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後記)新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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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懷姝這些年也不知道從哪學了個無賴招數,不當彎來繞去的謎語人,而是選擇直球幹嚎,嚎到有用為止,比唱戲的嗓子都耐受。
    “您別理會我母妃。她就希望我和三皇姐和太子一樣去爭搶皇位。”慕容宣遠嗤之以鼻,“誰稀罕那東西,大祁國君累到連命都活不長,有這勁還不如多開幾個鎖。”
    琳琅:……
    又一個沒救了。
    “那個老東西都幾歲了,還和小孩子一樣告狀到先生這裏了,實在心胸狹窄。”隻要不是催婚,慕容宣遠腰杆子頓時直了。
    “回頭我就到塗月那裏挖點錢,在他隔壁建個更大更好的!眼紅死這小氣老頭!”
    琳琅:……
    四公主的錢有那麽好挖的嗎?
    “好好好,你也去吧。”她擺擺手,少年當即朝她二人行了退禮,轉身追寒英他們去了。
    寧安長公主的馬車,黃昏時分才到達宮門口。琳琅出來時,對方正解下腰間佩劍,虎口可見簿繭。披風和長發在風中簌簌,經年未改。
    似有所感般,抬眼和她遙遙對望。
    “別來無恙。”
    跟在後頭的慕容玉霙,身上的甲衣未卸,挽著高馬尾的紅發帶也沒來得及換掉。此刻也上前牽了那批膘肥體壯的白馬,轉身就想跑路,結果被琳琅一把抓了個正著。
    “二公主想去哪?”
    這個自小最野的,長大之後也最難管教。
    慕容宣遠看似叛逆,實則隻要有小閣樓一間,就能安安靜靜地在裏頭待到天荒地老。
    但慕容玉霙不一樣,練武奇才關都關不住。
    自己帶過、丹朱教過,長公主也親自指導過。甚至偷跑去邊塞時,還誤打誤撞地結識了謝纓和那伽。真正實現了桑榆心願,隻有她女兒捶死別人的份。
    慕容玉霙情緒還有些低迷,“我去再看看父皇……”
    幾個兒女之中,皇帝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女兒。
    “然後再去見見你母妃。”琳琅自動替她安排好接下來的事,“貴妃娘娘盼你回來盼的脖子都長了,你這丫頭還沒心沒肺,一跑都沒個信。”
    “母妃每回總要絮叨上半天,念的我頭都大了。”慕容玉霙手中還握著策馬的鞭子,苦著一張臉,不過還是聽話去了。
    “你教出的這幾個孩子倒是有意思。”
    慕容令搖盯著那孩子蔫搭的背影,忽然又想起什麽問道,”崇佳呢?”
    “佳兒說打不過就加入,現在要和她二皇兄求封個女王爺,才不想當什麽公主,還說這東西頂個屁用。”琳琅提起這個就滿頭黑線。
    慕容玉霙的叛逆,好歹是在可控範圍內,但慕容崇佳就完全是不可控因素了。可偏生,長公主最欣賞的就是這樣的。
    她的爭權行為也不是沒有引起外界非議,甚至可以說是軒然大波。
    但有琳琅這個女臣在前,長公主這麽半個女將,再有皇帝的默許在,後盾疊加,所以這條道看似磕磕碰碰,實際走的堅定不移。
    長公主微微抬高一條眉,“太子同意了?”
    幾個從小一塊長大,彼此互相了解。這場爭奪用的都是正大光明的陽謀,各憑本事一決高低。所以本該大不敬的話,也就沒什麽。
    “他同意了。”琳琅點頭,嘴角微抽。
    慕容宸陽那小子也是個切開黑,隻不過比起他爹的謹慎就要大膽多了。
    “新君繼位之後的事可不少,夠你忙上一陣子了。”慕容令搖心態比起從前更加平和,背著手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看向她。
    琳琅臉色黑如鍋底,“殿下,臣下真的很忙。”
    卷了這麽多年,也該讓她摸一摸魚,不能因為她身強體壯就可勁的造吧?
    “而且您當年可是說過,臣下會是個昏官。”這句話她印象深刻,從此奠定了她這一條凶殘的為臣之道。
    “你這話應該和新帝說去。”寧安長公主隻裝聾作啞。
    “臣下上輩子是不是欠債了?”所以這輩子才要這麽給他們慕容家,當牛做馬的?
    慕容令搖輕嘖一聲,“等你把女兒許給那小子,本宮就能信真有這麽一回事。”
    琳琅:……
    “就連殿下都知道這事了……”她有些無奈,搖頭道,“秋白不會同意的。”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長公主用詞都不斟酌一下,“這事哪裏是老四能看得住的?皇帝是你教出來的,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
    “依本宮看,你這個女兒被偷隻是早晚之事。若是不信,大可以和本宮打個賭。”
    琳琅:“賭什麽?”
    “若是老四能守的住,本宮就給你搭把手。但若是守不住……”長公主興致高漲,“以後濃濃的孩子,我得教上一手。”
    琳琅:……
    她果然對沒能教到三公主謀略這事,非常遺憾。
    “成交!”
    這事不管輸贏,都穩賺不賠。
    ……
    但許久沒有轉盤抽獎,琳琅顯然忘了自己是一條賭狗。
    所以,打臉來的像龍卷風……
    “那小子!!!”
    秋白老父親火大,手上還拿著藥杵,袖子都卷起來了。要不是有她拖著,可能就要衝過去揍剛剛下朝的新帝。
    琳琅自然不能讓他來真的,連忙和稀泥道,“算了、算了老白,小孩子不懂事……”
    “皇上不懂事?”
    但原本不和還好,一和他就更加暴躁了,“皇兄去了大半年,他過來找濃濃哭了大半年。一天一趟,就沒哪天落下!”
    最開始他心疼孩子,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就不行了!
    慕容宸陽側了下身子,輕輕鬆鬆躲開他皇叔手中還是沒忍住扔出的藥杵。
    琳琅輕歎一口氣,搬了一把椅子,將少年拉過來道,“皇上先坐下吧,我們坐著好好說話,正好太後娘娘今早也已經問過我這事了。”
    “太後問了立後之事?”
    秋白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自然明白談話才能解決問題,因此也坐了下來。
    “她是想問濃濃的意思。”
    琳琅說著,從後頭端出一碗熱粥來,“皇上下朝還沒吃東西吧,先用點暖暖身子。”
    “還是先生待我最好了。”朝服未褪的少年笑盈盈地接過。