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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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照進黑暗,黑暗散去,雪下淒淒,涼心意絕,天明人心暗。雪下朦朦,眼亦朧朧,分不清善惡。雪下無境,馬踏紅雪,誰言仰淚止?
    她穿好薄衫,掛上披風,推開窗,寒風咧咧,她又關上了窗,借著一絲光亮望向熟睡的少年郎,雖有千般不舍,但終要離別。
    少年郎緩緩睜開雙眼,望著那離開的倩影,如果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的溫存,是否會是另一種選擇,是否會選擇帶她走。
    人間的雜亂,終究吵破了那僅存的一點寧靜。
    人群熙熙攘攘的向朝陽城最大的比武場而去,議論紛紛,無非就是要看楊家少年郎如何跪地求饒,看楊家如何消亡。
    少年郎路過酒鋪順了二兩酒,在路上喝了起來,大呼:“快哉!爽哉!”
    比武場坐滿了圍觀之人,朝陽宗,青峰家以及林家坐得高高在上,其餘家族之人則是居於下位,其他家族退伍龐大,有說有笑,而反觀楊家卻是隻有四人而立,其他人早已臨陣倒戈。
    “這楊家算是完了”
    “我賭那楊家小子堅持不了五分鍾,不不不,三分鍾。”
    “這純屬就是以卵擊石。”
    “就憑他也想和青峰女神鬥,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青峰雪兒一躍而下,身姿好不颯爽,等候多時,楊瀟才提著清酒從人群中走來。
    林成見此狀,大呼楊瀟在酒壯熊人膽,隨即人群跟著大笑起來。
    “明明結局都一樣,你為何會選擇這種方式,當眾受辱呢。”青峰雪兒道:“今日之事,並非我所願,若…”
    “娘子莫在此裝起了正派模樣,這不是娘子所願,難不成是青峰爺爺逼你不成?”楊瀟厲聲道。
    他拔出配劍,劍指青峰:“戰吧。”
    話罷,他把手中清酒甩向青峰雪兒,青峰雪兒拔出腰中雙刀,將酒壺砍成兩半,酒灑當場,她一刀立於胸前,一刀反握於身後。
    他手中之劍朝空中畫圈,劍光四起,他道:“這一劍,劍名—花光柳影,與小娘子正搭。”
    無數花瓣從空中而來,聚於他劍四周,他躍起:“去吧”
    空中一刺,萬花襲去。
    隻見青峰雪兒雙刀赤紅,她集氣於刀中,橫空一斬,頓時刀光所到之處將萬花從中斬破,分流而去,此時楊瀟卻出現在其身後,一劍刺來,青峰雪兒雙刀合並,刀盾而生,卻是有些措手不及,她被逼退數百步。
    “化明境初期,這才是你真正的實力吧,是我輕敵了。”青峰雪兒緊握雙刀,幾分認真起來。
    “是嗎?你且再看”楊瀟把劍插在身前,攤開雙手,刹那間,青色火焰四起,眼冒青光。
    “他,他,他竟已是化明境大圓滿”
    楊業麵露笑意,楊柳依也不顧淑女形象大喊加油。
    林家家主麵露苦色,眉頭緊皺,林成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林軒輕咳幾聲,難掩心中喜悅,暗道:“你從不會讓人失望。”
    青峰家主與黑袍之人四目相對,對方之意,已是心領神會。
    “好一招,扮豬吃老虎,就算如此,我又何懼於你。”青峰雪兒淩空躍起,一刀收於胸前,反握之刀,刀影層層變大,像一隻掙脫牢籠的野獸,她大喊:“青峰十聽——第一聽”
    似一聲野獸撕吼,刀影劈下。
    楊瀟雙手在胸前一聚,青色火焰從四周聚於兩手之間,刀影臨近之際,他側身躍起,與刀影擦身而過,若偏分毫,後果難以想象,如果不是楊瀟境界強於青峰雪兒,這一聽也難以避開吧,刀影落地,地麵被劈開一條裂縫。
    楊瀟青色火焰凝聚之劍已成,在避閃時從他手中脫手而出。
    第一聽未成,青峰第二聽已蓄勢待發,收胸之刀彈射而出,劃破天際,化做一條蛟龍與那劍碰在一起。
    “砰~”
    聲響巨大,這刀法果然霸道,然而後續之勢再起,青峰十聽越往後消耗的能量越大,而青峰雪兒目前也隻會三聽而已,所以這最後一擊必須分出勝負。
    她雙刀合十,將力量全部灌輸其中。
    楊瀟不敢怠慢,立即集力迎此一擊。
    隨著一聲納喊:“青峰第三聽”
    “砰~”
    又是一聲碰撞,頓時刀光劍影,濃霧四起,一時間看不出誰勝誰負,待濃霧散去,青峰雪兒單膝跪地,鮮血從口中流出,楊瀟立於她前,一時勝負也已揭曉。
    “哥哥贏了,哥哥贏了。”楊柳依開心的手舞足蹈。
    “竟然贏了。”觀眾席上嘩然。
    “咳~”隨著青峰家主的一聲咳嗽,頓時鴉雀無聲。
    “我敗了?”青峰雪兒難以置信。
    “五年之約,還請作數”楊瀟沉聲道,說完便想轉身離開。
    “這位小友請留步。”
    黑袍之人緩緩站起,聲音之雄厚讓在場之人無不感到一股威壓之感。
    楊瀟轉身抱拳道:“前輩有何指教?”
