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崇寧也很看好這塊毛料，他隻是想用千金手來估下價格。
    從現在的表現來看，翡翠的種水和顏色都很出彩，偌大的開窗，近乎小明料。
    價格方麵，五百萬的估值較為妥當。
    李盛星的開價，還是比較中肯合適的。
    如果在賭石大會，或者高層次的玉石交流會上，這個原石或許會有所溢價。
    實在喜歡的話，溢價個百十萬，也是可以接受的。
    就在崇寧在心裏盤算的時候，千金手搭在了原石底部。
    “咦？”
    崇寧的眉頭微蹙，感覺到不太對勁。
    千金手上，倒是閃過了一絲靈力。
    但是，靈力微薄並不濃鬱。
    他悄然看了眼手心的古篆字，隻見土字上，隻浮現出了墨綠色！
    還不到高貨？
    墨綠色，隻是大普貨的樣子。
    價格頂天，也不過十萬塊錢。
    不太可能啊！
    難道，整塊翡翠，隻有切出來的這一層綠？
    一時間，崇寧被千金手給整蒙圈了。
    如果按照千金手的鑒別來說，這個原石並不值錢，大概率隻是這麽一層薄綠！
    這樣的話，那可真好玩了。
    崇寧都有些哭笑不得，幾百萬的大貨，一刀下去，可能瞬間歸零！
    賭石賭石，真的深不可測！
    楚澤看著崇寧的表情，很是不解，皺了下眉。
    “你小子傻了？沒見過這麽純正的綠吧。我這是實力，不像某些人隻會瞎貓碰到死耗子。”
    李盛星也感到崇寧的異樣，低聲說道：“怎麽？不對？”
    崇寧輕咳一聲，說道：“看不準。”
    說著，他在李盛星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下。
    這個動作，正是之前李盛星提醒他的樣子。
    李盛星瞬間明白其中的意思，沉吟下，說道：“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
    齊老板看到李盛星退出叫價，心裏稍微有點小失落。
    不過，楚澤不以為然，極為不屑地藐視了下他們。
    “齊老板，咱們不用賣小明料，直接開出大明料，那就是天價，讓不識貨的人後悔去吧！”
    齊老板見楚澤如此自信，感染得自己，也信心滿滿，“好！開！”
    韓老大應了聲，順著楚澤畫出線條，繼續開解。
    在場的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冰種正陽綠，真的開出明料，絕對爆漲！
    旁邊的翡翠掮客明子瑜，都好久沒見到這種大賭漲的場麵了。
    他也緊盯著切石機，一臉期待。
    “呃？”韓老大的手臂，稍微停滯一下。
    齊老板的心頭頓時籠罩上一層不好的預感，“怎麽了？”
    韓老大的解石經驗豐富，這塊料子，他原本也很看好。
    但是，切進去兩厘米後，冰種的翡翠不見了。
    下麵白花花一片，變成了雜亂無序的白晶。
    楚澤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湊過來。
    當他看到白晶體後，臉色瞬間陰了下來。
    “繼續開！繼續開！往左邊！”
    韓老大應了下，切換砂輪機頭，按著另一條線，繼續開切。
    齊老板商人的直覺，極為精準，“小楚，是不是要賭……”
    垮字還沒有說出口，楚澤就連忙擺手示意，“沒出結果前，不能亂說那個字，不吉利。”
    他們兩人的心，都直接懸了起來。
    賭漲了，那皆大歡喜。
    要是賭垮了，齊老板不得氣炸！
    剛剛都快到手的五百萬，瞬間成空，任憑是誰，都難以接受。
    滋滋滋！
    碎石屑，四處飛濺。
    楚澤拿著水管，在上麵清洗一下。
    啪嗒，一塊皮殼被切割了下來。
    旁邊的眾人，都傻眼了。
    皮殼下，白花花一片，像是一團白霧晶體。
    原本的冰種正陽翡翠，隻有那麽薄薄的一層。
    再往下的地方，全是不成器的翡翠雜料，一文不值。
    “不可能！韓老大，我自己切！”
    楚澤奪過機器設備，順著石心的位置，切了下去。
    按理說，表現那麽出彩的賭料，順著繼續的話，多少也有點玉肉啊。
    但是，這個原石就好像開玩笑一樣。
    裏麵什麽都沒有，全是翡翠雜料。
    翡翠的生長紋路完全不可預測，裏麵的狀態更是神仙難辨。
    所謂，神仙難斷寸玉，就是這個道理。
    噠噠噠！
    隨著切石機的轟鳴，偌大的原石被楚澤切割成十幾小塊。
    裏麵再也沒有出綠。
    很顯然，這塊原石賭垮了！
    整個原石，除了最初開窗的部位，再加上第一刀的出綠，其餘地方一無是處。
    在場的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一刀天，一刀地。
    一刀豪宅嫩模，一刀搬磚幹活。
    剛才的這一幕，完全是冰天火海兩重天啊！
    楚澤呆若木雞，坐在切石機上，雙眼無神。
    齊老板更是一肚子的火氣。
    剛才的時候，他想著賣給李盛星的，在楚澤的極度自信下，硬要開解。
    這下子好了，別說五百萬，就連本錢的五十萬，都難回本。
    那麽薄薄的一層冰種翡翠，根本無法做成手鐲。
    明料的價格，全是以做多少手鐲來衡量的。
    這樣的薄料，隻能做一點簡單的掛件，或者戒麵。
    就算全部利用起來，也做不了多少。
    頂天的價格，也就十萬塊錢。
    齊老板氣得不行，“賭漲，大賭漲，賭你妹的頭啊！”
    他的心中無比鬱悶，一口老血憋在胸前，異常難受。
    楚澤滿臉土灰，緩緩神，竭力鎮定下來。
    “齊老板，賭石成成敗敗很正常，我們不是還有四塊呢。隻要有一塊出綠，咱就翻身了！”
    齊老板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看了下地麵。
    地麵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四塊半賭毛料。
    “小楚，這四塊，我不求多賭漲，隻要能回本，我就謝天謝地了。”
    此時，他恨不得將楚澤給暴揍一頓。
    在心裏，齊老板暗暗發誓，剩餘的四塊賭漲則罷，如果全都垮了，定然饒不了他！
    楚澤連連附和說道：“肯定能賭漲，肯定能！相信我！”
    他的語氣很堅定，不知道是安慰齊老板，還是給自己打氣。
    “韓老大，剩下的四塊，我自己來開解吧！”
    說著，楚澤將原石抬上切石機，然後操控著機器，快速開解起來！
    整個倉庫裏，頓時響起了嘈雜的轟鳴聲！
    此時，李盛星的心裏，有些異常的感覺，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崇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