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
    胡公公大呼小叫地跑回來，正好打破尷尬地氣氛。
    軒轅極一秒起身，想遠離顧卿洛「何事？」
    「秦小姐留下了禮物……」胡公公的聲音都在顫抖。
    顧卿洛感覺事情不對勁，也站起來。
    軒轅極掀到托盤上的紅綢，瞳孔猛縮「怎麽會……」
    「這不是孟妃的東西嗎？」顧卿洛也十分震驚。
    秦煙送的禮物是一隻上好的端石硯。
    石色發紫，受墨處淺凹，墨池深窪。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它是孟妃用過的硯！
    軒轅極的手微微顫抖著，把硯台翻過來。
    背麵赫然是一副那達部族的山水圖！
    從圖上可以看到，曾經的那達部族是個水草肥美的富足之地。孟氏一族在那兒過著悠閑和美的生活。
    可如今，那裏已經沒有人煙了。
    軒轅極的心被狠狠刺到，痛得他的手抖得愈發厲害。
    「我看看。」顧卿洛接過硯台，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孟妃的舊物，怎麽會在秦煙手上？」
    「興許是秦太妃賞給秦家的？」胡公公猜測道。
    軒轅極的目光冷沉如冰「當年孟妃宮殿被一把大火燒成灰燼，能留下什麽東西？」
    「可這硯台……」胡公公囁嚅著。
    這方硯台分明就是孟妃的舊物啊！
    「有人在起火前，就掃蕩過孟妃的宮殿了。」顧卿洛歎息，「當年孟妃盛寵不衰，先皇禦賜了許多好東西。這方硯台原是先皇的心愛之物，為了安慰孟妃思鄉之苦，特地在底部刻上了那達部族的山水，惹得妃嬪們忌妒。」
    「顧小姐知道這麽多？」胡公公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些內幕，恐怕連軒轅極都不知道吧？
    「我啊……」顧卿洛笑著笑著，眼中就浮起了淚光。
    兩世為人，怎能不多知道點兒秘密呢？
    軒轅極已經習慣顧卿洛的「博才多學」，問「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麽？」
    「硯台上的山水圖應該還有別的意思，否則不會被秦太妃私藏這麽多年。」顧卿洛猜測著，看向軒轅極，「你知道嗎？」
    「聖令。」
    軒轅極緩緩吐出兩個字。
    顧卿洛臉色大變。
    「先皇臨終前給那達部族送去一塊聖令，地點便藏在這副山水圖裏。」
    「啊？」
    顧卿洛又驚又喜，拿起硯台仔細研究山水圖。
    她正在找聖令呢！
    「你知道聖令？」軒轅極眯起眼眸，盯著顧卿洛。
    顧卿洛………
    糟糕，露餡兒了。
    「你怎麽會知道聖令？」軒轅極加重語氣。
    顧卿洛還想否認，可對上軒轅極淩厲無比的目光，她又慫了。
    她說「是太子告訴我的……」
    「慕錦書？」軒轅極既意外，又不意外。
    聖令是秘密，除了景帝和他沒幾個人知曉。慕錦書一個不受寵的病癆太子，怎麽會知道聖令的存在？…
    「也許是孟良告訴他的。」顧卿洛對孟良越發感興趣了。
    一個在宮外長大的假皇子，怎麽會知道那麽多秘密啊？
    「這方硯台本王不要。」軒轅極壓下不舍，把硯台交給胡公公，「送回秦家，告訴他們本王不愛寫字。」
    「王爺……」胡公公猶豫不決。
    這可是軒轅極親生母親的遺物啊！
    好不容易得
    到，怎能再送出去？
    「不要！」軒轅極冷靜地說，「將來聖令現世，誰有這方硯台誰就有嫌疑。」
    「先讓我描個樣本。」顧卿洛急忙拿起來紙笑，想把硯台後的山水圖複製下來。
    軒轅極一個眼色，胡公公把硯台帶走了……
    顧卿洛急得跺腳「唉，我還沒記住呢……」
    「記什麽？難道你要去尋找聖令？」軒轅極沉聲問。
    顧卿洛眨了眨眼，心虛地否認「沒有……」
    「慕錦書告訴你聖令有什麽用處？」軒轅極再問。
    顧卿洛小聲說「他說，拿著聖令找皇上，可以被應允一件事……」
    「你所求為何？」
    「我想求皇上收回成命，允許我嫁人。」
    軒轅極怔了怔。
    她想嫁的人就是他，所以她在為他尋找聖令？
    愚蠢！
    慕錦書這是在給她下套呢！
    軒轅極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顧卿洛……」
    「我知道他在下套，所以我還沒去找。」顧卿洛連忙說。
    軒轅極鬆了口氣，正色道「聖令之事與你不關，以後不許再提。」
    「有了聖令，你也不娶我嗎？」顧卿洛問。
    軒轅極擰眉看著她，目光漸漸下移，落在她的孕肚上。
    內心掙紮幾息，他扭過頭說「不娶。」
    「那我知道了。」顧卿洛坐下來唉聲歎氣。
    一聲接一聲，每一聲都歎在軒轅極心上，帶起陣陣痛意。
    終於，他受不了的說「你別再歎氣了行嗎？」
    「楚玉怎麽還沒來？」顧卿洛問。
    軒轅極怔了怔「你在歎息這個？」
    「不然呢？你不想娶我，我早就知道了，不失望。」顧卿洛端起熱水慢慢呷。
    軒轅極被噎住了。
    什麽叫不失望？
    她已經改變主意，不想嫁給他了嗎？
    她想讓他的孩子叫誰爹？！
    軒轅極越想越上火，臉色陰沉得可怕「顧卿洛！」
    「嗯？」顧卿洛抬眸，不解地看著他，「又怎麽了？」
    「今天是除夕了，看完脈像我得回家過年。」顧卿洛裝模作樣地朝窗外張望。
    楚玉終於姍姍來遲。
    顧卿洛很高興地伸出手「楚姑娘，我在這裏。」
    「你怎麽又來了？」楚玉一邊問一邊給她診脈，「脈像比上次好太多，你是不是偷偷進補了？」
    顧卿洛縮回手，但笑不語。
    看來，無量經真的有安胎之效。
    「也不像吃了好東西，你都沒胖多少。難道是心情好？」楚玉看看顧卿洛，又看軒轅極。
    雖然軒轅極的臉色不大好看，但很顯然他對顧卿洛的包容性極高。
    想來，他也知道自己是孩子們的父親吧？
    渣男！敢做不敢當！
    「也許是吧！最近心情確實挺好的。」顧卿洛扶著桌沿站起來，「我要回家過年了，也祝你們春節快樂，萬事如意！」
    「我送送你吧！」楚玉說。
    顧卿洛道「不用了，青鸞和馬車就在外頭。」
    「那好吧，你自己保重。」
    楚玉揮揮手熱情相送，軒轅極坐著一動不動。
    等顧卿洛一走，楚玉就發作了「軒轅極，我覺得你有點兒過份。」
    卿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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