    “我聽聞楊家有一把劍,名為天殘劍,可否借於老夫。”黑袍之人之氣勢已不容楊瀟拒絕。
    “前輩,此劍已被封印多時,不是楊家不借,確是拿不到呀。”楊業站起抱拳道。
    “那便解除封印即可。”黑袍之人再道
    “前輩這是在故意刁難楊家”楊瀟沉聲道
    “是,又如何。”
    “堂堂朝陽宗,竟這般行事,不怕被人恥笑嗎?”
    黑袍之人大笑飛至空中
    “今日已很明了,此戰勝敗,你都走不出這比武場。”
    “師父”青峰雪兒喊道,踉踉蹌蹌的跌倒在地,被青峰家仆抬離比武場中。
    “青峰老哥,此是何意?”楊業明白,朝陽宗如此行事,青峰家必已知曉,那此戰的意義何在?
    “楊老弟,此事與我青峰家無關。”青峰家主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
    這時一陣諷笑聲傳來:“什麽大宗,什麽大家族,也隻不過蛇鼠一窩罷了,我竟如此天真,把希望寄托在你們的身上。”
    “夠了”黑袍之人瞬間來到楊瀟身邊,楊瀟還未反應過來已被抓住頭顱狠狠的砸在地上。
    “哥”
    “瀟兒”
    “楊郎”
    楊瀟身上火焰外冒,青筋爆起,拚命想要掙脫束縛,而黑袍之人稍一用力,火焰便被壓製。
    看著楊瀟臨死掙紮,黑袍之人感受到了無比的快感:“還不夠絕望,比我想象中的差了一點。”
    “放了他,我願意奉上天殘劍”楊業懇求道
    “不,不可,以”楊瀟艱難道
    “兒子那麽天真,沒想到老子更天真”黑袍之人笑到渾身顫抖。
    “我跟你拚了”楊業一躍而下,卻被林動偷襲從身後一劍射殺與空中。
    “爹爹,爹爹~”楊柳依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楊瀟身上的瞳孔逐漸變大,青色火焰再起,境界一躍成為築明境中期,火焰更盛,向四處凝聚而來,一聲嘶吼,黑袍之人竟被震開,黑袍之人退到空中。
    “很好,越反抗我越興奮”
    楊瀟躍起攻向空中的黑袍之人,此時的他已失去理智,招法全亂,那人更多的是玩弄,是戲耍,最後似厭倦了。
    “玩膩了”
    一掌將楊瀟劈下,楊瀟重重的砸在地上,地麵被砸得向下凹陷,他四肢盡斷,骨骼已扭曲變形。
    “唉,結束了吧”黑袍之人輕輕揮動手指,一道劍氣而下。
    “就這樣結束了嗎?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呀”楊瀟望著逐漸逼近的劍氣,再無還手之力,這種束手無策,任人宰割的感覺,真讓人窒息。
    突然一個倩影擋在她的身前,劍氣射進她的身體,她倒在他的身旁。
    他看清她的臉
    “軒兒,為什麽?為什麽?”他聲嘶力竭,用頭不停的撞擊地麵。
    “楊郎,願來生我們能做成夫妻,不再被世俗所牽絆。”她含淚的笑意,慘白的嬌容,鮮血滲透了她的衣衫,她就這樣死在了他的麵前,在楊瀟心如死灰,
    曾經的一幕幕在她腦中閃過。
    一連十八卦,卦卦皆無她
    雪染白了我倆的頭發,也算一起白了頭吧。
    你帶我走吧,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我等不了你了,我等不了你了。
    “姐姐~”林成躍下,抱起林軒痛苦不已。
    “林州,管好你的崽子。”黑袍之人怒道
    林家家主強忍心中悲痛抱拳道“前輩息怒”轉而對林成道:“成兒,把軒兒帶回來。”
    楊瀟望著軒兒癱軟的身體,已沒了活下去的希望,雙眼呆呆的望著他倆離去。
    “就是這種眼神,夠絕望,真是讓人難以忘記呀。”黑袍之人狂笑道。
    “夠了”
    這時一個身影漸漸映入楊瀟眼簾,卻如何也看不清她的模樣。
    他輕喚一聲“師父。”
    來人麵紗遮容,一襲黑衣,她道:“此人我帶走了。”
    “你是何人?我的獵物豈是你說帶走就帶走的”黑袍之人道
    “那就殺了你再走吧”
    說完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已在黑袍之人身前,就在一刹那掐住他的咽喉。
    “哢嚓”
    黑袍之人四肢癱軟,眼珠外露,從滿是血絲到毫無生機,她緩緩放開手,他從空中砸向地上。
    待眾人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那人與楊瀟已不見蹤影。
    “破明境中期的強者竟然被秒了?”
    有人高喊,滿是震驚。
    一處破舊寺廟之中,少年郎突然驚醒,環顧四周,一切似夢非夢。
    那人為他重塑筋骨,改頭換麵,從此換名為
    “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