下筷子,看著沈圖南,眼裏帶著幾分譏誚。
    “六品主事不過芝麻小官,你還得依仗咱們伯爵府,才能在朝中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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